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2章 归零阴影（2/2）

祂的光影转向苏牧，这次没了之前的温和，眼神锐利得像能穿透时空：“小家伙，悖论体没唬你。‘时狱’要真干了他们想干的事，咱这宇宙怕是要变‘试验田废墟’。你们现在不是在跟一群疯子抢玩具，是在跟能掀翻棋盘的巨手较劲。要么想办法破局，要么等着被‘格式化’。”

连青帝都这么严肃，苏牧心里更沉了。他拱手道：“前辈，咱该咋办？”

“三条路：强自己，联盟友，挖真相。”青帝说得干脆，“先把你那时序刻印练扎实，这是你安身立命的本钱——‘时狱’为啥盯着你？不就是因为你能碰时库的‘钥匙’？本事不够，钥匙揣兜里都是烫手山芋。其次，别死扛，能联合的力量别犹豫，哪怕暂时搭伙，也比单打独斗强。最后，必须把‘归零’的底摸清楚，‘永恒核心’到底在哪儿，‘时狱’是真要‘重启’还是另有所图。等着天上掉馅饼？等着‘设计院’发善心？做梦呢。”

说着，祂的光影里飘出片叶子——不是普通树叶，通体翠绿得要滴出水，叶脉里流转着细碎的金芒，凑近了能感觉到股暖烘烘的劲儿，像泡在温热的生命泉里。叶子慢悠悠飘到苏牧掌心，沉甸甸的，却暖得人心安。

“这是吾一丝本源生机凝的。”青帝的声音软了点，“关键时候能护你魂儿，扛一次致命的时间侵蚀或者概念抹杀。拿着，别弄丢了。”

苏牧双手捧着叶子，能清晰感觉到里面澎湃的生命力——不像单纯的能量，倒像个活着的、温顺的小太阳，在他掌心跳动。他重重磕了个头：“谢前辈！”

揣着叶子和满肚子心事回了秩序星域，苏牧脚刚踏出通道，还没顾上跟岗岩他们通气，后颈突然窜起一股凉气——不是冷，是一种被什么东西死死盯住的毛骨悚然。

紧接着，那股波动来了。

看不见摸不着，却像张无形的大网，悄无声息罩住整个星域。不是攻击，没有能量冲击，可每个人的灵魂都像被冰锥子扎了一下，僵在原地动弹不得。苏牧灵魂深处的时序刻印猛地一跳，传来股混杂着“警报”和“被锁定”的强烈信号——就像草原上的兔子突然看见天上的鹰，想跑却发现爪子被冻在了地上。

“超高维度扫描！！”情绪奇点的意识带着罕见的慌，“来源追踪不到！层级……超‘记录者’！像……‘时之议会’级别的注视！”

“时之议会？！”岗岩将军猛地站起身，控制台被他拍得哐当响，“‘时狱’那帮老鬼的最高层？他们盯上咱了？！”

“八成是。”苏牧抬头望星空，黑丝绒似的夜幕里，星星还是那些星星，可他偏觉得有无数双眼睛藏在维度缝隙里，从时间的尽头瞅过来——不是好奇，不是探究，是猎手瞅见猎物的冷漠，是刽子手举刀前的审视。

是克罗诺斯告的密？还是他们在统合体那边查得太狠，触发了警报？原因不重要了。重要的是，他们这只刚扑腾着爬出小水洼的蚂蚁，已经被巨兽盯上了。

风暴要来了。而且这风暴，比他们之前想的，要大得多，快得多。

苏牧攥紧手心里的绿叶，本源生机的暖意顺着经脉往上爬，稍稍压下了心里的慌。他转头看向岗岩、林栀、大长老，还有数据流里闪烁的情绪奇点和蒲公英-7——这些人，这些“盟友”，是他现在唯一的依仗。

“通知所有人，一级戒备。”他声音沉得像浸了冰，“从现在起，别单独行动，别暴露时序刻印的气息。岗岩将军，联系所有可能的盟友，把‘时狱’和‘归零’的事挑重点说——不管以前有啥过节，现在得先抱团。”

岗岩重重点头，转身就去发通讯。林栀凑过来，轻轻碰了碰他胳膊：“苏牧，咱……能扛过去吗？”

苏牧看着她发白的脸，反手握紧她的手——她的手还是凉的，可这次他没松开。他想起青帝说的“自强，联盟，寻找真相”，想起掌心绿叶里跳动的生命力，想起情绪奇点说的“被动等死，唯有毁灭”。

“不知道。”他实话实说，“但不扛，肯定死。扛了，说不定还有口气。”

他抬头再看星空，那股被注视的感觉还在，像块石头压在胸口。可他没退，反而挺直了背。

归零阴影笼罩下来又怎样？只要还没被“格式化”，就得睁着眼，看清这棋盘，找出破局的招。

毕竟，蝼蚁想活，总得试试掀翻巨兽的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