第384章 儒贵妃(1/2)
陌拜的身影掠过黔北山区的盘山公路时,暮色四合,山雾如纱,缠绕着陡峭的崖壁。
公路旁的山坳里,停着一辆老旧的流动放映车,车身上印着褪色的红星,车旁站着一位头发花白的老人,名叫周明山。他是这片山区最后的流动放映员,已在此奔波了四十余年。
老周的手上沾着机油,正擦拭着一台老式放映机,机身斑驳,却被保养得锃亮。这台放映机陪了他一辈子,胶片盘上的齿轮磨得光滑,记录着无数个夜晚的光影流转。
“现在家家户户都有电视手机了,谁还看露天电影?”路过的年轻村干部劝道。
老周调试着放映机的镜头,光束刺破暮色,落在对面的岩壁上:“山里的老人孩子,没见过真正的电影。”他年轻时跟着放映队进山,看到村民们搬着板凳早早等候的模样,便立下誓言,要把电影带到每一个村寨。
四十年来,老周驾驶着放映车,走遍了周边十几个村寨,山路崎岖,常常要翻山越岭,逢年过节更是忙得脚不沾地。他的放映机换了三台,胶片攒了满满一车厢,从黑白片到彩色片,映照着山村的变迁。
这晚,他要去最远的岩脚村放映。出发时突降暴雨,山路泥泞,放映车陷在泥潭里动弹不得。老周挽起裤腿,踩着泥水推车,累得气喘吁吁,却舍不得让放映机沾一点泥污。
陌拜飘在放映车上方,看着他佝偻的背影,雨水顺着白发往下淌,却依旧眼神坚定。他指尖微动,一股清风掠过泥潭,放映车缓缓驶出,车轮碾过的痕迹在雨水中渐渐平复。
老周惊喜地看着脱困的放映车,对着雨幕笑了笑,加快车速赶往岩脚村。当夜幕降临时,岩壁上的光影亮起,村民们围着放映机,孩子们趴在前排,老人们摇着蒲扇,脸上满是满足的笑容。这世间的坚守,无关潮流,只在于对温暖的传递与对承诺的践行。
离开山区,陌拜的身影掠过滇南的热带雨林。
雨林深处,藏着一座小小的草药堂,竹墙茅顶,门前挂着一串晒干的艾草,空气中弥漫着草药的清香。药堂的主人是位年过七旬的老中医,名叫陈仲宁,他是当地哈尼族的草药传人。
陈大夫的手指粗糙,指腹带着常年捻药的薄茧,正坐在竹椅上,为一位老人把脉。他的药柜里,整齐地摆放着数百种草药,每种都贴着手写的标签,有些是他亲自上山采摘的,有些则是村民们送来的。
“现在都去镇里的医院看病了,你这草药能治得了大病吗?”一位外来的游客疑惑地问。
陈大夫正在研磨草药,石臼与石杵碰撞出沉闷的声响:“草药是祖宗传下来的智慧,能治山里人的常见病。”他年轻时曾拜老药农为师,走遍了雨林的山山水水,认识了上千种草药,也练就了一手精湛的医术。
山里的村民家境贫困,很多人看不起病,陈大夫总是分文不取,还常常免费送药上门。他的药堂里,挂着村民们送来的锦旗,上面写着“妙手仁心”“医德高尚”,字迹朴素却真挚。
有一年,村里爆发了流感,很多老人孩子病倒了,镇里的药品一时送不到。陈大夫连夜上山,采摘了大量的金银花、板蓝根等草药,熬成汤药,挨家挨户送去,终于控制住了病情。
陌拜飘在药堂外,看着陈大夫在灯下熬药,蒸汽氤氲了他的眉眼。一场山洪冲毁了进山的小路,草药无法采摘,药堂的药材渐渐短缺。陌拜轻轻一吹,雨林中被冲倒的草药重新扎根生长,枝叶繁茂,陈大夫第二天上山,采到了足够的草药。
陈大夫看着长势喜人的草药,对着雨林深深鞠了一躬。他依旧每天坐诊,用草药守护着村民们的健康,这世间的医者仁心,无关设备精良,只在于对生命的敬畏与对乡邻的牵挂。
陌拜的身影继续前行,掠过黄土高原的沟壑丘陵。
沟壑深处,有一座小小的私塾,土墙木窗,院内种着两棵老槐树,树下摆着几张破旧的桌椅。私塾里只有一位教书先生,名叫王德安,他已在此教书五十余年。
王老先生穿着一件洗得发白的长衫,头发梳得整齐,正拿着课本,教孩子们吟诵《三字经》。他的声音洪亮,带着岁月的沧桑,孩子们坐在板凳上,睁着好奇的眼睛,跟着先生一字一句地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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