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2章 心结消融（1/2）

梁蘅他们一直到午后才同梁纾和程原的马车汇合出发。

蔡二和福生驾着马车行在前面。蔡二还没从即将做爹的狂喜里缓过劲来，脸上的粗犷都被掩不住的笑意冲淡，握着缰绳的手似乎有使不完的力量。许是心情好，驾着马车跑得又快又稳，车轮卷起的尘土都带着几分雀跃。

前面跑得快，后面的只得加紧跟上，这可苦了后头的梁纾夫妻俩。程原是男子受些颠簸还好，却把梁纾折腾得够呛。程原赶忙从马车里钻出来招呼前头的蔡二。

梁蘅她们也只顾着高兴去了，蔡二把车赶得快些也没说他，听到程原喊话才赶忙让蔡二行得慢些。

赶在暮色四合、残阳落下去前，众人到了驿站投宿。红儿先下了 马车在下头扶梁蘅，这边程原也下了马车转身来接梁纾。

梁蘅看到程原站在下头伸手稳稳接住梁纾，梁纾眼底带着浅浅笑意，两人虽没多言，却透着一股无需言说的默契和温情。一时间心头忽然涌起一种复杂却温暖的感慨。程原是个可托付之人，当日她和李长晟亲自撮合，如今他们夫唱妇随、心意相通，她没有替梁纾选错人。

晚风吹过驿站门口，带着暮色里的微凉，轻轻拂在脸上。那些从前藏在心底的微妙涟漪，说不清道不明的羁绊皆成了过眼云烟，全随风吹散，留下的是一片澄澈的坦然。

梁蘅带了奶娘和红儿，梁纾却只带了小莲一个丫鬟。一路上行车赶路、投宿安顿，梁蘅都让红儿去帮衬着些。

福生和蔡二都对程原相熟。当初在杨家村的时候，程原还冒着风险帮过他们，因此蔡二对程原尤为敬重，言行间多有客气和照拂。程原与二人接触下来之后发现他们做事沉稳靠谱、品行端正，心中暗自对李长晟也有了些改观，能调教出这般下人，绝非泛泛之辈。先前的偏见悄然消解，心里实打实地开始把李长晟当作了姐夫来尊敬。

梁纾终于和大姐姐单独坐到了一起。在没有和大姐姐见面之前梁纾揣着的那些疑问、盘桓在心头的疙瘩，一直是纠结的，既想问清楚又怕戳破了不该碰的秘密，可当出现了这一场变故之后，程原与她之间的感情又变得浓烈清晰可感，此刻竟半点也问不出口了。

而梁蘅，先前总想着要跟梁纾解释些什么，弥补那份莫名的亏欠，可话到嘴边，看着二妹妹眼底的笑意，忽然也觉得不必言说了。

到底是血脉相连的亲姐妹，有些话，不说透，彼此却早已懂得。两人相视一笑，所有芥蒂与未尽之言尽数释然，只余下心照不宣的默契与亲近。

梁纾听了梁蘅讲她一路逃亡的艰辛与不易，当听到李夫人为保护她们而丧命时，惊得合不拢嘴，眼底满是难以置信的愕然。她从没想过，那个从前怯弱胆小的大姐姐，竟然独自扛过了这般锥心刺骨的艰难和危险。梁纾抚摸着大姐姐手心里的薄茧，先前心里的纠结在这些事情面前，显得如此不值一提。她喉头发紧，哽咽道：“大姐姐，你竟然吃了这么多苦，我们却没有伸手帮你一星半点，反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