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幕后黑手（2/2）

“它不是生物，是探测器。” 苏然的声音带着种超越人类的平静，新的眼球让他能直接读取 “天目” 的记忆，“你们王家世代守护的，是外星人的先锋站，目的是收集人类意识，为大规模入侵做准备。”

王正国的银铃突然掉落在地，铃身摔成两半，露出里面的红色晶体 —— 不是宝石，是块浓缩的 “天目” 组织。“你怎么可能……” 他的身体开始瓦解，银灰色的触须在水中化作无数碎片，“‘天目’的核心秘密……”

“因为我现在是它的一部分。” 苏然的左眼泛着银灰色的光芒，他能清晰地 “感知” 到飞船里储存的海量外星文明信息，“你们所谓的‘共生’，其实是被它同化。王领导不是失败了，是完成了转化。”

叶澜突然指向潭水中央 —— 王领导的身影正从旋涡里升起，他的身体已经与 “母体” 融为一体，胸口的眼睛符号里嵌着颗红色晶体，与摔碎的银铃里的完全一致。“他在召唤其他被同化的人。” 叶澜的军刀指向镇外的方向，那里隐约有无数个银灰色的光点在移动，“1969 年的守潭人、1994 年的学生…… 他们都被‘天目’复活了。”

苏然的左眼突然传来剧痛，外星飞船的记忆碎片中，有段被刻意隐藏的信息：“宿主意识若产生抵抗，可启动自毁程序，引爆飞船核心，净化半径五十公里内的所有生物。” 启动密码是串基因序列，与苏然血液里的反向基因完全吻合。

“这才是祖父留下的最后武器。” 苏然的目光落在叶澜和男孩身上，左臂的银灰色纹路已经爬到心脏位置，“自毁程序启动后，所有被同化的人都会消失，包括我。”

王正国的碎片突然在水面组成个巨大的眼睛符号，声音从无数碎片中传出：“你不敢！启动自毁就意味着放弃所有被提取的意识，包括赵兰、叶建军、林悦…… 他们会彻底消失！”

这个威胁像重锤砸在苏然的心上。他看着玻璃罐里赵兰的大脑，看着叶澜父亲的名字，看着左眼深处林悦的残影 —— 这些人虽然只剩意识碎片，却是对抗王家的关键证人，也是无数家庭等待多年的真相。

潭水上涨的速度越来越快，已经漫到膝盖。王领导的身影开始移动，那些银灰色的光点也越来越近，形成个巨大的包围圈。苏然知道留给自己的时间不多了，要么成为 “天目” 的容器，让外星人的计划得逞；要么启动自毁，让所有罪恶和秘密同归于尽；要么…… 找到第三条路。

他突然想起祖父日记里的最后一幅插图：七个银铃围着 “母体”，铃身刻着不同的家族符号，最中间的位置空着，旁边写着 “以七族之血，铸平衡之链”。苏然的目光扫过叶澜、男孩，扫过玻璃罐里的七个大脑，扫过自己左臂的纹路 —— 这不正是七个不同的家族吗？

“反向基因不是抗体，是调和剂。” 苏然的左眼突然爆发出前所未有的光芒，他抓起地上的银铃碎片，将自己的血滴在上面，“祖父的真正计划，是让七族血脉与‘天目’达成平衡，既不让它苏醒，也不毁灭它，而是将它永远困在休眠状态。”

叶澜立刻划破掌心，将血滴在另一片碎片上。男孩也学着他们的样子，鲜血与银铃碎片接触的瞬间，爆发出三道不同颜色的光芒，在空中组成个巨大的三角，将 “母体” 笼罩其中。

王正国的碎片发出刺耳的尖叫：“不可能！平衡需要献祭最纯净的意识！”

苏然的左眼突然流出银灰色的泪水，他能 “看” 到林悦的意识碎片正从 “母体” 里分离出来，化作道白色的光，主动融入三角结界。“她愿意。” 苏然的声音带着哽咽，“所有被提取的意识都愿意，这是他们最后的反抗。”

玻璃罐里的大脑开始发光，七道不同颜色的意识流注入结界，与苏然、叶澜、男孩的血脉之光融合。潭底的 “母体” 剧烈震颤，表面的眼睛符号不断闪烁，像是在挣扎又像是在臣服。王领导的身影在结界外疯狂冲撞，却始终无法靠近。

苏然的左臂突然传来一阵剧痛，银灰色的纹路开始消退，只在心脏位置留下个极小的眼睛符号。“平衡成了。” 他看着潭底逐渐沉寂的 “母体”，“但需要有人守着，防止王家的残余势力再次激活它。”

叶澜的银质钥匙突然飞起来，在空中分成七份，落在七块银铃碎片上，组成个完整的封印阵。“我爸的笔记里说，守潭人需要纯净的血脉。” 她的目光落在男孩身上，“他是唯一没有被‘天目’污染的第七代。”

男孩突然从口袋里掏出块银铃碎片，正是苏然之前给他的那块 “0” 字碎片。他将碎片放在石碑上，碎片立刻与结界产生共鸣，发出阵清越的响声。“七年后我会回来。” 男孩的声音带着超乎年龄的平静，“在那之前，需要有人暂时守护这里。”

苏然的左眼再次亮起，他能 “看” 到王正国的最后一块碎片正往镇外逃窜，方向指向省厅。“我去追他。” 苏然捡起地上的军刀，银灰色的纹路在他掌心凝成个微型钥匙，“这个能暂时压制结界，你们在这里等着支援。”

叶澜突然抓住他的手腕：“你会回来吗？”

苏然看着潭底重新归于平静的水面，那里映出自己左眼的银灰色光芒，像颗不会熄灭的星。“当山茶花再次开满黑龙潭时。” 他转身往镇外走去，军靴踩在银灰色的水痕上，留下串正在逐渐消失的脚印。

王正国的碎片在前方不远处闪烁，像个引诱猎物的磷火。苏然知道这一去将面对更庞大的势力 —— 省厅里那些被王家渗透的官员，甚至可能还有其他隐藏的 “天目” 信徒。但他的脚步没有丝毫犹豫，左眼的光芒照亮前方的黑暗，也照亮那些隐藏在权力阴影里的罪恶。

黑龙潭的水面上，七块银铃碎片组成的结界正在缓缓下沉，将 “母体” 重新封印在潭底。叶澜抱着男孩坐在石碑上，看着苏然消失的方向，突然发现水面上漂着片新鲜的山茶花花瓣，背面用银灰色颜料写着个极小的 “等” 字，笔迹与林悦的如出一辙。

她不知道苏然能否成功，也不知道七年后的男孩会面临怎样的命运，更不知道这场横跨八十余年的罪恶是否真的能终结。但她知道，只要黑龙潭的水还在流动，只要那七块银铃碎片还在发出微弱的共鸣，就有人在守护着这片土地的秘密与安宁。

而在省厅的档案室里，一个标着 “绝密” 的铁盒突然自动打开，里面露出份 1945 年的档案，照片上王道明身边站着个年轻的副官，眉眼与苏然竟有七分相似。档案的最后一页写着：“第一阶段计划完成，等待第七代容器觉醒。” 旁边画着个眼睛符号，瞳孔里的 “七” 字被人用红笔圈出。

真正的棋局，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