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4章 冷战(2/2)

早上南宫阙出门的时候,安伯问他是否要真的安排一个住所给明责?

南宫阙没回话,直接就走了。

安伯摸不准他的意思,干脆装作不知道,什么都不管!!!!

下午,顾衍又去了南宫阙的公司。

“阿阙,明责昨晚去哪了?”

顾衍瘫靠在沙发上,语气是一贯地散漫轻佻。

“他说因为手机没电,所以关机了,出诊结束后在附近商圈逛了逛”。

南宫阙的语气不冷不热,周身低气压环绕着。

顾衍不相信这种说辞,昨晚他手底下的人查了一整晚,都没有查到一点踪迹,一个普通人可做不到这种程度。

顾衍吐了口烟圈,说道:“阿阙,不觉得奇怪?”

“有什么奇怪的?”

南宫阙的视线紧盯着窗外,像秋叶的雾,仿佛可以看穿所有。

顾衍说话点到为止,他了解南宫阙的脾气,

南宫阙不是看不出来,只是不想深究,自欺欺人。

顾衍也不再继续这个话题免得自讨没趣。

下学后,明责准时回了别墅。

他是不会主动搬出去的,他在客厅坐着等到深夜也不见南宫阙回来。

问道:“安伯,先生有没有说几点回来?”

安伯摇头:“少爷没有提前交代,小责你还是先上去休息吧”。

明责按耐不住联系了丁覃,丁覃说南宫阙和顾衍在一起,今晚不回别墅。

回了卧室,明责紧握着拳头,指节泛白,胸膛剧烈起伏,眼里充满了寒意。

愤怒快把明责淹没,他去卧室把浴缸放满了冷水,身体和头沉下去浸在水里,用窒息的感觉压制自己的情绪。

接下来的一个月时间,南宫阙再也没回来过。

他不接明责的电话,明责联系丁覃,丁覃也只是说南宫阙很忙。

明责甚至去了南宫阙的公司,但南宫阙不见,他上不去。

明责查了南宫阙的行踪,白天在公司,晚上回的顾衍的住所。

好多次明责冲动之下想去顾衍那把南宫阙带回来,又担心南宫阙发觉自己私自查他行踪,只能作罢。

这个月,明责白天正常上课,正常出诊。

丽多也在明责的会诊下,情况好转了很多。

他还专门去学了做甜品,以后南宫阙的甜品由他承包!

可是只要到了夜晚,明责就会想到南宫阙和顾衍住在一起,心中嫉妒的烈火快把他烧成渣了。

……………………………………。

11月10日,初冬,今天是明责22岁的生日。

他只关心今天南宫阙会不会回来!

明责今天没有去霍斯学院,他就在客厅一直等一直等,可南宫阙并没有回来,但准备了礼物让安伯转交,他接过礼物回了卧室。

礼物是一条灰色的羊绒围巾。

一个月的思念,一个月的隐忍,一个月的克制。

南宫阙竟然为了不见他,一个月都不回家!

此刻,明责全身的血液都冲上了脑门,情绪处在决堤边缘。

你以为这样就能把我甩掉吗?

是不是只有折断你的翅膀,你才飞不走?

…………………………。

思索了下,拿起手机给远在桐市的张特打过去电话。

张特秒接:“喂,明总” 。

“张特,从明天开始,你亲自去接触一下南宫集团的所有散股股东,我要他们手里南宫集团的股份” 。

明责的声音像是淬了寒冰,可以冻死人!

张特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顾虑:“明总,南宫集团是桐市的龙头企业,股东每年的分红利润都很高,恐怕不会轻易转卖自己的股份” 。

“我清楚,你先去接触那些股东,后续我会让南宫集团的市值下降,届时我相信他们会求着我们买” 。

通话结束,明责眼底只剩下彻骨的寒意。

又过了四五天, 明责再无法忍受等待的煎熬,他等的要疯了!

既然他去找南宫阙,南宫阙视而不见,也不回别墅,那他就让南宫阙主动来见他。

卡特和桐市的天气相似,十月下旬开始转冷,到十一月份中旬,日常气温处在零下一两度。

山顶别墅的视野很宽阔,明责站在卧室的阳台上,一眼眺望过去只能看到山上萧瑟的树木,冬天树上的叶子都掉光了,和他此刻的心情一样毫无生机。

明责思索着:如果生病了,他就会回来吧?

吃完晚饭,明责面无表情地回了卧室。

安伯看着上楼的明责,摇头狠狠叹气:唉!

南宫阙没有回来的这段时间里,他和明责也没有什么交流。

明责只有在用餐的时候才会下楼,下楼也是沉默寡言的状态,有问才答。

他脱了上衣走进浴室,肩宽腰窄,他是典型的倒三角身材,腹肌线条性感而紧致。

他打开了浴室窗户,让室外的冷风灌了进来。

又在浴缸里面放满了冷水,抬腿躺了进去,表情毫无变化,好似泡的不是冷水。

明责从晚上八点钟一直泡到了十二点,才从浴室出来,时间太短他怕达不到生病的效果。

他身体素质极好,几乎没怎么生过病,自小就习惯了寒冷。

第二日。

安伯准备好早餐,见明责迟迟没下来。

担心明责上课迟到,去到明责的卧室提醒。

敲了几次门无人回应,安伯索性推开门走进了房间。

一眼就看到躺在床上的明责,眉头紧皱,身体瑟瑟发颤。

安伯用手背碰了一下明责的额头,发觉滚烫,小跑下楼去拿了温度计,摇醒明责:“小责,小责,你生病了,先把体温计含着,我给你量一下体温” 。

五分钟后,安伯看了一下温度计:40度!

“安伯,你帮我打个电话去学校,请个假”,明责喉咙沙哑的和被刀磨过了一样。

安伯给他掖了一下被子:“好,你先睡一下,我叫家庭医生过来”。

安伯出去后,床上的明责嘴角泛起了一抹淡淡的弧度,微不可察。

安伯联系了私人医生让他马上过来别墅。

挂断电话后,犹豫了几秒,给南宫阙打去了电话。

此时南宫阙刚从顾衍的别墅出发,在前往公司的路上,坐在后座闭目养神。

电话嗡嗡震动,南宫阙看了一眼,是安伯的电话,划过右键接通后又将眼帘闭上。

“喂,安伯什么事?”

“少爷,小责发烧了,我刚给他量了体温,40度” ,安伯如实告知。

闻言,南宫阙睁开了眼睛,眉眼中染上了几分焦急:“怎么会发烧,请医生了吗?”

“最近温度比较低,可能着凉了,已经通知了医生过来” 。

南宫阙挂断了电话,让司机回去山顶别墅。 回到别墅时,医生已经给明责打了退烧针。

安伯一下楼就碰见了从外走进来的南宫阙,一身西装革履,身姿修长。

迎上前说道:“少爷,你怎么这么早回来了,医生已经给小责打了退烧针,他刚睡下” 。

“公司没什么事,我昨晚没睡好,回来休息下” 。南宫阙说完径直地往楼上走去。

安伯听觉无语,就差当场翻白眼!

……………………… 。

担心就担心,说什么回来休息,借口真烂!

南宫阙轻轻拧开了明责的卧室门,打开了一条缝看了眼少年的睡颜,便去了书房。

临近中午,明责醒了,感觉喉咙冒烟了,喇着刺痛,浑浑噩噩下床去楼下喝水。

安伯用托盘端着黑咖啡正准备上楼给南宫阙送去。

“小责,好点了吗?饿不饿,等我去书房给少爷送完咖啡就准备午饭” 。

“安伯你说什么?他回来了吗?”

明责沙哑的嗓音中带着欣喜,眼里有了一丝光芒。

“是啊,早上回来的”。

明责接过安伯手中的咖啡:“安伯,我去送吧,你先准备午餐” 。

走到书房门口,轻轻叩了叩门。

“进”,南宫阙的声线低醇带着几分磁性。

明责推开书房门,脚步放轻走到书桌旁。

南宫阙正低头翻阅着公司的文件,他把咖啡放在了南宫阙的左手边。

“先生,喝点咖啡吧” 。

生病的原因让明责的嗓音像老式的电报机卡带,低沉沙哑。

闻言,南宫阙抬起头才看见送咖啡的人是明责。

他身穿丝绸质地的黑色家居服,领口微敞,锁骨若隐若现。

脸色透着一股不寻常的苍白,如同久未见阳光的花儿,脆弱而又惹人怜爱。

南宫阙静静地看着明责没有说话。

“先生,我知道错了,你不要生气了好不好?”

明责的眼角泛红,隐隐有晶莹的水珠溢了出来,手伸过去轻轻地攥着南宫阙的袖口,肩膀带着小幅度的晃动,像一只犯了错在撒娇的小狐狸。

南宫阙看着他莹润的眼睛,淡漠地眼底迅速泛起了一丝惊慌失措,还有一丝心疼。

站起身,用指腹轻柔地擦拭掉他眼角的泪珠。

“小责,我没有生气,我只是担心你的安全问题,我不应该对你发脾气” 。

南宫阙确实也觉得自己做的有点过了,明责不过是贪玩,是人之常情,因为这么件小事他就冷落了明责一个多月。

明责知道南宫阙的态度这是软化了。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明责扑进南宫阙的怀里,抱住他精瘦的腰身闷闷地说着,嗓音里带着显而易见的委屈。

面对明责突然的拥抱,南宫阙的心脏不自觉的一颤,像是被一根细线牵动着。

南宫阙伸手回抱了明责,他不喜欢也不习惯和他人过于亲密的接触,但此刻他无法拒绝也不愿拒绝明责。

鼻尖传来了明责身上独有的树脂清香,让南宫阙的神经一下子就放松了。

南宫阙安抚道:“我不会不要你” 。

在南宫阙回抱的时候,明责的眼底几不可察的闪过了一丝暗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