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孤注一掷（2/2）

他需要设定接触脚本。每一句话，每一个反应，都必须经过精心设计。如何“偶然”遇到，如何引起兴趣，如何表现出既想赚钱又害怕被黑吃黑的忐忑，如何在交谈中不经意地套取关于“更高层”渠道的信息……他像编写程序一样，在脑中反复演练各种可能的情景和应对方案。

最后，是全身而退的计划。接触地点必须选在人多眼杂但又便于脱身的地方，比如某个深夜依旧喧闹的露天烧烤摊附近。他必须规划好至少三条撤离路线，并且准备好一旦情况不对，立刻制造混乱脱身的预案（比如随身携带的微型烟雾弹和强光手电）。

这是一场赌上性命的演出。观众只有一个，却狡猾而危险。

楼笑笑（母亲）近期异常的沉默和偶尔投来的、充满复杂情绪的目光，他都看在眼里。他知道她有所察觉，或许又通过什么渠道得知了危险。但他不在乎。她的担忧和恐惧，此刻只会成为他的绊脚石。他不需要软弱的牵绊，只需要绝对的专注和决绝。

出发前，他最后检查了一遍身上的装备，确认没有任何东西能暴露他的真实身份。他走到窗前，撩开窗帘一角，望向外面沉沉的夜色。城市的灯火在远处闪烁，像无数双冷漠的眼睛。

“妈妈，”他在心里默念，声音冷硬如铁，“再等我一下。我会让那个人，付出代价。”

没有祈祷，没有犹豫。他拉低帽檐，悄无声息地溜出公寓，像一滴水融入了夜晚的黑暗之中。

目标：城西结合部。时间：凌晨一点。行动：孤狼的试探。

周可可的身影消失在楼梯拐角，融入了城市不眠的阴影里。一场危机四伏的直面接触，即将拉开序幕。而公寓111房间的窗后，楼笑笑（母亲）凭栏远眺，心脏因为莫名的心悸而疯狂跳动，一股强烈的不祥预感，如同冰冷的潮水，将她彻底淹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