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3章 商议探监（1/2）

他们一路行得不慢，十余天便抵达了京城。福生带着大家伙到客栈落脚。李长晟早有交待：此次低调抵京，方便行事。

天刚擦黑的时候，李长晟独自一人来了客栈。福生引着他到了梁蘅的房间，红儿守在门口，见二爷来了赶忙屈膝行礼。李长晟摆了摆手，福生拉着红儿退了下去。

李长晟与梁蘅又是两个多月没有见面了。他这一趟出来几乎是忙得脚不沾地，京城光复后事情实在太多，他现在暂代殿前司副都指挥使，仍肩负着京城巡防的重任。

梁蘅在屋里听见推门的声音立马迎了过来，她一直在等李长晟。李长晟一身玄色衣衫勾勒出的肩背依旧挺拔如松，但眼底添了几分红丝，整个人竟然比两个月前清减了不少。

不等她开口，李长晟已大步上前，将她牢牢拥入怀中。梁蘅鼻尖一酸，积攒了一路的思念瞬间决堤，眼泪悄然落下：“你怎么瘦了这么多？”

“无碍的，太忙了。”李长晟松开她，拇指轻轻拭去她眼角的泪痕。自嫁与他，向来是端庄自持的模样，极少看到她哭，经历了这一趟波折后，她似乎卸下了所有伪装，眼泪也能在他面前毫无顾忌地流淌了。

“二妹妹和程原与我同来的，父亲和祖母他们......”梁蘅忙不迭地说道。李长晟轻“嘘”一声，转身把虚掩着的门关上了。

李长晟牵着梁蘅的手到桌边坐下：“福生已经跟我说了，只是你们还得等上两日，待我安排好了，让你们去见见祖母她们。如今形势复杂，需得走一步看一步。”

梁蘅抬眼望着他眼底的红丝，声音放得轻柔，带着体谅：“我知你不易，能托人照看她们一二已经很好了。至于父亲会受到何种定罪自有朝廷律法，并非你能左右。你不必有顾虑。”

李长晟摩挲着梁蘅微凉的手背，眼底满是了然的疼惜。他怎会不知，她在梁家身为庶女，日子过得何等憋屈，岳父待她素来凉薄，甚至做过不少让她伤心的事情，这些她从未在他面前细说，他却早已看在眼里，记在心里。

梁家一家人的一线生机还是在襄王身上。襄王是个明辨是非，仁厚宽和，审慎有度之人。等过几日新帝登基，届时大赦天下，希望女眷们能获轻判。只是梁思安和梁思宏就不好说了，最好的结局落个流放已是大大开恩了。

李长晟知道梁蘅姐妹俩都惦记祖母和弟、妹，宽慰道：“你让二妹妹且宽心，祖母她们现在狱中，却也并无大碍，暂时吃些苦罢了，不会有人为难她们。”

梁蘅只要在李长晟身边就会觉得无比心安，她抬手环住他的腰，声音轻得像叹息：“谢谢你......”

李长晟感受到怀中人儿的依赖，收紧手臂将她抱得更紧，亲吻着她的发顶：“你我夫妻，何需言谢？”

程原辞官的事情李长晟早已知晓。之前他与程原接触不多，并不十分了解，虽知他才华出众，却只觉此人带着几分文人的痴缠，未必可靠。后来程原冒着风险助梁蘅他们逃脱，这份临危不惧的义气让他刮目相看。朝堂上风雨欲来，多少人汲汲营营不肯放手，他却能看透时局，毅然辞官返乡，这份通透与决断，更显难得。

李长晟自认是自己狭隘了，程原并非他当初所想那般，反倒是个重情重义、有勇有谋的人。不管他之前对梁蘅有过何种想法，就凭着数次危难之时相救的恩情，他也应该感激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