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9章 余波激荡，尘埃落定（1/2）

警方雷霆收网，九爷商业帝国一夜崩塌。

林枫在废墟中神瞳洞开，穿透焦黑混凝土，锁定一件绿锈斑斑的神秘青铜器皿。

陈老与苏晚晴联手力挺林枫，九爷收藏库开启，林枫在满目疮痍中找到失落的国宝。

“虎噬人卣”震撼现世，价值连城，远超十亿目标。

九爷的秘密账簿留下神秘印记，林枫神瞳遭遇首次反噬，血泪流淌间看到了时空错乱的幻象……

京城的夜晚，被一道道撕裂黑暗的红蓝警灯重新点亮。警笛的嘶鸣不再是局部区域的警告，而是化作了笼罩整个城市上空的恢宏交响，带着一种摧枯拉朽、犁庭扫穴般的决然气势。

电视屏幕上，新闻女主播的声音前所未有的铿锵有力：“……本市警方联合多部门，经过周密部署，于今日凌晨展开代号‘净古’的雷霆收网行动。一举捣毁以文物走私、洗钱、暴力垄断为主要犯罪形式的特大犯罪集团，主要头目‘九爷’（本名钱九鸣）及其核心骨干成员悉数落网……”

画面切换。昔日代表着财富与隐秘权力的场所，此刻如同被扒去了华丽皮毛的困兽。京郊那座曾让林枫也感到压抑的私人会所，巨大的鎏金招牌被粗暴地撬下，随意丢弃在泥泞的花圃旁。穿着制服的执法人员神情冷肃，鱼贯而入，沉重的封条被拉直，带着不容置疑的权威，“咔嗒”声清脆地覆盖在一扇扇雕花木门和冰冷的不锈钢保险库门上。

更多的画面涌现出来：九爷名下掌控的古董店、高档俱乐部、地产公司……一家接一家被贴上封条。冰冷的金属链缠绕在玻璃门上，锁住了里面那些曾精心布置的奢华和贪婪。载着垂头丧气嫌犯的警车，一辆接一辆呼啸着驶过镜头前，车轮碾过湿漉漉的路面，溅起一片浑浊的水花，仿佛在冲刷这座城市沉积已久的污垢。

整个古玩界和相关的灰色地带，如同被投入了巨石的水潭，涟漪带着惊惧和茫然迅速扩散。曾经依附于九爷这棵大树下乘凉的虫豸们，此刻正疯狂地销毁着蛛丝马迹，或是惶惶不可终日地等待着命运的审判。

风暴的中心，此刻却呈现出一番奇异的景象。九爷那处核心密库，或者说他收藏最珍贵“战利品”的老巢，在经历过最初的混乱抵抗和大火后，已是一片狼藉。空气中充斥着焚烧后的焦煳味、灭火剂刺鼻的化学气味，以及某种……属于财富和血腥沉淀下来的腐朽气息。

消防水龙带像黑色的巨蟒般盘踞在积水的地面上，水流还在嘀嗒。焦黑断裂的房梁丑陋地斜指着上方残破的屋顶，露出外面灰蒙蒙的天空。大量的泥水、灰烬和被强行破拆的混凝土碎块混合在一起，形成厚厚的、令人窒息的淤泥层，淹没了原本光可鉴人的地板。

穿着黑色作战服的特警队员手持长枪，如同冰冷的雕塑般警戒在废墟外围和关键的通道口，眼神锐利地扫视着每一个动静。穿着制式白大褂、戴着橡胶手套的文物局专家和技术人员则小心翼翼地穿梭在废墟的缝隙间，他们时而蹲下，用毛刷和小铲细致地拨开瓦砾灰烬，试图抢救那些未被烈火完全吞噬的遗珍；时而对着一些形态尚可辨的碎片残骸，发出惋惜的叹息。巨大的应急照明灯架设起来，惨白的光柱刺破残骸间的阴影，照射着这片劫后的葬宝之地。

林枫站在一片相对开阔的瓦砾堆旁，身上的衣服沾染着烟尘和泥水的污迹，头发略显凌乱。但他的站姿依然挺拔如松，眼神却比以往更加幽深。喧嚣的警笛、鼎沸的人声、专家的议论、机械的轰鸣……这一切背景噪声似乎都无法真正侵入他周周的那片无形领域。

神瞳的力量，如同沉浸在最深沉海底的感知，正以他为中心，无声无息地向着这片狼藉的废墟浸透、蔓延、探索。视线所及，那些焦黑的木料、扭曲变形的金属支架、碎裂的砖石、浑浊的泥浆……它们的物理阻隔仿佛在这一刻化作了虚无。他的目光轻易地“穿透”了这些障碍物的表层和质地，感知着它们内部更细微的密度变化、物质构成和历史沉淀。

他在“看”瓦砾之下。

焦黑的木梁深处，残留着未被完全烧毁的木纤维结构，年轮隐隐可辨；碎裂的瓷片内部，气泡的微小分布和釉料融合的细微纹理纤毫毕现；一块半掩在泥水中的金属碎片，锈蚀层的厚度、内部结晶的形态，都在他脑海中清晰地映射成像……

突然，一股极其微弱、却异常独特的“气息”透过神瞳的感知反馈回来！

那气息并非嗅觉上的气味，更像是一种跨越漫长时光的沉重感、一种独特金属合金历经岁月洗礼后独有的冷冽信号、一种隐隐蕴含的血火与礼乐交织的古老韵味！这股气息的源头，深埋在废墟深处，距离林枫站立的位置大约七八米外，一块巨大的、断裂的混凝土楼板之下！

林枫的目光骤然收缩，所有的精神都凝聚于一点，穿透了厚厚的泥水混合物，穿透了断裂楼板中心混杂的钢筋网，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向着那气息的源头扎去！

视线终于抵达核心。

泥水之下，焦黑与灰白的碎块包裹之中，静静地躺着一件器物！

绿锈斑驳，厚重深幽，几乎与周围的废墟融为一体。但那粗犷狞厉的轮廓在林枫的神瞳视界中却如同黑暗中的灯塔！那是一只兽形器物的侧影——一只张开巨口、獠牙毕露的猛虎！它的前爪正死死按住一个蜷缩的人形！猛虎的脊背上，驮负着一个造型奇异的方形容器，器物的腹部、四肢、口沿各处，都布满了繁复到令人目眩的几何纹饰和饕餮兽面！尽管绿锈覆盖，但器物主体结构奇迹般地保持了惊人的完整！

一股难以言喻的悲怆、威严与神秘感，透过神瞳的感知，如同无形的电流般狠狠冲击着林枫的心神！这绝非寻常之物！这锈蚀之下掩盖的，是足以撼动历史的重量！

“在那里！”林枫的声音并不高亢，却带着一种穿透喧嚣的笃定，清晰地指向那片被巨大断裂楼板覆盖的区域，“混凝土板下方，深度约三米二……有东西！”

正在附近指挥抢救工作的文物局负责人，一位头发花白、戴着眼镜的老专家闻言立刻转过身。他认得林枫，知道正是这个年轻人提供了关键线索才让行动得以成功。他快步走过来，眉头紧锁，顺着林枫手指的方向看过去，那里只有厚厚的泥浆和沉重的断壁残垣。

“林先生，你确定？下面是厚实的碎块和楼板，消防员初步探测过，认为塌陷严重，结构不稳，深层发掘风险很高……”

“我确定。”林枫的语气斩钉截铁，他迎上老专家审视的目光，没有丝毫闪躲，“那东西……给我的感觉很不一样。非常古老，非常沉重。值得一试。”

老专家看着林枫眼中那份不容置疑的沉静和笃定，又看了看那片令人绝望的废墟深处，脸上掠过一丝挣扎。挖掘风险极大，稍有不慎就可能引发二次坍塌，造成人员伤亡，甚至彻底毁掉下面的东西。但林枫那双眼睛……仿佛能洞穿一切迷雾。

他咬了咬牙，猛地一挥手：“爆破组、支撑组！调两台小型挖掘机过来！小心，极其小心！目标区域！给我把结构撑稳了再动！”

命令下达，整个现场的焦点瞬间转移。特警队员迅速扩大了警戒圈。专业的工程人员带着加固支撑架和液压器材快速入场，在厚重的断裂楼板四周小心翼翼地架设支撑点，发出令人牙酸的金属摩擦和绞紧声。两台小巧灵活的挖掘机如同钢铁穿山甲般，在狭窄的间隙中谨慎地移动着履带，巨大的机械臂悬停在目标区域上方，操作手精神高度集中，额头上渗出细密的汗珠。

每一次铲斗落下，都牵动着所有围观者的心弦。泥浆、焦炭、破碎的砖石被一点点剥离。空气仿佛凝固了，只有机器的轰鸣和支撑架承重时发出的吱呀声。

林枫站在原地，如同一座沉默的石碑。神瞳的力量并未收回，牢牢锁定着下方那件器物所在的位置，仿佛在为那些小心翼翼的操作做着无形的导航和校准。他能清晰地“看到”铲斗每一次下落的轨迹与那件重器之间的距离，看到周边土石结构细微的应力变化。

时间一分一秒过去。当最后一块覆盖在上面的混凝土碎块被吊臂缓缓挪开，当挖掘机的铲斗极其轻柔地拂去下方淤泥表层……

一抹浓得化不开的幽绿，如同沉睡千年的深潭，终于刺破了污浊的泥水，暴露在应急照明灯惨白的光线下！

“停！停！”老专家几乎是扑到了挖掘机旁边，声音激动得变了调。

操作手立刻停止了一切动作。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