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8章 多少相契(2/2)
秤砣是枚“多少珠”:珠的一半是繁众星林的星珠簇(多,聚的丰),一半是孤稀星原的星石片(少,散的精),两半的重心恰好落在秤杆中点。称物时,多秤的星纹需与少秤的粗纹相合,比如称百颗星珠,多秤的百道纹需对齐少秤的“百”纹(多依少定,少托多显)。“这秤从不是比多寡,”沈翊轻拨秤杆,“是显多中的少,少中的多——就像谷仓的粮:颗粒的繁多是多(聚的实),斗斛的简约是少(散的量),无颗粒的多,斗斛便成空的器;无斗斛的少,颗粒便成乱的堆,多少相契,才成有序的丰。”
秤旁卧着“多少符”,符的正面是繁众星林的星叶纹(多,聚的迹),层层叠叠却不显杂乱,每片叶的间隙都对着符的中心;反面是孤稀星原的星石纹(少,散的轨),寥寥数笔却勾勒出星石的轮廓,每道纹的端点都连着正面的叶隙。符的光会随多少的消长而变:星叶纹过密时,星石纹会加粗(少显多序);星石纹过疏时,星叶纹会凝出光点(多补少空)。就像乐曲的谱:音符的繁多是多(聚的音),休止符的简约是少(散的息),无音符的多,休止便成无韵的默;无休止的少,音符便成无节的噪,多少相契,才成和谐的曲。
多少域的长者(他的衣袍上半绣着繁众星林的星叶(多),下半织着孤稀星原的星石(少),叶的繁衬着石的简,石的简引着叶的序;他的佩饰是串多少珠,珠的一半是簇星珠(多),一半是孤星石(少),珠的繁靠石的简来定重心,石的简借珠的繁来显光华)递给林默一块“丰简玉”,玉的正面是繁众星林的全景(多,聚的景),叶密如织却能辨清主干;反面是孤稀星原的星石(少,散的图),石孤如卧却能映出林的影,翻转时,林的边缘恰与石的轮廓相接,像幅疏密相济的画。
“多不是少的累,少不是多的空,”长者的声音如多少秤的平衡音,“多是少的‘丰’,少是多的‘精’——就像园林的造景:花木的繁多是多(聚的盛),山石的孤置是少(散的韵),无花木的多,山石便成无生气的顽;无山石的少,花木便成无骨的蔓,多少相契,才成有致的景。”
丰简玉落在存在之花旁,化作“多少纹”,与体用纹、因果纹、有无纹、始终纹、显隐纹、动静纹等交织,光网的脉络更见丰简相济:多纹让存在有繁盛的象,少纹让存在有精粹的质,不困于过多的杂,不流于过少的寂。
共生号驶离多少坪时,繁众星林的星叶仍在繁生,孤稀星原的星石仍在静立,只是星叶的繁中多了丝星石的简,星石的寂里多了缕星叶的丰——多含少的精,少托多的丰。船首的探测仪再次轻鸣,前方的星域里,刚与柔在相契,刚中藏着柔的韧,柔里含着刚的劲——那该是“刚柔相契”,是存在之路上,又一层相契的理。
林默在星图上圈出下一片星域,指尖划过多与少的轨迹:“该去看看‘刚与柔’,是怎么相契的了。”
多少相契域最后一缕繁众星林的淡绿光缠着孤稀星原的乳白光留在船后,像一句余音:“多为少之丰,少为多之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