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58章 统计表（2/2）

空性师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与周围的混沌融为一体：“你们看，这便是众生的选择。没有意义的坚持，终究会被空寂吞噬。”

他的声音变得无处不在，像无数人在耳边低语，诱惑着我们放弃：“杀不完的妖，改不了的世道，何必执着？空寂之中，没有痛苦，没有挣扎，只有永恒的安宁。”

“安宁？”猴子纵身跃起，金箍棒金光如太阳般耀眼，照亮了整个空寂原，“真正的安宁，不是逃避出来的空寂，是直面痛苦后的坦然；真正的解脱，不是放弃后的虚无，是坚持后的问心无愧！”

金光扫过那些灰白的魂魄，他们身上的虚无渐渐褪去，露出了原本的面容——有被我们救下的孩童，有并肩作战的同伴，他们的眼神里，没有绝望，只有未完成的期盼。

“我们从未想过让你们放弃！”一个孩童的魂魄轻声说，“我们的牺牲，是为了让你们继续坚持，不是让你们归于空寂！”

我挥刀砍向那些拉扯我们的虚无之手，铁刃切开灰白的气流，发出清脆的声响：“空寂或许是宇宙的本源，但生存的意义，在于我们拒绝向本源的虚无低头！世间或许本无善恶，但我们选择守护善；世道或许本无正义，但我们选择创造正义！”

百姓们眼神渐渐清明，握紧了手中的武器：“对！杀妖不是执念，是守护；反抗不是虚妄，是责任！就算妖杀不完，就算世道永远不会完美，我们也要坚持下去，因为这坚持本身，就是意义！”

空性师发出一声悠长的叹息，声音里带着一丝不甘，又带着一丝释然：“我修了十万年，以为空寂是彼岸，却不知真正的彼岸，是带着执念前行的勇气。你们赢了。”

他的身体化作无数道灰白的气流，融入空寂原的混沌之中，寂灭殿开始崩塌，无字碑碎裂成无数块，每一块碎片上，都映着一个坚持的身影。

空寂原的混沌渐渐散去，远处浮现出淡淡的青山轮廓，地面上长出了第一株嫩绿的小草，在风中微微摇曳——虚无之上，终有生机。

我们在碎碑旁挖了一个小坑，将第一株小草种下，立了一块新的石碑，上面刻着：“空寂是本，执念是灯；无灯照路，本便是暗；有灯前行，暗亦是明。”

越来越多的人加入队伍，有之前想归于空寂的信徒，有觉醒的魂魄，他们都曾在虚无的诱惑中挣扎，如今都明白了：真正的哲学，不是拥抱虚无，是在虚无中创造意义；真正的智慧，不是放弃执念，是带着执念，坚定地走向自己选择的方向。

队伍继续前行，阳光洒在新长出的小草上，温暖而有力量。

定场诗的余音在风中回荡，空无是妄，寂灭非真，这世道最深刻的哲学，从来不是探讨宇宙的本源为何，而是在认清了宇宙的虚无后，依然选择热爱生活、坚持信念、创造意义。

我握紧手中的铁刀，刀身的缺口越来越多，却越来越锋利，它斩过妖，斩过心魔，斩过虚妄，斩过人心的恶，斩过不公的天道，如今，它还斩破了虚无的诱惑，是一把劈开黑暗、也劈开哲学困境的钥匙。

猴子的金箍棒金光闪闪，映着阳光，映着新绿的小草，映着百姓们坚定的眼神，映着这注定要用信念和意义浇灌的光明之路。

风卷着碎碑的尘埃掠过脸颊，带着泥土的芬芳和淡淡的青草香，让人无比清醒——我们是杀妖的疯子，是戳破谎言的疯子，是反抗命运的疯子，更是在虚无中创造意义的疯子。

这条路，我们会一直走下去，直到所有的虚无都被生机填满，直到所有的迷茫都被信念照亮，直到这吃人的世道再也生不出诱惑人的空寂，直到每一个人都明白，宇宙或许是空的，但我们的内心可以是满的；生命或许是短暂的，但我们创造的意义可以是永恒的，直到每一寸土地都长着希望的草，每一颗人心都亮着信念的灯，直到在空寂的宇宙中，活出最热烈、最有意义的人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