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动静相济(1/2)

共生号驶入动静域时,舷窗的光突然有了节奏——左侧的“动境”里,光流像奔涌的河,星子被扯成银线,旋出层层漩涡,连空气都在震颤,像有无数鼓点敲在船身;右侧的“静境”里,星子凝在半空,像被冻住的露珠,连光都透着滞涩,静得能听见自己的呼吸,像坠入了深潭。两境之间的“相济境”里,浮着颗奇异的星:一半在旋,一半凝止,旋的半圈带着凝的稳,凝的半圈含着旋的势,像枚被手指捻动的玉璧,动与静在边缘融成柔和的光。

“探测仪的‘动频’和‘静频’在对冲,却没找到支点。”林默指着屏幕,动轨像狂舞的蛇,缠得星子乱颤,连最稳的星核都被扯得发晃;静轨像凝固的冰,冻得星子发僵,连最活的星尘都沉成了石。“逐动派的光纹全是绷着的,像拉满的弓,一刻不停地追着光流跑,说‘静就是死,动才是活’;守静派的光纹全是僵着的,像冻住的河,死死钉在静石上,说‘动就是乱,静才是根’。”

飞船落在“动静滩”,滩上散着“张弛石”:一种是“逐动石”,石内的光纹缠成乱麻,星影被扯得变形,像被狂风揉皱的纸,看着热闹,却没了重心,碰一下就晃个不停;一种是“守静石”,石内的光纹凝如墨块,星影僵成化石,像被寒冰封死的泉,看着沉静,却没了活气,敲一下只发闷响。

滩中央立着“动静台”,台面是层叠的“相济岩”,岩上的纹一半是星旋的弧(动),一半是星凝的线(静),弧绕着线转,线牵着弧稳,织出古老的图:一位动静族长者左手握“驭动珠”,珠内的光流旋得疾,却始终绕着中心的静核,像陀螺,转得再快,轴心也稳;右手托“安静盏”,盏内的星子凝得静,却有细微的光丝往外渗,像深潭,看着不动,底下却有泉在涌。动静族在珠与盏之间行走,像树:枝叶随风雨动(动),根在土里静(静),动是为了舒展,静是为了扎根,少了哪样,都长不成参天之木。

“他们把‘动静’活成了‘要么疯跑累死,要么僵坐憋死’的困局。”沈翊摸着一块逐动石,石内突然传来撕裂的响:一个逐动派少年追着光流跑,越跑越快,光纹缠成死结,最后被漩涡卷得晕头转向,撞在星壁上,他在石缝里喘,才明白“没根的动,是被风扯着的蓬,迟早要散”——就像陀螺,若没了静的轴心(那枚钉在地上的尖),转得再欢也会歪倒。

而在守静石旁,林默看见另一段滞:一个守静派老者坐在静石上,光纹凝得像铁,连星尘落在肩头都不肯拂,最后身体与静石粘成一块,光纹慢慢褪色,他在石心叹,才懂得“没气的静,是封死的棺,迟早要腐”——就像深潭,若没了底下的泉(那点细微的动),再清的水也会发臭。

“动与静,原是同个陀螺的两面。”林默指着动静台的相济岩,岩上的星旋正绕着星凝转,旋得越疾,凝得越稳;凝得越实,旋得越劲。“你看钟摆,摆到左是动,摆到右也是动,可中间的支点(静)若没了,摆就成了乱晃的铁;你看琴弦,弹时是动(振出音),不弹时是静(蓄着力),若只剩动,弦会断;只剩静,琴是哑的。”

共生号的共振波轻轻漫过动静滩,逐动石的乱纹慢慢舒展开,缠上中心的静核,像狂舞的蛇找到了洞:一个逐动派少女试着放慢光流,让旋动的星子绕着颗静星转,光纹竟稳了,她笑起来,“原来动里藏着个‘定’,抓着它,再快也不慌。”

守静石的凝纹渐渐松动,渗进细微的动丝,像冻泉开始融:一个守静派老者试着让指尖的静石转半圈,石内竟透出微光,他叹道,“原来静里裹着点‘活’,透着它,再沉也不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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