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84章 水下接应点（1/2）

“找到了！老诸！看这里！”陈成的呼吸都急促起来，“套房洗手间通风管道的一个次要分支出口，为了美观和维护，设计在…船体侧面！靠近水线的一个隐蔽位置！上面覆盖着防水的格栅！”

“你的意思是…”诸成的声音也凝重起来。

“没错！”陈成斩钉截铁，“柳蔓在撞窗跳海前，把芯片粘在了通风口里面！她跳海的位置，就在邮轮尾部！而那个通风口外侧的格栅位置，就在邮轮侧舷！距离水面很近！她跳下去，巨大的水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就在那一瞬间，她完全有机会，在沉入海水之前，借着混乱和身体的掩护，伸手够到那个格栅背面，把粘在上面的芯片抠下来！然后死死抱着那个引人注目的‘钥匙盒’吸引火力！芯片！真正的‘东西’，在她跳海入水的那几秒钟，很可能就被她从格栅后面拿走了！水下！一定有接应！就在邮轮侧舷靠近水线那个该死的通风口下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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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成最后的推论如同在滚沸的油锅里泼进一瓢冷水，瞬间引爆了整个地下指挥中心的空气！

“水下接应？！”诸成几乎是吼出来的，眼珠子瞪得溜圆，那表情活像是听见自家祖坟被刨了，“他妈的！这帮王八蛋！玩得够花啊！声东击西！明修栈道暗度陈仓！搁这儿给老子演大片呢？！”

他猛地一拳砸在坚固的合金控制台上，发出“咚”的一声闷响，吓得旁边几个年轻参谋一哆嗦。

“张勇！”诸成对着通讯器，声音如同开刃的钢刀，寒气逼人，“听见没？！陈主任的判断！立刻！马上！给老子查！调‘蓝海明珠’号最精确的结构图纸！尤其是顶层vip套房洗手间通风管道的走向！精确到毫米！给我找到那个靠近水线的外部格栅位置！封锁侧舷所有水域！派蛙人下去！一寸一寸地给老子摸！就算下面藏了条美人鱼，也给老子揪出来！重点找有没有微型潜水器、单人推进器的痕迹，或者固定缆绳的地方！老子倒要看看，是哪路神仙，能在纪委和武警的眼皮子底下玩海底捞月！”

“是！诸书记！马上办！”张勇的声音透着十二万分的激动和紧迫。邮轮上那令人憋屈的“芯片消失”谜团，终于在陈成这神来一笔的推理下，撕开了一道口子！

“老陈！你这脑子，不去写推理小说真是浪费了！”诸成喘着粗气，又对着陈成那边的通讯器吼道，带着劫后余生的庆幸和后怕，“妈的！差一点！就差那么一点点！就让那条‘美人鱼’带着真正的核弹跑路了！你要是不在，老子这头牛怕是要在邮轮那堆破铜烂铁里钻一辈子牛角尖！”

医院里，陈成顾不上伤口的隐隐作痛，全神贯注地盯着平板电脑上放大的邮轮侧舷结构图，手指在虚拟标记点上快速滑动：“别高兴太早，老诸。这只是推测。关键是时间差！柳蔓跳海到我们的人彻底封锁邮轮水域，中间有那么几分钟的混乱期。足够一个小型的水下推进器悄无声息地接走芯片然后溜之大吉。蛙人下去，大概率只能找到点蛛丝马迹，抓到人的希望…渺茫。” 他眉头紧锁，语气沉重。

“妈的！晦气！”诸成闻言，那股刚被点燃的火苗又被浇了一盆冷水，狠狠啐了一口，烦躁地抓了抓自己那板寸头，头皮屑都差点被薅下来，“煮熟的鸭子还真能飞了？这帮孙子属泥鳅的？” 他骂骂咧咧，指挥中心的气氛瞬间又从希望的高点摔回了冰冷的现实。

然而，就在这压抑的焦灼感弥漫开来时，留置点监控室的紧急通讯再次强行切入，声音带着一种亡命奔逃后的嘶哑和绝望：

“鹰巢！鹰巢！留置点报告！紧急！代号‘鲶鱼’，目标丁伟…生命体征…生命体征彻底消失！瞳孔扩散！心跳停止！急救…宣告无效！重复，‘鲶鱼’已死亡！确认死亡！时间，13点51分！”

“轰！”

这个消息如同在指挥中心引爆了一颗精神炸弹！

尽管早有预感，但当残酷的事实被冰冷地宣告时，带来的冲击力依旧巨大！刚刚因为邮轮线索而稍微活跃的气氛，瞬间冻结到了冰点以下！所有人的心都沉了下去！

丁伟，死了！

在江东省纪委的核心留置点内！

在他们眼皮子底下！

被一个伪装成医生、堂而皇之走进来的杀手，用一瓶伪装成碘伏的剧毒，精准投放，一击毙命！

然后，这个杀手，还他妈神秘消失了！

“废物！一群废物！”诸成的怒火瞬间冲破了临界点，眼睛赤红，脖子上的青筋如同扭曲的钢筋般根根暴起，他对着通讯器狂吼，唾沫星子几乎要穿透电波喷到留置点那帮人脸上，“看个人都看不住！一个医生进去就他妈把他毒死了？你们纪委留置点是公共厕所吗？什么阿猫阿狗都能进来拉泡屎再走？还他妈人间蒸发？监控坏了？你们怎么不把自己脑子也捐出去坏了算了？！查！查他祖宗十八代！那个‘刘医生’是怎么混进来的？谁放行的？谁签的检查单？监控哪个环节被人动了手脚？！老子要一个解释！解释不了，你们全都给老子脱了这身皮滚蛋！”

诸成的咆哮声在指挥中心回荡，震得人耳膜嗡嗡作响。所有人都噤若寒蝉，大气不敢出。这位铁血书记是真的怒了，怒发冲冠的那种怒！

“咳咳…老诸，冷静！现在骂死他们也救不活丁伟。”陈成的声音及时传来，虽然同样冰冷刺骨，却强行拉回了一丝理智，“当务之急是止损！那个杀手，‘医生’，他是关键！他能在戒备森严的核心区域动手并消失，说明三点：第一，他对留置点的内部结构、监控盲区、工作流程极其熟悉，甚至有可能是内部人员或者有内鬼精准配合！第二，他有极其专业的暗杀和逃脱手段，使用的毒剂见效快、伪装性强，绝对是特工级别的！第三，他背后的人，能量巨大，渗透极深，已经到了敢直接在纪委心脏捅刀子的地步！这他妈是在向我们宣战！”

陈成的分析如同冰锥，刺破了愤怒的迷雾，将最残酷的现实剖开在所有人面前。指挥中心的气氛压抑得让人窒息。内鬼？特工级别的杀手？直接在纪委杀人灭口？这已经不是简单的腐败案件了，这他妈是捅了马蜂窝，还是捅了敌窝子了！

“宣战？好！很好！”诸成咬着后槽牙，每一个字都像是从牙缝里挤出来，带着森森的寒意和拼死一搏的决绝，“那就打！老子倒要看看，是这群藏在阴沟里的老鼠硬，还是老子的拳头硬！技术组！给我把留置点从那个‘医生’进门到他消失这段时间里，所有监控录像！门禁记录！人员出入登记！包括厕所的苍蝇飞了几只，都给老子一帧一帧地过筛子！重点找监控干扰前后的异常！通讯组！立刻彻查最近三天所有进出留置点的人员名单，尤其是临时工、外包服务人员！医务组的排班！一个都不准漏！掘地三尺，也要把那个鬼影给我抠出来！”

“是！”技术组和通讯组的负责人如同打了强心针，吼声震天动地，立刻投入了疯狂的数据海洋之中。键盘敲击声瞬间密集如暴雨，屏幕上数据流瀑布般滚动。

就在这紧张到极点的追查中，五分钟仿佛像一个世纪般漫长。终于，技术组组长猛地抬起头，声音带着一丝发现猎物的激动：

“鹰巢！有发现！重大发现！”

唰！

所有人的目光瞬间聚焦过去！

“说！”诸成和陈成几乎同时低喝。

技术组长指着屏幕上的监控画面回放：“目标‘刘医生’进入3号留置室后，走廊监控在13点47分08秒至09秒这短暂的一秒钟内，受到了极其轻微的高频信号干扰！画面出现了细微的横向条纹干扰和极短暂的、几乎无法察觉的亮度波动！”

他快速切换到另一组监控画面：“干扰发生时，相邻走廊的一个监控探头画面同步出现完全一致的干扰特征！”

“更关键的是！”他放大了一个画面角落，“干扰结束后，就在目标‘刘医生’镇定离开留置室门口，走向走廊通道口的这大约十秒时间里，他看似正常的行进路线旁边，一个清洁工具间（存放墩布、水桶、清洁车）的门把手，在监控画面里极其轻微地弹动了一下！幅度极小，像是被里面什么东西碰了一下！而这个工具间，就在他走向通道口的必经之路上，处于一个监控视角略有偏斜的位置！”

“另外，”通讯组负责人也紧接着汇报，“医务组的排班记录显示，今天下午本该值班的李医生，在上午十点左右突然向医务室负责人电话请假，声称急性肠胃炎发作，无法到岗。临时顶替他的，是昨天才通过第三方劳务派遣公司新入职的试用期护工，登记的名字叫…刘建国！照片…照片就是那个‘刘医生’！”

“刘建国？！新入职的试用期护工？！”诸成和陈成眼神碰撞，瞬间明白了过来！

“妈的！玩得溜啊！”诸成冷笑，“临时顶替，身份低微不易引人注意，利用请假制造人员缺口，简直天衣无缝！劳务派遣公司是哪家？”

“查了！是一家叫‘洁馨家政服务公司’的小企业，注册才半年！法人代表叫王二狗，是个社会闲散人员，名下除了这个空壳公司，屁都没有！他交代，昨天是有人匿名打电话给他，直接微信转账让他安排一个叫‘刘建国’的身份去留置点医务室临时顶班一天，钱给的贼痛快，他见钱眼开，随便弄了张假身份证照片就报过去了！他根本没见过‘刘建国’本人！”

空壳公司！匿名电话！假身份！

线索断得干净利落！典型的壁虎断尾！

众人的心又沉了下去。但陈成的目光却死死盯在技术组组长放大的那个监控画面上——那个清洁工具间轻微弹动的门把手！

“老诸，看工具间！”陈成的声音带着一种抽丝剥茧的敏锐，“干扰是为了掩护他进入工具间？他进去干什么？里面有什么？清洁车？水桶？制服？还是…另有乾坤？”

诸成的眼睛也亮了起来，如同黑夜里的探照灯：“所有单位注意！留置点内部所有人员！立刻封锁三号留置室所在楼层的所有清洁工具间！重点搜查刚才画面中那个门口把守异常的清洁间！给我一寸一寸地搜！天花板！地板！通风口！所有空间！发现任何异常，立即报告！那个‘医生’不可能凭空消失！他一定还在楼里！或者留下了关键线索！”

命令如同最高级别的战斗警报，瞬间传递到位！

留置点内部的气氛瞬间从凝重变成了剑拔弩张！所有能调动的安保力量如同扑向猎物的狼群，迅速向目标清洁工具间所在的楼层集结！荷枪实弹的特警封锁了所有楼梯口和通道。搜查组带着全套的探测设备，几乎是撞开了那间不起眼的清洁工具间的门！

里面很普通。一辆半旧的平板清洁车，几个塑料水桶，几把拖把扫帚靠墙放着，角落里堆着一些替换用的垃圾袋和清洁剂瓶瓶罐罐。空间狭窄，一览无余，似乎根本没有藏人的地方。

搜查人员没有放松警惕。强光手电照射着每一个角落，探测器扫过墙壁和天花板。

“报告鹰巢！工具间搜查完毕！未发现可疑人员！”现场负责人带着失望汇报。

“不可能！再查！一定有东西被忽略了！”诸成在指挥中心急得直跺脚。

就在现场搜查人员准备扩大搜索范围，略显沮丧地准备离开时，一个蹲在地上、戴着白手套仔细检查清洁车底部的年轻技术员，突然发出了一声疑惑的轻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