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2章 赌石惊魂,再显神威(2/2)
所有人的目光,齐刷刷地聚焦在那个脏兮兮的麻袋上!空气仿佛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刚才的喧嚣彻底沉寂下去,只剩下切割机在远处发出的单调嘶鸣。
刀疤脸脸上的狰狞得意瞬间僵住,如同被冻住的面具,随即,那张布满横肉的丑脸因为极度的惊愕和羞怒而扭曲变形,脖子上的青筋根根暴起。
“操!”他猛地扭头,血红的眼珠死死瞪向那个干瘦摊主,几乎要喷出火来。被当猴耍的感觉,像毒蛇一样噬咬着他的自尊心。“老东西!你他妈敢玩老子?!”
摊主的脸瞬间褪尽了血色,变得惨白如纸,枯瘦的身体筛糠般抖了起来,嘴唇哆嗦着,却一个字也吐不出来。陈默那平淡的话语如同冰冷的解剖刀,精准地撕开了他赖以生存的骗局。
“你…你血口喷人!”摊主猛地尖叫起来,声音尖厉刺耳,带着垂死挣扎的疯狂,“你哪只眼睛看见了?我…我告你诽谤!”他色厉内荏地挥舞着手臂,试图掩饰内心的巨大恐慌。
然而,刀疤脸已经彻底丧失了耐心。他暴吼一声:“给我搜!”两个凶悍的跟班像饿狼一样扑向那个角落的麻袋,粗暴地掀开其他杂物。
“哗啦!”
一块黝黑粗糙、毫不起眼的石头被扒拉了出来,正是陈默最初看中的那块黑乌沙蒙头料!它安静地躺在泥灰里,与周围光鲜亮丽的“赌货”相比,显得格外寒酸沉重。
所有的目光,此刻都聚集在这块丑陋的石头上,充满了惊疑、嘲弄和一丝说不清道不明的期待。摊主面如死灰,身体抖得几乎站立不住。
“哼!就这破烂玩意儿?”刀疤脸看清石头,狰狞的脸上露出浓重的鄙夷和一丝被耍弄后的暴躁,“老东西,敢调包糊弄老子!还有你这个装神弄鬼的穷鬼!今天这事,没完!”他凶戾的目光扫过摊主和陈默,最后死死盯着那块黑石头,心底却莫名地有些发虚。陈默那份笃定,让他本能地感到一丝不安。
“既然你刀疤爷看上这块垃圾了,”刀疤脸阴狠地舔了舔嘴角,对着陈默露出一个恶意的狞笑,“老子大发慈悲,给你个机会,就在这儿切!当众切!让大伙儿看看你他妈是不是在放屁!切垮了,你和这老东西一起给老子爬出公盘!”
他的话音未落,刀疤脸身后的一个跟班已经迫不及待地冲上前,粗暴地一把推向陈默:“听见没!废物!搬过去切!”另一个跟班也狞笑着上前,一左一右就想钳制住陈默。
就在那两只带着汗臭和蛮力的手即将触及陈默肩膀的刹那——
动了!
陈默一直沉静如渊的身体,骤然爆发出猎豹般的速度与力量!没有任何花哨的招式,只有纯粹战场上磨砺出的、简洁到冷酷的杀戮本能。
左侧跟班的手腕刚伸到一半,陈默的左脚已如毒蛇出洞,狠狠踹在他膝盖外侧!
“咔嚓!”
令人牙酸的骨裂声清晰响起。
“啊——!”那跟班发出杀猪般的惨嚎,庞大的身躯瞬间失去平衡,像被抽掉了脊梁骨的麻袋,惨叫着侧飞出去,“嘭”的一声重重砸在旁边一堆原石上,碎石飞溅,抱着扭曲变形的膝盖在地上翻滚哀嚎。
右脚几乎在左脚踹出的同时,带着凌厉的风声,精准无比地蹬在右侧跟班的小腹丹田处!
“噗!”
沉闷的撞击声伴随着一声短促的、仿佛被掐断脖子的闷哼。那跟班脸上的狞笑瞬间被极致的痛苦和空白取代,眼球暴凸,整个人像个被巨锤砸中的沙袋,双脚离地,弓着腰倒飞出去两米多远,撞翻了好几个撞石头的竹筐,瘫软在地,只有身体不受控制的抽搐,连痛呼都发不出来。
兔起鹘落,呼吸之间!
刀疤脸脸上的狞笑甚至还没来得及完全转化成惊愕,他那两个平日里凶神恶煞、足以震慑普通人的跟班,已经像两摊烂泥一样倒在了地上,彻底失去了战斗力。
寂静!死一般的寂静!
周围刚才还等着看热闹的赌石客们,此刻个个僵立原地,眼珠子瞪得溜圆,嘴巴张得能塞下鸡蛋。刚才发生了什么?他们甚至没看清那年轻人是怎么动作的,两个彪形大汉就飞出去了?一股寒意顺着脊椎骨悄然爬升。
刀疤脸脸上的刀疤剧烈地抽搐着,惊怒交加,瞬间被一股冰冷的恐惧攫住!他下意识地想后退,想拔刀……
但陈默根本没给他这个机会。
解决掉两个喽啰的瞬间,陈默脚下步伐如鬼魅般一错,仿佛只是随意地侧身调整了一下站姿。然而,就在这细微的动作中,他的左腿如同一条蓄满力量的钢鞭,悄无声息却快如闪电地撩起,脚尖精准无误地点在刀疤脸支撑身体重心的右腿膝盖弯!
这一脚,看似轻描淡写,实则蕴含了穿透性的寸劲。
“呃!”刀疤脸只觉得右膝后方如同被烧红的铁钎狠狠捅了一下,剧痛伴随着一股无法抗拒的酸软麻痹感瞬间传遍整条腿。他那庞大的身躯顿时失去平衡,双腿一软,小山般的身躯扑通一声,直挺挺地单膝跪倒在地!膝盖重重磕在坚硬的地面上,发出沉闷的撞击声。
巨大的屈辱感和深入骨髓的恐惧瞬间淹没了刀疤脸,他甚至忘记了疼痛。他挣扎着想站起来,想拔出腰间的匕首,但那股穿透膝弯的诡异力量让他整条右腿如同灌了铅,根本不听使唤。
陈默的身影如同鬼魅般贴了上来。刀疤脸只觉得一股冰冷的杀气瞬间扼住了自己的喉咙,他巨大的头颅被一股无法抗拒的力量狠狠掼向地面!
咚!
刀疤脸的脸颊重重砸在冰冷坚硬、沾满泥灰的土地上,粗糙的石屑瞬间嵌进皮肉。鼻腔里充斥着尘土的血腥味,眼前金星乱冒。他想怒吼,想挣扎,但脑袋被那只铁钳般的手死死按着,动弹不得。全身的骨头都像散了架,刚才那快如闪电的三脚,不仅踢碎了他的气势,更是彻底击垮了他的意志。此刻,他就像一头被钉在地上的待宰肥猪,只剩下粗重恐惧的喘息和不受控制的颤抖。
陈默甚至没再看地上的刀疤脸一眼,仿佛刚才只是随手掸去了一只恼人的苍蝇。他转过身,目光平静无波,投向那个已经吓得魂飞魄散、抖如筛糠的干瘦摊主。
摊主双腿一软,扑通一声瘫坐在地,裤裆处迅速洇开一片深色的湿痕,刺鼻的尿臊味弥漫开来。他眼神涣散,嘴唇哆嗦着,看着陈默一步步走近,如同看到了索命的阎罗。
陈默走到摊主面前,居高临下地俯视着他。他没有说话,只是缓缓弯下腰,伸出那只刚刚踢飞两名壮汉的手,动作不快,却带着一种令人窒息的压迫感。
那只手精准地扣住了摊主枯瘦如柴、沾满冷汗的脖颈。
冰冷的触感如同毒蛇的信子舔过皮肤,摊主浑身猛地一颤,喉咙里发出“咯咯”的、濒死般的倒气声,身体抖得更加厉害,翻着白眼,几乎要当场晕厥过去。
“谁派你来的?”
陈默的声音低沉而冰冷,每一个字都像带着冰碴,清晰地凿进摊主的耳朵里,也清晰地传遍了周围死寂的空气。他的手指并未用力收紧,只是稳稳地扣着,但那无形的压力却比真正的窒息更让人恐惧。
摊主抖得牙齿咯咯作响,鼻涕眼泪糊了一脸,裤裆处的湿痕不断扩大。他惊恐地张着嘴,喉咙里发出嗬嗬的怪音,似乎想说什么,巨大的恐惧又死死扼住了他的声带,只能发出意义不明的呜咽,浑浊的眼睛里全是哀求。
公盘嘈杂的切割声、人声仿佛被无形的屏障隔绝开去,只剩下这块小小区域里令人窒息的死寂。所有人都屏住了呼吸,目光聚焦在陈默和他之下那个濒临崩溃的摊主身上。刚才那雷霆般的手段,此刻这冰冷如霜的拷问,彻底震慑了在场的每一个人。
就在这时——
人群外围,隔着攒动的人头和飞扬的尘土,一双狭长、阴鸷如鹰隼的眼睛,穿透了混乱的场面,精准地、牢牢地锁定在陈默身上。那目光锐利冰冷,带着一种审视猎物般的耐心和一丝不易察觉的贪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