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9章 刚柔相契(2/2)

尺坠是枚“刚柔珠”:珠的一半是锐棱星岩的黑石核(刚,立的质),一半是柔漫星流的星液膜(柔,绕的态),两半的衔接处恰成一道圆弧,既无纯刚的锐,也无纯柔的散。量物时,刚尺的直纹需与柔尺的曲纹相合,比如量星岩的硬度,刚尺的“坚”纹需对齐柔尺的“韧”纹(刚依柔化,柔托刚显)。“这尺从不是比刚柔,”沈翊轻转尺坠,“是显刚中的柔,柔中的刚——就像弓弦的张弛:木弓的刚挺是刚(立的架),弓弦的柔韧是柔(绕的力),无木弓的刚,弓弦便成无撑的线;无弓弦的柔,木弓便成无用的木,刚柔相契,才成能张能弛的力。”

尺旁立着“刚柔符”,符的正面是锐棱星岩的黑石纹(刚,立的迹),道道笔直却不显生硬,每道纹的端点都带着细微的弧;反面是柔漫星流的星流纹(柔,绕的轨),丝丝弯曲却不显散漫,每道纹的转折都藏着隐约的直。符的光会随刚柔的消长而变:黑石纹过锐时,星流纹会缠上其棱(柔化刚锐);星流纹过软时,黑石纹会撑出其骨(刚立柔形)。就像书法的笔意:横画的刚挺是刚(立的骨),竖钩的柔转是柔(绕的韵),无横画的刚,竖钩便成无基的绕;无竖钩的柔,横画便成无变的板,刚柔相契,才成灵动的字。

刚柔相契域的长者(他的甲胄左半是锐棱星岩的黑石片(刚),右半是柔漫星流的星尘甲(柔),石的刚护着尘的柔,尘的柔缓着石的锐;他的权杖顶端是颗刚柔珠,珠的黑石核透着星流的润,星液膜裹着黑石的坚,刚的硬借柔的润而不脆,柔的软凭刚的硬而不塌)递给沈翊一块“坚柔玉”,玉的正面是锐棱星岩的群峰(刚,立的势),峰虽陡峭却有星流绕其腰;反面是柔漫星流的长河(柔,绕的姿),河虽蜿蜒却有星岩立其中,翻转时,峰的轮廓恰与河的曲度相衔,像幅刚柔相济的画。

“刚不是柔的敌,柔不是刚的囚,”长者的声音如刚柔尺的调和音,“刚是柔的‘骨’,柔是刚的‘肤’——就像人的身形:筋骨的刚挺是刚(立的架),血肉的柔韧是柔(绕的裹),无筋骨的刚,血肉便成无撑的泥;无血肉的柔,筋骨便成露骨的架,刚柔相契,才成完整的身。”

坚柔玉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刚柔纹”,与体用纹、因果纹、有无纹、始终纹、显隐纹、动静纹、多少纹等交织,光网的脉络更见坚柔相济:刚纹让存在有立的骨,柔纹让存在有绕的韵,不困于过刚的脆,不流于过柔的散。

共生号驶离刚柔滩时,锐棱星岩带的黑石仍在耸立,柔漫星流河的星流仍在蜿蜒,只是黑石的刚中多了丝星流的润,星流的柔里多了缕黑石的骨——刚含柔的韧,柔托刚的坚。船首的探测仪再次轻鸣,前方的星域里,实与虚在相契,实中藏着虚的幻,虚里含着实的基——那该是“实虚相契”,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相契的理。

沈翊在星图上圈出下一片星域,指尖划过刚与柔的轨迹:“该去看看‘实与虚’,是怎么相契的了。”

刚柔相契域最后一缕锐棱星岩的黑光缠着柔漫星流的蓝光留在船后,像一句余音:“刚为柔之骨,柔为刚之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