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章 绝地自救(1/2)
身负神瞳反噬的叶辰逃到江畔渔村,濒临失明。
渔村老人以古法药浴针灸,却道出惊人真相:“你这双眼睛,普通人血脉根本承受不住。”
叶辰痛得撕心裂肺,在青铜小鼎药浴中意外焕发灵光。
双目重获光明时,感知力竟突破千米。
神瞳扫过江面,赫然穿透一艘伪装渔船:“走私文物?帝王绿翡翠?”
雨水像是天河决了口子,狂乱地砸落。长江在无边黑暗中奔腾咆哮,浑浊的浪头凶狠撞击着摇摇欲坠的堤岸。叶辰蜷缩在一间废弃渔屋的角落,背脊死死抵着冰冷粗糙、布满霉斑的土坯墙。每一次粗重、滚烫的喘息都撕扯着喉咙,带出血腥的铁锈味。他紧闭双眼,指尖死死抠进身下冰冷潮湿的稻草堆里,仿佛那是唯一的救命稻草。
疼!钻心刺骨、碾磨脑髓的疼!那源自身后,源自深深嵌入他脊椎深处、几乎撕裂神经的弹片!更恐怖的灼烧感则来自双眼,像是有两块烧红的烙铁硬生生按在眼眶里,每一次脉搏的跳动都带来一次新的酷刑。温热的液体,带着铁锈的腥气,无法遏制地沿着他紧绷的眼角滑落,在沾满泥污的颊侧留下两道蜿蜒曲折、触目惊心的黑红痕迹。
视线彻底模糊了,只剩下一片混沌旋转的血色光斑,仿佛置身于地狱熔炉的核心。
“…撑不住了吗?”一个声音在他脑海中回荡,冰冷嘲讽,带着几分似曾相识的刻薄。是那个赌石场里被他废了一只眼的南洋仔临死前的诅咒?还是那个背叛他、在他背后开黑枪的昔日“兄弟”狰狞的狂笑?
滚烫的回忆碎片裹挟着剧痛汹涌而来:金三角雨林里泥泞的湿热,子弹贴着耳朵呼啸而过的嗡鸣,残缺肢体散发的浓烈腥臭;赌石场炫目的射灯下,一张张因贪婪而扭曲变形的面孔,切开原石时骤然爆发的歇斯底里的狂吼与绝望的哀号…那些被他神瞳洞穿底细、踩在脚下的敌人,他们的诅咒和怨毒,此刻仿佛都化作了实质的毒火,在他大脑深处疯狂焚烧。
“呃啊……”喉咙深处溢出一声破碎的、野兽般的呜咽,叶辰的身体猛地弓起,又重重砸回稻草堆,蜷缩绷紧的肌肉痛苦地痉挛着。冰冷的地气和体内肆虐的邪火激烈交锋,几乎要将他从内到外彻底撕开。
就在这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清晰的异样感猛地刺入他混乱的意识深处。
不再是纯粹视觉的“看”。更像是一种…超越感官的全方位感知。如同无形的涟漪,以他为中心悄然扩散开去。几米外,一只负伤的老鼠在潮湿阴暗的墙角疯狂啃啮着什么,牙齿摩擦骨头的细小刮擦声、它急促慌乱的心跳声,甚至那伤口腐烂散发的微弱腥臭气味,都无比真切地涌入他的意识。再远一些,破败窗棂外,豆大的雨点砸在泥泞水洼里激起的微小震动,檐角雨水汇聚滴落的轨迹,江风裹挟冰凉水汽拂过皮肤表面时细微的流向差异……一切细微的声、光、气、触的变化,都如同被无形的丝线牵引,清晰地投射在他黑暗一片的脑海幕布上,勾勒出一个奇异而纷乱的立体世界。
这感觉陌生又熟悉!叶辰强忍剧痛,颤抖的手拼命摸索着怀中唯一堪称“宝物”的东西——那册从古玩市场底层角落、蒙尘的旧书堆里,被他以二十块“巨款”淘来的薄薄线装书册。书页泛黄脆薄,触手带着岁月沉淀的粗粝凉意。封面上几个模糊的古篆,如同扭曲蛰伏的异兽——《神瞳秘录》。
就是这东西!在赌石场那场生死恶斗、南洋仔的弯刀几乎劈开他头颅的刹那,他怀中这本《秘录》仿佛被他的热血和濒死的意志激活,一股微弱却清凉的能量猛然涌入他几乎枯竭的双瞳,硬生生扭转了必死的杀局!也正是那一刻的强行爆发,像点燃了最后的导火索,彻底引爆了神瞳的反噬,将他推入如今双目流血、濒临崩溃的绝境!
绝望与一丝荒谬的希望在他胸腔里激烈冲撞。这救命稻草,亦是催命符咒!
“嘎吱——”
一声艰涩刺耳的摩擦声,伴随着令人牙酸的摩擦声,倏然撕裂了渔屋外狂暴的风雨声。
感知瞬间聚焦!那腐朽的木门被推开了一条缝隙,冰冷潮湿的江风骤然灌入,带着浓重的鱼腥味和泥水气息。一个异常清晰的身影轮廓,随之出现在叶辰那超越视觉的“感知”图景里。
脚步沉稳,落地轻缓,每一步都带着一种奇特的韵律感,精准地踩在泥水中坚实的位置。来人身材不高,甚至有些佝偻,步履间却透着一股磐石般的沉凝。一件磨损得发亮的厚重棕褐色蓑衣披在身上,斗笠边缘垂下浑浊的水线。蓑衣之下,那双眼睛正穿透昏暗的光线,落在墙角蜷缩的叶辰身上。那目光如同沙砾打磨过的磐石,冰冷而沧桑,带着一种穿透皮囊、审视灵魂的力量。
没有询问,没有惊呼。老人只是无声地凝视着叶辰,目光在他紧闭流血的双目上停留片刻,随即扫过他身下被鲜血和冷汗浸透的肮脏稻草,最终落在他紧攥着《神瞳秘录》的痉挛手指上。
浑浊的眼睛里,掠过一丝极其微弱、几乎难以察觉的了然。仿佛他看到的不是濒死的陌生人,而是某种意料之中却又不想面对的宿命。
风雨在门外喧嚣嘶吼。
短暂的死寂。只有叶辰粗重痛苦的喘息和屋外风雨的咆哮。
“还喘着气。”老人终于开口,声音沙哑干涩,像是被江水浸泡了百年的朽木摩擦,没什么情绪起伏,却奇异地穿透了风雨声,落在叶辰耳中,“算你小子命硬。拖进来。”
他微微侧身,朝门外低吼了一声。一个同样披着破旧蓑衣,身材敦实、皮肤黝黑的年轻渔民,扛着一个沉重的、散发着浓烈陈腐气味的老旧木盆,吭哧吭哧地挤了进来。木盆里盛满了浑浊的江水,荡漾着,映着渔屋破窗透入的微弱天光。
接着,老人像变戏法一样,从他那宽大的蓑衣褶子里,摸出几个粗陋的陶罐,几大把还带着湿泥和雨水的、形态各异的草根茎叶。一股混杂着土腥、苦涩、辛辣甚至隐隐腥气的复杂草药气味立刻在狭小的渔屋里弥漫开来,霸道地盖过了血腥味。
他在木盆旁就地盘膝坐下,动作带着一种久经磨砺的利落。布满老茧的手指,开始异常稳定而迅捷地处理那些药草。没有药碾,没有工具。他只是随手拿起一截暗紫色、布满瘤状凸起的藤根,布满岁月刻痕的手指轻轻一捻,那坚硬如铁的根茎竟如朽木般碎裂成均匀的粉末,簌簌落入浑浊的盆中。
另一根细长蜷曲、形如小蛇的褐色枯藤被他折成几段,指尖发力,揉搓几下,便渗出黏稠如血的暗红汁液,滴入水中,瞬间晕开一片诡异妖艳的红。
整个过程沉默而高效,带着一种近乎仪式的肃穆感。年轻的渔民敬畏地站在一旁,大气不敢出。叶辰蜷在角落,身体因剧痛和失血阵阵发冷,意识在昏沉的边缘挣扎,但老人那双稳定得可怕的手和空气中越来越浓烈、刺激得他鼻腔发痛的药气,却像无形的锚,死死拉住了他下滑的神智。
“扶他过去。”老人头也不抬地吩咐,声音不高,却不容置疑。
年轻渔民连忙上前,小心翼翼地将近乎虚脱的叶辰搀扶起来。叶辰踉跄着,双腿软得如同面条,每一次移动都牵扯着脊椎深处那颗要命的金属碎片和眼眶里的灼烧地狱。他被半拖半扶地挪到木盆边,浓烈到令人作呕的药气扑面而来,几乎让他窒息。
“进去。”老人言简意赅。
叶辰挣扎着,用尽最后一丝力气甩开渔民的手,不想在外人面前显露太多虚弱。他扶着冰冷粗糙的木盆边缘,咬着牙,颤巍巍地抬起一条腿,踏入盆中滑腻浑浊的药水里。刺骨的冰凉瞬间包裹上来,但紧接着,一股难以形容的诡异热力,如同无数滚烫的针尖,穿透皮肤,顺着毛孔、经络,狠狠扎向他身体深处!
“呃——!”一声压抑不住的低吼从牙缝里挤出。
痛!不只是刺骨冰凉后的灼烧!更是那黏稠药液蕴含的古怪力量,如同活物般疯狂钻进他残破的身体!它们像是无数细小的、带着锯齿的虫子,在他的血肉里、骨骼缝隙中,尤其是通往双眼的神经脉络里,凶悍地噬咬、冲刷!脊柱深处那颗该死的弹片骤然变得滚烫,像是在呼应着药力,发出灼热的尖啸!眼眶更像是被投入了沸腾的岩浆池,剧痛瞬间飙升到!
叶辰猛地仰头,脖颈青筋根根暴起,喉咙里发出嗬嗬的声响,身体筛糠般剧烈颤抖,豆大的冷汗混合着眼角淌下的血水,疯狂滚落。他甚至能“感知”到,那失控的、源自双眼的灼热异能,正被这霸道酷烈的药力强行撕扯、压制、逼回深处!
意识模糊间,他看到老人那双浑浊却又锐利的眼睛正盯着他,那目光仿佛已穿透他的血肉,直视他血脉深处躁动的源头。
“哼,”老人发出一声意味不明的鼻音,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沉重,“本以为熬过头三刻就好。看来…是我估错了你血脉里的‘分量’。”
血脉?分量?叶辰混乱的意识捕捉到这两个词,剧痛中生出巨大的疑惑。
“寻常人,血脉稀薄,根本承受不住这等‘眼睛’的反噬。强行催动,早就爆体而亡,岂止是渗点血这么便宜?”老人一边说着,枯瘦如鹰爪的手指闪电般探出,精准地按在叶辰后颈一个穴位上。
一股阴寒锐利的气息瞬间刺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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