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72章 她还没戴冠,可天下人都认了她的印(2/2)

她翻开案头的《令牌册》,指尖划过烫金的编号:“查编号。”

“已查。”秦九递上张纸,“假令牌的编号,对应上个月被驳回的落第考生周远。”

苏锦言的眉峰挑了挑。

她早让杜仲在令牌里嵌了细铜丝,每根的扭法都是独一份——这局,她等了二十日。

南州公堂外,周远被按在地上,嘴硬道:“是百姓蠢,谁让他们信......”

“住口!”人群里挤进来个系蓝布围裙的妇人,扬着张皱巴巴的纸,“我前日就觉着他可疑,抄了他令牌的号,让里正传给济世庐了!”

苏锦言的声音从人群后传来:“这位阿嫂,赏金二十两。”她踩着青石板上前,素色裙角扫过周远的脸,“错的不是信任,是骗子。”她转头对捕快道:“假药方子抄三份,贴到各州城门——让天下人看看,真医和假医,差的从来不是块牌子。”

那夜,皇帝的御辇停在济世庐外。

龙袍被夜风吹得猎猎作响,他手里捧着块“民授”令牌,烛火在他眼底晃:“朕今日看了二十份折子,每份都夹着这令牌。”他将令牌轻轻放在苏锦言案头,“今后,凡涉民生疾苦,无此令不议。”

次日早朝,萧无衍的玄甲在金殿里泛着冷光。

他解下腰间的虎符,“臣的玄甲军粮饷,需千医巡防队验过饮水才拨。”他望向阶下的苏锦言,目光软得像春夜的雨,“医令,该是国政的门槛。”

月末,苏锦言在《大夏医典》前停笔时,窗外的鼓乐声正漫过城墙。

她推开窗,只见长街上灯笼连成长龙——采药的山民背着竹篓,篓口插着株百年野参;织妇捧着蓝绸长卷,上面密密麻麻绣满红指印;最前面的老兵抬着石碑,“苏母贞烈,女承其志”八个字被漆得发亮。

“医之道,始于救一人,成于信万人。”她提笔在扉页写下这句话,墨迹未干,楼下传来秦九的通报:“王爷在外头,说要卸了帅盔当仪仗官。”

萧无衍站在月光里,玄甲未着,只穿了件月白常服。

他将帅盔递给秦九时,甲胄相撞的轻响里,混着极轻的一句:“迎后。”

晨光爬上银针旗的那刻,杜仲攥着封染了岭南红泥的信冲进来,额角的汗还带着夜露:“苏姑娘,刚到的飞鸽传书......”

苏锦言接过信,封泥上的火漆还带着余温。

她望着窗外渐亮的天,将信笺轻轻按在《医典》上——第七日的密报,总该有些新的火种要烧起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