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0章 专门来哄你的(1/2)
浅夏闻言,立刻惊讶地捂住嘴,简直将难以置信演绎到极致。
“三小姐的脸怎么会这样?”
那日去长公主府赴宴前,老夫人派人送来的发簪,小姐当时便觉得有异,吩咐她先收起来。
原本准备找机会送去外面看看,谁知第二日便匆忙离京去了浔州。
临走前,小姐让她直接将东西交给了天机阁的人处置,若真是三小姐在背后搞鬼,便让阁主以其人之道还治其身。
果然,那簪子被动了手脚。
若当时小姐真戴了那簪子,如今烂脸的可就是她家小姐了!
程律书走了过来,眉宇间的萎靡之气消散大半,恢复了往日的沉稳:“四妹妹可算回来了。”
他将她仔细打量了一番,“一路上可还太平?没受什么委屈吧?”
程央宁唇角漾开笑意:“阿兄放心,一切都好。只是连日赶路,有些乏了。”
程律书心疼地摸了摸她的头:“回来便好,先回屋里好好歇息。祖母这些日子也时常念叨你,晚些时候,我们一同去祖母院里用晚膳。”
程央宁心中冷笑。
祖母念叨她?
呵,真是难得。
果然,人一旦显露出些用处,便会被人“惦记”上。
“都听阿兄的。”
程央宁回到房中,刚休息没一会,便被浅夏唤醒:“小姐,长公主府派人来了,此刻正在正堂候着呢。”
程央宁迷迷糊糊坐起身,揉了揉额角,简单梳洗一番才去正堂。
堂内,内侍官正垂手而立。见程央宁进来,立刻上前两步,脸上堆起笑容,拱手行礼:“咱家给程四小姐请安。”
“咱家是奉长公主殿下口谕前来,殿下说,上回宴会上,四小姐举止得体,才情出众,殿下很是欢喜,连陛下听闻后都多有赞许。”
“又听闻前阵子,四小姐不辞辛劳,护送武定公主一程,更是彰显我朝贵女风范,长公主一直惦念着,特意等到四小姐回府,才让咱家过来。”
程央宁微微颔首:“有劳大人跑这一趟,长公主厚爱,央宁愧不敢当。”
内侍官笑容不变,清了清嗓子,朗声道:“奉长公主口谕——”
“永安伯府程氏未央,聪慧敏淑,仪态端方,于前次宴中,言行甚得本宫心意。后又护卫武定公主,不辞劳苦,特赏:
赤金嵌红宝石头面一套,灵芝如玉一柄,南海珍珠一斛,缂丝宫缎十匹,紫檀木雕花嵌玉屏风一座,以示嘉奖。”
程央宁从容行礼收下。
内侍官挥手示意身后的小太监将赏赐之物一一抬进来,安置妥当,又寒暄了几句,才告辞离去。
程清瑶被素月扶起来。
她脸上带着面纱,脸颊虽说是遮住了,可额角大片大片的红疹连成一片,疹块凸起,颜色深红近紫。
有些地方甚至被抓挠破皮,结着丑陋的痂,新旧伤痕交织,看起来触目惊心。
她脸上阵阵发痒,不受控制地扭动身子,手指陷入掌心,才勉强抑制住去抓挠的冲动。
她当然知道自己中了赤蝎散。
现在变成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连郎中都束手无策,祖母看都不愿多看她一眼。
但她现在更想知道,为什么程央宁能毫发无损的?还从长公主府风光回来,得了厚赏,又被武定公主亲点护送?
到底是凭什么!
程老夫人脸上堆满了慈爱笑容,主动上前,抓住程央宁的手,语气热络得令人不适:
“宁儿可算回来了,快让祖母瞧瞧,这段日子在外头,一切可都还好?没受什么委屈吧?”
程正弘也走上前:“回来了便好,这趟还顺利吧?”
程央宁当真是受宠若惊。
这变脸的速度,怕是戏台上的角儿都比不上。她在正阳那几年,可没听他们问过一句。
她手腕一转,不着痕迹将手抽出来,语气疏淡:“劳祖母、父亲挂心,一切都好。”
她目光一转,好似才注意到角落里面目可怖的程清瑶,脸上适时露出惊讶。
“三姐姐,你这是怎么了?为何在自家正堂还要戴着面纱?是染了什么疾症吗?”
程清瑶咬着后槽牙:“不劳四妹妹费心,一点小毛病。”
程央宁笑笑,转身扶着二夫人离开。
身影刚一消失,程老夫人脸上的假笑冰消瓦解,脸色铁青:“真是翅膀硬了,不过是得了长公主两次赏赐,眼里便完全没有我这个祖母。”
程律书蹙眉:“祖母此言差矣,四妹妹送长辈回去休息,何错之有?”
四妹妹在府中时日尚短,与家人并不亲厚,也属正常。况且四妹妹刚才的举止并无不妥,祖母这般苛责,实在有失公允。
程正弘有些不耐:“书儿,送你祖母回院子先歇着。”
-
程央宁送二夫人回院子,遣散了丫鬟,将和离书递过去。
二夫人茫然抬起头,眼中带着诧异:“这是什么?还这般神神秘秘的?”
程央宁声音温和:“您打开看看便知道了。”
二夫人接过打开,整个人一怔,难以置信看了程央宁一眼,又垂下眼睫,目光重新投回纸上,仿佛要确认自己是否看错。
二夫人红了眼眶:“这是你从何处得来的?”
问出这句话时,忽然想起,宁儿前阵子曾与她说过的话,当时只当是孩子的宽慰,未曾深想。如今看来,一切并非无缘无故。
程央宁解释道:“以前三姐姐捉弄我时,曾将我反锁在祖母院中的小佛堂里,我无意中听到了些不该听的。这次护送武定公主,路上恰巧遇到了二叔父,便替您求了这份和离书。”
她抓住二夫人颤抖的手:“二叔母,今日我将它交给您,不是让您做什么决定的。”
“您若想继续留在伯府,便留下;若想离开,便随时都可以。”
她没有资格,打着为谁好的名义,去替别人做任何决定。能做的,只是尽她所能,给二叔母一个选择的余地,一条或许能通向自由的路。
二夫人攥着薄薄的纸张,目光久久停留冰冷决绝的文字上,心中有千言万语想问。
想问他当初为何那般狠心?想质问他这些年可曾有过一丝愧疚?更想问他一句,如今过得可还安好?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