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赌石惊魂,再显神威(1/2)
为躲避本地风波,陈默应好友胖子之邀前往邻市翡翠公盘。
一块其貌不扬的蒙头料,让他惊见帝王绿光芒。
“穷酸也敢摸石头?老子出双倍!”地头蛇刀疤脸拍出二十万现金挑衅。
摊主暗中调包,陈默指尖划过石头棱角:“真料在右数第三块麻袋底下。”
三道寒光突袭,陈默三脚踹飞凶徒,反手扼住摊主咽喉:
“谁派你来的?”
人群中,一道阴鸷目光牢牢锁定了陈默腰间的半枚古玉……
邻市,腾冲。
空气中弥漫着一种特殊的燥热,混杂着飞扬的尘土、切割石料的刺耳噪音,还有无数赌石客粗粝的呼吸与压抑的低喊。巨大的露天场地人头攒动,仿佛沸腾的蚁巢,无数摊位杂乱铺开,堆积如山的翡翠原石在正午毒辣的日头下沉默着,灰黑色的表皮斑驳陆离,像一张张饱经沧桑、深藏秘密的脸。
这里是边境线上规模惊人的翡翠公盘,财富与欺诈共舞,天堂与地狱仅有一线之隔。
陈默立在汹涌的人潮边缘,穿着洗得微微发白的旧t恤和牛仔裤,身形挺拔如崖岸孤松,与周遭充斥着金钱欲望的喧嚣格格不入。那双眼睛深邃沉静,像寒潭古井,淡淡扫视着这片疯狂的土地,过往的硝烟与生死磨砺出的意志,轻易隔绝了外界的浮躁。
“哎哟我的墨哥!可算找着你了!这天儿,能把人烤化了!”一个夸张的声音穿透嘈杂,裹着一团敦实的热气滚到陈默身边。
来人是王金贵,陈默在古玩街结识的胖友,外号“胖子”。他穿着一件花里胡哨的沙滩衬衫,脖子上挂了条小指粗的金链子,圆脸上油汗涔涔,手里还攥着半块啃得乱七八糟的夹肉烧饼,活脱脱一副人傻钱多的暴发户模样。
“刚到?”陈默嘴角勾起一丝微不可察的弧度。胖子虽然咋咋呼呼,但为人爽快义气,这段时间帮他出货、应付麻烦,很是用心。
“刚到,刚到!这鬼地方,比咱老家热十倍!”胖子猛灌了一口冰水,抹了把汗,小眼睛里却闪着兴奋的精光,“走走走!墨哥,赶紧进去!听说昨天有人切出冰种飘花了,大涨啊!今天咱爷们也得撞撞大运!老规矩,你看货,我喊价,稳得很!”他一边说,一边用那只没拿烧饼的手夸张地挥舞着,仿佛已经看见了钞票在向他招手。
陈默没多言,点了点头,随着胖子挤进了喧嚣的核心地带。他目光看似随意地掠过一摊摊原石,寻常石块的表皮在他眼中无声褪去,内里的结构、纹理、色彩,纤毫毕现。
“这块表现还行,松花带蟒,可惜里面棉絮太多,水头不足…”
“那个开窗料,擦口绿是贴上去的假皮,下面全是白肉…”
陈默的视线如同最精密的探针,在无数蒙蔽外人的伪装下,冷静搜寻着真正的瑰宝。胖子跟在旁边,像个尽职的捧哏,时不时指着某块石头小声惊呼:“墨哥!这块怎么样?皮壳看着挺老啊!”陈默只是微微摇头,胖子立刻偃旗息鼓,但眼神里的崇拜一点没少。
一摊又一摊,失望与平庸居多。直到一个角落里毫不起眼的小摊位前,陈默的脚步停了下来。
摊位很小,摊主是个干瘦黝黑的中年男人,眼神飘忽,显得心不在焉。石头多是些蒙头料,表皮粗糙,颜色灰暗,一看就是长期无人问津的货色。胖子凑过来一看,眉头立刻拧成了一个疙瘩:“啧,这堆…看着就是公斤料啊,废料堆里扒拉出来的吧?墨哥,咱再看看别的?”
陈默的目光却牢牢锁定了角落里一块毫不起眼的黑乌沙蒙头料。
它只有篮球大小,形状不规则,黝黑的皮壳粗糙得如同砂纸,好几处还有明显的癣斑和枯裂,散发着一种被遗忘已久的衰败气息。在赌石老手眼里,这几乎是判了死刑的表现。胖子只看了一眼,就嫌弃地移开了目光。
然而,在陈默的视野深处,那层令人绝望的黝黑皮壳如烟云般悄然消散。
石皮之下,一团无与伦比的浓郁绿色静静蛰伏!那绿,绿得深邃、绿得霸道、绿得仿佛能吸走人的魂魄。质地通透无瑕,如同凝结的寒冰,内部流动着温润而又充满力量的光泽,纯净深邃,仿佛蕴藏着一整片浓缩的原始森林。窗口处,一道细小的秧苗绿带蜿蜒其上,如同点睛之笔,更添灵动生机。
帝王绿!玻璃种帝王绿!
饶是陈默心志坚如磐石,此刻心头也猛地一跳。这块料子,皮壳丑陋至极,内里却蕴藏着足以让整个公盘沸腾的绝世珍宝!其价值,保守估计也在八位数以上。
“老板,这块怎么卖?”陈默的声音平静得像在问一斤白菜的价格,他指了指那块黑乌沙。
干瘦摊主抬起头,浑浊的眼珠子在陈默那身洗得发白的旧衣服上瞟过,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轻蔑:“哦,那块啊…堆角落好久了,看着晦气,你要的话,给个八千块钱拿走算了。”那语气,仿佛在打发叫花子。
“八千?!你抢钱啊!这破烂玩意儿……”胖子第一个跳脚,胖脸气得通红,指着那黑黢黢的石头就要理论。
“行。”陈默直接打断了胖子的咆哮,伸手就去摸口袋里的钱包。
就在此时,一个极其嚣张跋扈的声音像铁片刮过玻璃般刺耳地响起:
“哟嗬?穷酸也敢摸石头?挡着你刀疤爷爷的道了!”
人群下意识地分开一条缝隙。一个身高足有一米九的壮汉大步流星地走了过来。他脸上从左眉骨斜拉到右嘴角,一道紫红色的蜈蚣状刀疤狰狞无比,随着他凶狠的表情微微蠕动。身后跟着两个神情不善、肌肉虬结的跟班。
刀疤脸那双浑浊凶戾的眼睛根本没看陈默,贪婪的目光死死盯住那块黑乌沙石头——确切地说,是盯住了陈默刚刚指向石头时那极其短暂的、带着某种确认意味的停顿。赌徒的直觉加上地头蛇的霸道,让他认定这“穷鬼”可能走了狗屎运发现了好东西!
“这石头,老子也看上了!”刀疤脸蒲扇般的大手猛地拍在摊位上,震得灰尘飞扬。他另一只手直接拉开随身挎着的鼓鼓囊囊的旅行包,“唰啦”一声,掏出两捆厚厚的、崭新的百元大钞,狠狠摔在摊主面前的小木桌上,发出沉闷的声响。
“二十万!现金!穷酸,有种你也拍出来给爷爷瞧瞧?”刀疤脸歪着嘴,斜睨着陈默,脸上的刀疤因为狞笑而扭曲,带着赤裸裸的侮辱和不屑。他身后的跟班也发出哄笑,抱着胳膊看好戏。
周围的空气瞬间凝固了。所有目光都聚焦在陈默身上,有怜悯,有好奇,更多的则是等着看这个衣着寒酸的年轻人如何被地头蛇羞辱得下不来台。
胖子气得浑身肥肉都在哆嗦,脸涨成了猪肝色,指着刀疤脸就想破口大骂:“你他妈……”
陈默抬手,轻轻按住了胖子激动得发抖的肩膀。他的动作沉稳有力,带着一种奇异的安抚力量,让胖子瞬间憋回了冲到嘴边的脏话。
陈默的脸上没有任何被激怒的迹象,甚至嘴角还若有若无地向上弯了一个极小的弧度。他无视了刀疤脸那张扭曲的脸和桌上刺眼的钞票,仿佛那只是无关紧要的背景杂音。他的视线平静地转向那个干瘦的摊主。
摊主眼底深处掠过一丝慌乱和狡诈,但脸上立刻堆满为难又谄媚的笑容,搓着手:“这个…小兄弟,你看…这位老板出价高…按规矩…” 他一边说着,一边动作极其麻利地弯下腰,似乎要去搬那块黑乌沙蒙头料给刀疤脸。
就在摊主弯腰的瞬间,陈默的目光穿透了摊主身上那件油腻外套的口袋。摊主宽大袖口里的小动作在他眼中如同慢镜头回放——一块大小形状与那块帝王绿蒙头料极其相似,但内里却满是灰白粗粝石渣的劣质原石,被飞快地调换了出来,而那块真正的宝贝,则被他借着弯腰的掩护,闪电般塞进了摊位右边角落一个脏兮兮的麻袋底下!动作隐蔽流畅,显然是老手惯用的掉包伎俩。
“等等。”陈默的声音不高,却像冰锥般刺破了摊主虚张声势的表演和刀疤脸的嚣张气焰。
摊主动作一僵,脸上谄媚的笑容也凝固了。刀疤脸眉头一皱,凶相毕露:“妈的!穷鬼,你找死?”
陈默根本没看刀疤脸,他伸出手指,隔空轻轻一点,指尖精准地指向摊位右边角落里那个不起眼的、沾满泥灰的麻袋。
“石头挺好的,”陈默的语气平淡得像在陈述一个事实,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讽刺,“不过,你现在手里拿着准备给这位老板的,是那块调包的垃圾料。真正的石头,”他的手指稳稳地落在麻袋的方向,“在右数第三个麻袋底下压着呢。”
“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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