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7章 转经筒下的约定与风里的讯息(2/2)
林夏的眼睛亮了,翻到词典的某一页,果然有这个符号,注释写着:“载讯之羽,随风而至,应于人心。”她突然抓起陈默的手就往门外跑,“去草原!那里的风大,说不定能‘听’到点啥!”
草原的风确实野,吹得人头发乱飞,远处的牦牛群像撒在绿布上的黑珠子。林夏从包里掏出那卷东巴纸,把画着“风语”符号的那页铺开,纸页立刻被风吹得绷紧,符号的边缘竟微微发亮,像有细碎的光在流动。
“你看!”她指着光流动的轨迹,正好组成一句东巴文,“‘等一个懂得停步的人’。”
陈默的心猛地一跳。他想起星之民的家园被时间乱流吞噬,或许他们寻找的从来不是“稳定器”,而是能教会他们“停步”的地方——像这草原上的风,再野也会绕着经幡转,像老周的烟杆,再急也等卡雅添完茶才点燃,像他和林夏,再想知道答案,也愿意花两年时间慢慢等。
风突然变向,卷起地上的几片青稞叶,贴在东巴纸上,正好盖住“风语”符号的某一笔。林夏把叶子拨开,发现被盖住的地方,竟多了个小小的印记,像颗发芽的种子——与她贝壳手链上新长的那颗小珍珠,形状完全一样。
“是手链!”她举起手链,珠光在风里折射出一道光,落在印记上,印记立刻变得清晰,“它在回应风语!”
陈默突然明白,所谓的“守门人”,根本不是某个具体的人。是愿意停下来听风说话的耐心,是把珍珠串成手链的珍惜,是老周写歪了祈福文也不放弃的执拗——这些藏在日常里的“心劲儿”,才是稳住时间的锚。
回去的路上,他们捡了些被风吹落的经幡布条,卡雅说要把它们缝成个小垫子,明年带去雪山,“坐着软和”。老周还在埋头练东巴文,只是这次不再画同心圆,改画小小的青稞穗,他说“平安符哪有吃饱饭实在”。
林夏把那片带印记的东巴纸夹进词典,夹纸的地方正好是“时间”词条,解释只有简单一句:“走得慢,才走得远。”
夜深时,陈默被窗外的风惊醒。月光下,转经筒还在慢悠悠地转,经幡的影子投在地上,像谁在轻轻摇晃的手。他摸了摸胸口,那枚印记已经淡得几乎看不见,却在风里传来一丝微弱的暖意,像有人在说:“别急,我们在等你学会慢慢走。”
距离星之民抵达,还有一年。但这一年,会像转经筒的纹路,一圈圈绕着烟火气生长,把等待酿成最醇厚的酒。而风里的讯息,早已藏在青稞饼的焦香里,藏在歪扭的祈福文里,藏在彼此对视的笑意里,只等某个清晨,随着第一缕阳光,轻轻说出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