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8章 影戏院的灵异事件,戏袍染血(1/2)
北平的秋意浸在胡同里时,陈默三人站在了琉璃厂附近的一片废墟前。
断壁残垣间长满了半人高的蒿草,青砖灰瓦碎了一地,只有门楣上还残留着“影戏院”三个烫金大字,被岁月侵蚀得只剩模糊的轮廓,风穿过空荡荡的门框,发出“呜呜”的声响,像戏班的胡琴在拉断弦的尾音。
“就是这儿?”小张扒开齐腰的蒿草,露出脚下的青石板,上面隐约能看到干涸的暗红色痕迹,“看着不像能演戏的地方啊。”
林夏捧着从老槐村带出来的戏班账本,指尖划过“影戏院”三个字,纸页边缘已经脆化,轻轻一碰就掉渣:“民国二十三年的记载,龙班主的师妹凤姑被卖到这里,最后一次登台演的是《钟馗嫁妹》,演到一半突然起火,戏院烧了三天三夜,烧死了七十多个人,包括凤姑在内的戏班成员,连尸骨都没找到。”
陈默的桃木剑在废墟中微微颤动,剑身上的红光比在锁龙井时更亮:“这里的阴气比锁龙井重十倍,而且……有‘影’的气息。”
他蹲下身,从瓦砾堆里捡起块烧焦的木片,上面还缠着半片戏袍的袖子,青绿色的,绣着缠枝莲纹样,边缘的焦痕里嵌着些黑色的粉末,和影界的影煞粉末一模一样。
“凤姑的戏袍。”林夏的声音有些发紧,镇魂佩突然发烫,“她没被烧死,是被‘影’吞噬了。”
正说着,废墟深处突然传来一阵胡琴声,咿咿呀呀的,拉的正是《钟馗嫁妹》的调子,琴弦像是生了锈,每一声都透着股说不出的诡异。三人对视一眼,握紧各自的法器,朝着琴声的方向走去。
越往里走,蒿草越稀疏,地面上的青石板渐渐变得完整,甚至能看到褪色的红色地毯残片,像是被人精心打扫过。胡琴声越来越清晰,还夹杂着女子的唱腔,婉转凄切,听得人心里发毛。
废墟中央,原本的戏台竟然完好无损,朱红色的栏杆虽然斑驳,却没有被火烧过的痕迹。戏台上,一个穿着青绿色戏袍的女子正背对着他们,对着空气唱戏,身段婀娜,水袖翻转间,露出皓白的手腕,上面戴着块凤形玉佩——和锁龙井里发现的那块一模一样。
“凤姑?”林夏试探着喊了一声。
女子的唱腔突然停了,胡琴声也戛然而止。她缓缓转过身,脸上涂着厚厚的油彩,眉眼画得像钟馗的脸谱,嘴唇却红得像血,嘴角咧开一个诡异的弧度:“你们……是来听戏的吗?”
她的声音一半是女子的柔媚,一半是男人的沙哑,像是两个人的声音叠在一起。陈默的桃木剑红光暴涨,直指女子:“你不是凤姑,你是‘影’附在她的戏袍上形成的邪物!”
女子突然狂笑起来,笑声在废墟里回荡,震得瓦片簌簌落下:“好眼力!凤姑的魂魄早就被我吃了,只剩这件戏袍还留着她的执念,正好用来招待客人!”
她说着,水袖突然变长,像两条青色的蛇,朝着陈默卷来。陈默挥舞桃木剑,红光斩断水袖,断口处冒出黑色的烟雾,发出刺鼻的气味。
“不知好歹!”女子的脸突然扭曲,油彩剥落,露出底下青灰色的皮肤,眼睛变成纯黑的漩涡,“既然不爱看戏,就留下来陪我唱戏吧!”
戏台两侧的幕布突然拉开,里面走出十几个“戏子”,有的穿着生角的靠旗,有的戴着净角的脸谱,却个个面色青灰,眼睛漆黑,显然都是被“影”吞噬的亡魂所化。他们手里拿着刀枪剑戟,朝着三人扑来,动作僵硬,却带着股不怕死的狠劲。
“是当年烧死的观众和戏班成员!”林夏举起镇魂佩,红光在身前织成屏障,“他们的魂魄被戏袍的执念困住,成了‘影’的傀儡!”
小张举着工兵铲,拍飞一个扑过来的“小生”,却发现对方的身体像棉花一样,打散了又重新凝聚:“打不散!得找到控制他们的东西!”
陈默的目光落在戏台上的胡琴上——那把琴放在台中央的桌子上,琴弦正在自动颤动,发出刺耳的噪音。“是胡琴!”他大喊,“‘影’在用琴声操控他们!”
他冲向戏台,青绿色戏袍的女子立刻挡在他面前,水袖如鞭,抽得空气“啪啪”作响。陈默侧身躲过,桃木剑直刺她的心口,却被她用戏袍下摆缠住剑身。
“你的对手是我!”女子狞笑着,另一只水袖卷向陈默的脖子。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林夏的镇魂佩突然发出强光,照在女子身上。她发出一声惨叫,身上的戏袍开始冒烟,露出里面黑色的影子:“镇魂佩……你怎么会有这东西!”
“这是专门用来净化你们这些邪物的!”林夏的声音清亮,红光顺着戏袍蔓延,“凤姑的执念不是让你害人,是想让你偿还血债!”
女子的动作明显顿了一下,脸上闪过一丝挣扎,像是凤姑的残魂在反抗。陈默趁机抽出桃木剑,一剑劈向胡琴。
“不要!”女子尖叫着扑过来,却被林夏的红光挡住。桃木剑的红光劈中胡琴,琴弦瞬间崩断,发出刺耳的响声。
随着胡琴被毁,那些“戏子”的动作突然停止,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点点星光,消散在空气中。废墟里传来无数声叹息,像是解脱,又像是告别。
青绿色戏袍的女子瘫坐在戏台上,身上的黑气渐渐散去,戏袍恢复了原本的颜色,只是油彩剥落,显得有些破败。她看着陈默和林夏,眼神里充满了悔恨:“凤姑……对不起……”
她的身体渐渐变得透明,最后化作一缕青烟,只留下那件青绿色的戏袍,静静地躺在戏台上,衣角绣着的缠枝莲在阳光下微微发亮。
陈默捡起戏袍,发现里面缝着个小小的布包,打开是半张泛黄的戏票,上面印着影戏院的地址和演出时间——民国二十三年七月十五,正是戏院失火的那天。
“还有半张。”林夏指着戏台的柱子,那里贴着半张烧焦的戏票,和陈默手里的正好能拼在一起,“上面有字。”
两张戏票拼在一起,背面用铅笔写着几行小字:“影戏院地下有密道,通往后海的废弃码头,‘影’在那里藏了东西,是凤姑亲眼所见。”
“是凤姑留下的线索!”小张激动地说,“她知道‘影’的秘密!”
三人在戏台底下找到了密道入口,是块松动的青石板,掀开后露出黑黢黢的洞口,里面传来潮湿的霉味,还有隐约的水声。陈默用绳子系住腰,第一个跳了下去,洞深约两米,底下是条狭窄的通道,墙壁上还残留着油灯的痕迹。
通道尽头是扇铁门,锈迹斑斑,上面挂着把巨大的铜锁。陈默用桃木剑劈开铜锁,铁门“吱呀”一声打开,一股浓烈的腥臭味扑面而来,像是血和海水混合的味道。
门后是个巨大的地下仓库,堆满了木箱,有的已经腐烂,露出里面的东西——竟然是无数件戏袍,红的、绿的、蓝的,款式各异,都散发着浓重的阴气。仓库中央的空地上,立着个黑色的石台,上面放着个青铜匣子,匣子上刻着和影界之门相似的符号。
“是‘影’的祭坛!”陈默的声音发沉,“这些戏袍都是被吞噬的戏子的遗物,‘影’用它们来凝聚阴气!”
他走上前,刚想打开青铜匣子,仓库里的戏袍突然动了起来,像无数条彩色的蛇,朝着他们缠来。这些戏袍比戏台上的“戏子”更凶猛,上面的绣花竟然活了过来,变成毒蛇猛兽的样子,张开嘴咬向他们。
“是‘戏袍煞’!”林夏的镇魂佩红光暴涨,“这些戏袍吸收了太多亡魂的怨气,已经成了精!”
陈默挥舞桃木剑,红光所及之处,戏袍纷纷被斩断,化作飞灰。但戏袍太多了,前仆后继地涌上来,很快就将三人围在中央。小张的工兵铲上缠满了戏袍,根本挥不出去,急得满头大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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