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3章 议会之影(1/2)

那道来自未知高维度的冰冷注视,像一张看不见的网,猛地把秩序星域的空气都攥紧了。说不上疼,也没什么实质性的冲击,可每个人都觉得胸口堵得慌,像被人用无形的手掐住了喉咙,连喘气都得费劲。那感觉就一刹那,快得像错觉,可退去之后,那股被“上面的大人物”死死盯上的寒意,却像冬天的霜,赖在骨头缝里不肯走。

指挥中心的灯没灭,可光看着就没精神,白惨惨地照着人脸上的慌。修为弱些的族人腿肚子直打晃,得互相拽着胳膊才能站稳,有个年轻的灵能者脸色煞白,嘴唇哆嗦着,半天说不出一句整话。岗岩将军那身岩石似的肌肉绷得咯吱响,估计搁平时这点压力不算啥,可这次不一样,那是高维度生物扫过来的“余威”,专治各种不服。大长老的灵光跟快烧完的香头似的,忽明忽暗,显然也被那股威压抽走了不少精气神。林栀整个人贴在苏牧身上,手抓着他袖子,指节泛白,呼吸都放得轻轻的,好像怕惊动了什么看不见的东西。

“时之议会……”情绪奇点的声音这次没那么稳了,像隔着层毛玻璃说话,带着点“这事大了”的沉重,“按咱现有的数据模型扒拉,这帮家伙单个的本事,至少跟‘记录者’平级,搞不好还更高。它们仨一块儿‘看’过来,这‘关注度’够在‘万界数据统合体’的核心日志里留一辈子,想删都删不掉。”

蒲公英-7的光影闪了闪,数据流凝成个冷冰冰的结论:“咱被‘标记’了。不是给咱装gps,是因果律和时间线上的‘命运锚’——以后咱在时间河里扑腾,不管是干啥大事小事,它们瞅见的概率比以前高了不止一倍,跟开了‘优先推送’似的。”

苏牧没挪步,灵魂里的时序刻印还在轻轻抖,可那股抖里不光有警惕,还掺着股子不服输的劲儿。换成旁人早被那股“被至高存在盯着”的恐惧压垮了,他却反而站得更直——被盯着咋了?总比稀里糊涂被抹掉强。

“它们看见咱了,”他嗓子有点哑,但每个字都咬得清楚,“可这也不代表咱就是砧板上的肉。它们标记咱,反过来也说明咱‘有用’,值得它们费心思。”

他扫了眼屋里的人,岗岩攥着拳,大长老闭着眼调息,林栀抬头看他,眼里还带着水光。苏牧心里的火又旺了点:“青帝前辈说得没错,咱没退路,只能硬扛!从现在起,秩序星域进入‘深潜’模式——最高级信息屏蔽给我拉满,所有没必要漏出去的能量全憋着,用‘镜花水月’和系统裹上一层,再把生命古树的生机场域叠上去,把咱的时间线轨迹搅和得乱七八糟,让外面瞅着咱跟块没用的石头似的!”

“还有,跟万木长生界的融合提速!岗岩将军,挑最有潜力的战士和脑子活的学者送过去,别心疼资源,学东西要紧!大长老,带着灵能者们跟情绪奇点搭伙,把生命古树的生机往咱们的规则防御里揉,造个咱自己的‘生命壁垒’——光靠硬扛不行,得让防御带点‘活气儿’,能喘气儿能自愈的那种!”

命令一条接一条砸下去,没半句废话,带着股子“豁出去了”的狠劲。谁都清楚,这会儿松半口气,回头可能连哭的机会都没有。

整个秩序星域跟突然换了副模样。原来总亮着的能源塔暗了一半,通讯频道里静得能听见电流声,飞船不再来回飞,训练场上也没了喊杀声。大家要么钻进地下掩体,要么靠着生命古树的范围活动——从外面看,这片星域跟死了没两样,连颗流星划过都显得突兀。

苏牧自己则揣着青帝给的那片绿叶,找了个最隐蔽的静室闭关。这片叶子他一直贴身放着,温温的,像揣着个小暖炉,里面的生命力和他体内的时序刻印隐隐呼应,让他修炼时能更快稳住心神。这次闭关,他不光要啃时序刻印的硬骨头,还想试着主动掌控那个新冒出来的、代表时间权柄的符文——甚至,伸手够一够“河畔漫步”的边儿!

他为啥这么急?因为“道标”一旦真亮透了,引来的动静肯定小不了。他得赶在“时狱”那帮家伙杀过来前,多攒点底牌——不然到时候人家亮出真家伙,他连还手的招儿都没有。

日子在紧绷里一天天过。秩序星域像沉进深海的潜水艇,把自己裹得严严实实。派去万木长生界的族人陆续带回了新鲜玩意儿:有青帝那边传的“时间节点感知法”,能提前嗅到危险的时间波动;有墨衡留下的笔记,里头记着几种用生机加固规则的土法子。生命壁垒的搭建也有了眉目——原本灰扑扑的规则屏障上,慢慢渗进丝丝缕缕的绿光,像给铁甲裹了层苔藓,看着软乎,却能慢慢吸走冲击的劲儿。

苏牧的时序刻印也越来越“听话”。以前他只能小范围调个时间流速,比如让受伤的族人伤口恢复快半拍,或者让来袭的能量弹慢个零点几秒。现在他能在一间屋子里造出巴掌大的“时间循环碎片”——比如把一颗石子扔出去,能在空中绕着小圈飞好几趟,看着跟卡bug似的。虽然离“河畔漫步”还差得远——那境界据说能让人在时间长河边上溜达,瞅见过去未来的影子——但至少,他不再是任人拿捏的软柿子了。

可该来的,躲不过。

秩序星域“深潜”到第三个月头上,外围的规则死寂区突然炸了。

不是一颗炸弹,不是一艘战舰,是三股能把人魂儿冻住的时空波动,跟三座大山似的砸了过来!

规则死寂区本来是片“啥都没有”的地儿——没有空间,没有时间,连“虚无”都懒得在这儿待着。可这三股波动一搅和,连这片“啥都没有”的地方都跟冻住的水似的,凝得死死的。

紧接着,三艘船从波动里显了形。

头一艘是黑色的方舟,整个船身跟打碎的钟表堆起来的似的,齿轮、指针、表盘东一块西一块焊在一起,缝隙里往外冒黑气,看着就让人心里发毛——这是“终结”的味道,跟青帝说的“归零”前兆有点像。

左边是艘银色的帆船,船帆不像布,倒像流动的银色沙砾,风一吹(如果这儿有风的话),沙砾就簌簌往下掉,掉在地上就没了,跟“遗忘”本身活了过来似的。

右边更邪乎,是栋三层高的楼船,船身嵌满了宝石,每一颗宝石里都像困着只眼睛,瞳孔还会转,瞅着人就跟要把人从里到外看穿似的——这是“窥探”的味儿,比蒲公英-7的全息扫描还让人难受。

三艘船排成品字形,往那儿一站,周围的时光跟熬稠了的粥似的,半天流不动。

船头上站着仨身影,个个都透着“不好惹”的劲儿。

黑方舟上是个穿黑袍的家伙,脸藏在阴影里,看不清五官,手里托着本黑皮书,书页自己哗啦哗啦翻,跟在念“死亡名单”似的——这是“典狱长”里的默示者,管着“终结之章”,听说他翻书的速度越快,死的人越多。

银帆船上是个老妪,身子飘乎乎的,像团会动的雾,脸上挂着笑,可那笑跟冬天的冰碴子似的,又冷又硬——这是织忘婆,管“遗忘之纱”,她那梭子一甩,能让人连自己叫啥都忘了。

宝石楼船上是个男的,长得俊,可那眼睛太吓人——两颗多面体宝石嵌在眼眶里,转起来跟两个小漩涡似的,据说能瞅见过去未来的所有事儿——这是窥秘人,管“万古之眼”,跟他盯上对上眼,等于把底裤都给人看了。

三位“典狱长”!

本章未完,点击下一页继续阅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