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神瞳反噬：血泪复仇路（2/2）
周瑾的身体被陈默狠狠掼砸在他那辆亮银色跑车的引擎盖上！巨大的冲击力让跑车前盖瞬间凹陷下去一个恐怖的人形！挡风玻璃哗啦一声炸开无数蛛网般的裂纹！
剧痛让周瑾眼前发黑，内脏仿佛都移了位，连惨叫都噎在喉咙里，只剩下痛苦的嗬嗬声，腥甜的液体涌上嘴角。他感觉自己的骨头肯定断了好几根。
陈默的脸俯视下来，那双赤红的眼睛像两口燃烧着地狱之火的深井，死死盯着他。冰冷的杀气如同实质的水银，灌满了周瑾的每一个毛孔，让他几乎窒息。
“她在哪？” 陈默的声音嘶哑低沉，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磨砂纸上刮过，带着冰碴和血腥气，“城南废弃仓库？说！”
周瑾惊恐地瞪大眼睛，喉咙里咯咯作响，死亡的恐惧彻底压垮了一切。他艰难地抬起一根手指，哆嗦着指向混乱的会场方向，声音破碎不堪：“…耗…耗子…耗子哥…他…他带人去的…城南…老…老纺纱厂…仓库…”
得到确认的瞬间，陈默眼中最后一丝犹豫彻底消失，只剩下不顾一切的疯狂决绝！他猛地抬头，锁定了自己那辆停在稍远处的黑色越野车！
砰！
他像丢垃圾一样，将软泥般的周瑾从引擎盖上扯下来，随手甩在满是油污和水渍的冰冷水泥地上。周瑾蜷缩着，发出痛苦的呻吟，连爬起来的力气都没有了。
陈默看也没看他一眼，一步跨过，冲向自己的越野车。
仓酷！小雨！耗子哥！那个下流的手势！
这些念头如同烧红的烙铁在陈默脑中反复灼烧，催动着他的心脏疯狂泵血。他冲到自己那辆略显粗犷的黑色越野车前，拉开车门，几乎是砸进驾驶座。钥匙插入，点火，引擎发出一声沉闷的低吼。
暴雨，终于倾盆而下！
黄豆大的雨点以万钧之势砸落，狠狠撞击在挡风玻璃上，发出爆豆般的噼啪巨响。密集的水流瞬间覆盖了整个车窗，让本就昏暗的夜色变得更加模糊一片。雨刮器疯狂地左右摇摆，刮开一道扇形的水幕，但新的雨水又立刻汹涌地覆盖上来，视线反复被撕裂又缝合。
陈默死死盯着前方被暴雨笼罩的、通往城南方向的道路。他的右脚几乎要将油门踏板踩穿！越野车引擎发出一声濒临极限的咆哮，车身猛地向前一窜，轮胎在湿滑的积水路面上发出刺耳的摩擦尖叫，卷起浑浊的水浪！
城南！城南！
那个仓库的画面在他脑海中疯狂闪烁：惨白的灯光，锈蚀的钢梁，堆积的废料，还有柱子下妹妹那双绝望流泪的眼睛！
“耗子……” 陈默咬紧牙关，齿缝间蹦出这个名字，带着刻骨的杀意。那个花衬衫、对着镜头做出下流手势的混混头子！
雨幕重重叠叠。路灯的光芒在密集的雨线中被打散成朦胧的光晕。两旁建筑物的轮廓在狂泻的雨水中扭曲变形。前方的车辆尾灯，在雨帘中晕开成一片片模糊的光斑，如同鬼魅的眼睛。
陈默的手死死攥着方向盘，指关节因为过度用力而发白，微微颤抖。他的呼吸粗重得像破旧的风箱。不行！还不够快！挡风玻璃上的水流太密了！视野太模糊了！
城南老纺纱厂的仓库区！
那个名字如同最后的坐标，在他混乱的脑海中亮起。位置！他需要瞬间锁定那个仓库的具体位置！他只知道一个模糊的地名！
“呃啊——！”
一声压抑到极致的低吼从陈默喉咙深处迸发出来！
眉心深处，那股盘踞的、如同活物的灼热能量，在主人不顾一切的意志驱使下，如同被强行点燃的炸药桶，轰然爆发！
嗡——！
尖锐到极限的嗡鸣瞬间穿透了引擎的咆哮和暴雨的轰鸣，在他整个颅腔内疯狂震荡！这不再是洞察万物的微光，而是燃烧灵魂的、毁灭性的强光！
视野猛地被一片刺目的、无法形容的炽白充斥！仿佛直视了太阳的核心！
在这片毁灭性的强光中，无数破碎的、高速闪过的画面碎片如同爆炸的玻璃碴，狂暴地冲击着他的视觉神经：
——模糊扭曲的街景在疯狂倒退！
——一个醒目的、剥落了大部分红色油漆、写着“纺二”字样的金属路牌在雨幕中一闪而过！
——一条坑洼不平、布满深黑色车辙印的泥泞岔路！
——一片荒草丛生、围墙倒塌的破败厂区大门！铁门的一扇歪斜地敞开着，露出里面黑黝黝的空间！
——一栋比其他仓库都要高大的、方形水泥建筑！西侧墙面上，用白色油漆涂写着巨大的、早已褪色剥落的“3号仓”字样！画面瞬间聚焦、定格！
找到了！
扑哧！
就在画面定格、位置信息如同烙印打下的瞬间，陈默的双眼，毫无征兆地爆开两股温热的液体！
两道刺目的血痕，如同蜿蜒的毒蛇，从他赤红的眼角骤然流淌而下！滚烫的血泪瞬间覆盖了他因剧痛而剧烈收缩的瞳孔！眼前那片强行撕裂雨幕、定位目标的炽白强光，如同烧尽的灯丝，骤然熄灭！
取而代之的，是视野边缘迅速弥漫开来的、浓稠如墨的黑暗！那黑暗如同拥有生命，带着贪婪的寒意，正以可怕的速度吞噬着视野中心最后一点残存的光明！
方向盘猛地一滑！
“呃！” 陈默闷哼一声，剧痛和突如其来的视野崩塌让他身体剧烈一晃。越野车在湿滑的路面上瞬间失控，车尾猛地向外甩去！他凭借残留的感知和肌肉记忆，本能地死死踩住刹车，同时猛打方向盘！
嘎吱——吱——！
刺耳的轮胎摩擦声几乎要撕裂耳膜，车身在湿滑的路面上剧烈扭动，险之又险地控制住没有翻车，最终被陈默强行掰回车道上。
世界，在他眼中，正一寸一寸地熄灭。光明被急速剥夺，只剩下无边无际、冰冷黏稠的黑暗，正从四面八方汹涌地包裹上来。那两滴滚烫的血泪，混合着冰冷的雨水，在他脸上划出两道狰狞的痕迹，又滴落在紧握方向盘的手背上，如同燃烧的烙印。
刺耳的刹车声仿佛还在耳边萦绕，轮胎胶皮摩擦湿滑地面的刺鼻气味混合着血腥味，充斥着狭窄的车厢。方向盘剧烈的震动感透过掌心传来，提醒着刚才那惊魂一瞬的失控。
黑暗。
冰冷、黏稠、无边无际的黑暗，正贪婪地吞噬着最后一点残存的光感。如同墨汁滴入清水，迅速晕染、扩散，视野中心那点微弱的、代表着仓库位置的白光早已彻底熄灭。整个世界只剩下让人心脏停搏的漆黑。
剧痛！不再是针扎，而是无数把烧红的钝刀，在眼眶深处、在颅骨内侧反复碾压、刮擦！每一次呼吸都牵扯着那股钻心的痛苦，直冲脑髓！
“嗬…” 陈默喉咙里发出破风箱般的粗重喘息。
城南…纺二路…泥泞岔道…3号仓…
他用尽全身力气，将最后一点清晰的方位记忆死死刻在意识的最深处，如同在黑暗深渊中抓住唯一的救命浮木。凭借着对车辆位置的残余感知，凭着肌肉记忆和一股燃烧意志支撑的本能，他手脚并用，操控着这匹钢铁巨兽，在倾盆暴雨中继续咆哮着向前冲去！
雨刮器徒劳地在挡风玻璃上疯狂摆动，刮开混着血水和雨水的模糊水幕。雨点砸在车顶，发出密集的、催命般的鼓点。前面，似乎拐过一个路口，似乎闯入一片更加荒凉的区域，废弃的厂房轮廓在雨幕中如同蹲伏的巨兽。
不知道开了多久，也许是几分钟，也许只有十几秒。时间的感知在剧痛和黑暗的折磨下变得混乱不堪。
嘎——吱！
又是一声刺耳的刹车！
身体在惯性作用下狠狠撞上方向盘，胸口一阵窒息般的闷痛。车停住了。
到了吗？陈默猛地甩了甩头，试图驱散那几乎将他吞噬的眩晕和黑暗。眼前依旧一片漆黑，但雨声之外，他捕捉到了！
死寂！
雨声之外，这片区域弥漫着一股令人心悸的死寂！没有机器的轰鸣，没有城市的嘈杂，只有雨水冲刷废弃建筑物的冰冷声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