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影戏院的灵异事件,戏袍染血(2/2)

“打开匣子!”林夏大喊,“青铜匣子肯定是控制它们的核心!”

陈默找准机会,冲破戏袍的包围,跳到石台前,一把掀开青铜匣子的盖子。里面没有金银珠宝,只有一块黑色的石头,形状像块砚台,上面刻着“影”字,散发着和玄阴石相似的邪气,但更精纯,更阴冷。

“是‘影砚’!”陈默认出了这东西——太爷爷的笔记里画过,说是“影”用来记录吞噬魂魄的工具,每吞噬一个,砚台就会多出一道纹路,“这上面的纹路……至少有上千道!”

他刚想拿起影砚,影砚突然爆发出强光,仓库里的戏袍煞变得更加疯狂,甚至开始互相吞噬,融合成一个巨大的彩色怪物,朝着石台扑来。

“它想夺回影砚!”林夏急得大喊,“快用镇魂佩净化它!”

陈默将镇魂佩贴在影砚上,红光与黑光碰撞,发出“滋滋”的响声。影砚剧烈震动,上面的纹路开始消退,戏袍煞发出痛苦的嘶吼,身体渐渐崩溃,化作无数细小的光点,被影砚吸收。

仓库里的阴气越来越淡,那些腐烂的木箱开始坍塌,露出底下的水道,连接着外面的后海。

“结束了?”小张看着平静下来的仓库,还有些不敢相信。

陈默拿起影砚,上面的“影”字已经变得模糊:“没结束。这影砚只是‘影’的一个分身,用来收集魂魄,真正的本体还在别处。”他翻看着影砚背面,那里刻着一行小字,“北平,天津,上海……它在三个城市都有祭坛。”

林夏突然指着水道的入口:“你们看那是什么?”

水道边缘的淤泥里,埋着个小小的日记本,封面是红色的缎面,上面绣着个“凤”字,显然是凤姑的。三人小心翼翼地翻开日记本,纸页已经受潮发皱,但字迹还能辨认。

日记里记载着凤姑被卖到影戏院后的生活:军阀的压迫,戏班老板的刻薄,还有“影”的出现——它最初只是个模糊的黑影,附在戏袍上,后来越来越强,开始吞噬戏班成员的魂魄,凤姑发现它的秘密后,想烧毁影戏院阻止它,却被“影”提前察觉,反而引火烧身。

最后一页写着:“影喜戏,尤爱《钟馗嫁妹》,因钟馗能镇邪,它却能化邪,每演此戏,必吞噬生魂增强力量。若能找到钟馗像,或可克制……”

字迹到这里戛然而止,像是被突然打断。

“钟馗像!”陈默想起太爷爷的笔记里提到过,北平的白云观里有一尊唐代的钟馗木雕,据说有镇邪的神力,“我们去白云观!”

离开地下仓库时,天已经蒙蒙亮了。后海的水面上飘着薄雾,远处的钟鼓楼传来晨钟的声音,清脆而悠远。废墟里的影戏院在晨光中显得格外破败,但空气里的阴气已经消散,只剩下淡淡的草木清香。

“凤姑的心愿了结了。”林夏回头望了眼废墟,“她用生命留下的线索,一定能帮我们找到‘影’的弱点。”

陈默握紧手里的影砚,砚台已经变得冰凉,不再散发邪气:“钟馗能镇邪,‘影’能化邪,它们之间一定有什么渊源。太爷爷当年在北平,说不定也和这尊钟馗像打过交道。”

小张背着背包,里面装着凤姑的日记和那件青绿色的戏袍:“猎隼总部说,天津和上海也有类似的灵异事件,都和戏院有关,看来‘影’确实在这三个城市都布了局。”

三人沿着后海的岸边往白云观走,晨练的老人在湖边打太极,遛鸟的人提着鸟笼走过,空气中弥漫着豆浆和油条的香气,一派祥和的景象。很难想象,就在几个小时前,他们还在影戏院的废墟里与“影”的分身激战。

“你说,‘影’为什么这么喜欢戏?”林夏突然问。

陈默想了想:“戏里有忠奸善恶,有生离死别,最能勾起人的执念。‘影’靠吞噬执念为生,戏院自然成了它最好的猎场。”他顿了顿,看向远处的白云观,“而钟馗是捉鬼的神,‘影’演《钟馗嫁妹》,或许是想挑衅,或许是想通过戏文找到破解钟馗神力的方法。”

白云观的山门在晨光中透着古朴的气息,门前的石狮子威武雄壮,镇住了周遭的邪气。三人出示了证件,被道长领到存放钟馗木雕的偏殿。

木雕有一人高,钟馗穿着官服,怒目圆睁,手持宝剑,气势凛然,周身仿佛有金光笼罩。陈默将影砚放在木雕前,影砚突然发出一声尖啸,上面的“影”字彻底消失,化作一块普通的黑石。

“果然有用!”林夏惊喜地说,“钟馗木雕的正气能净化‘影’的邪气!”

道长捋着胡须,叹了口气:“这尊木雕确实有灵性,民国年间曾多次显灵,镇压过城里的邪祟。只是十年前,有人想偷木雕,虽然被抓住了,但木雕的左手还是被损坏了,灵气也弱了许多。”

陈默看向木雕的左手,果然有修补的痕迹,握着宝剑的手指缺了一根,像是被人故意折断的。“是‘影’干的!”他肯定地说,“它知道钟馗能克制它,所以派人破坏木雕!”

道长从供桌下拿出个木盒,打开里面是根断裂的木指:“这是当年找到的,一直没敢贸然修补,怕破坏了灵气。”

陈默接过木指,发现上面刻着个细小的云雷纹,和太爷爷的记号一模一样:“是太爷爷修的!他当年肯定也发现了木雕的秘密,所以修复了木指,只是没来得及告诉后人。”

他让道长找来特制的胶水,将木指小心地粘回原位。木指归位的瞬间,钟馗木雕突然发出微弱的金光,周身的气息变得更加凛然,偏殿里的空气都清新了许多。

“好了。”陈默松了口气,“虽然不能完全恢复,但至少能暂时压制‘影’在北平的势力。”

离开白云观时,阳光已经升得很高了。北平的胡同里渐渐热闹起来,叫卖声、自行车铃声、孩子们的嬉笑声交织在一起,充满了生活的气息。

陈默看着手里的影砚,突然觉得“影”或许并没有那么可怕。它能吞噬执念,却也被执念所困——凤姑的勇气,龙班主的深情,甚至那些被吞噬的亡魂最后的解脱,都是对抗它的力量。

“下一站去天津?”林夏的声音带着轻松,她手腕上的云雷纹在阳光下泛着柔和的光。

陈默点点头,看向远处的火车站:“天津的‘庆芳园’戏院,据说最近夜夜上演《霸王别姬》,但观众看完后都会大病一场,和影戏院的情况很像。”

小张掏出凤姑的日记,翻到最后一页:“日记里说,天津的祭坛藏在戏院的地下室,和北平的布局一样,看来‘影’很喜欢重复同样的把戏。”

三人朝着火车站走去,影子被阳光拉得很长,像三个并肩作战的伙伴。陈默知道,天津的庆芳园里,一定有新的谜题在等着他们,有新的执念需要化解。但只要他们手里的法器还在,心里的信念不灭,就一定能揭开“影”的最终秘密,还这个世界一片清明。

火车启动时,陈默看着窗外飞逝的北平街景,手里的影砚在阳光下反射出微弱的光。他仿佛看到凤姑穿着青绿色的戏袍,在戏台上对他挥手告别,嘴角带着释然的微笑。

这或许就是他们冒险的意义——不仅是斩妖除魔,更是帮那些被困在执念里的亡魂找到归宿,让那些被遗忘的冤屈重见天日。而这,才是最强大的“镇邪之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