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章 月华下的低语与承诺（2/2）

他看着月光下阿禾那显得有些落寞的侧影，忽然明白了她这几日异常的安静从何而来。

“……嗯。”他无法欺骗，只能给出一个肯定的答案。

尽管早有预料，但亲耳听到他确认，阿禾的心还是像被什么东西刺了一下，细细密密地疼了起来。她用力吸了吸鼻子，努力让自己的声音听起来轻松些：“那……你走了以后，还会记得我吗？记得靠山村，记得这个山洞吗？”

会不会像老秀才故事里的神仙那样，一回到天上，就把凡间的一切都忘了？

敖渊看着她强装无事却连背影都透着一股难过的样子，心头那股陌生的滞闷感再次涌现。他沉默了很久，久到阿禾以为他不会回答，准备像往常一样自己找台阶下时，他才缓缓地、用一种异常郑重的语调，开口说道：

“……阿禾。”

他叫了她的名字，在皎洁的月光下，声音低沉而清晰。

“吾……不会……忘。”

我不会忘。

简短的四个字，没有任何华丽的辞藻，甚至发音依旧带着生涩的别扭，却像是最庄重的誓言，重重地敲在阿禾的心上。

她猛地转过头，看向敖渊。月光清晰地照亮了他那双金色的眼眸，里面没有了平日的淡漠或威严，只有一片如同月下深海般的沉静与认真。

他不会忘。

他说他不会忘。

一股巨大的、混杂着喜悦、酸楚和难以言喻的安心的情绪，如同决堤的洪水，瞬间冲垮了阿禾所有的伪装。她的眼泪毫无预兆地汹涌而出，但她却在笑，笑得像个得到了全世界最珍贵承诺的孩子。

“嗯！”她用力地点头，眼泪顺着脸颊滑落，滴在冰冷的石地上，“我也不会忘！永远都不会忘！”

月光温柔地笼罩着这一人一龙，将他们的身影拉长，仿佛要融为一体的样子。

洞外，危机四伏，前途未卜。

洞内，月光为证，一个关于“不忘”的承诺，悄然种下，在彼此心中生根发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