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章 名字的意义（1/2）

敖渊开口说话，哪怕只是几个生硬别扭的音节，也足以在阿禾心里掀起滔天巨浪。她兴奋了好半天，才勉强按捺住激动的心情，想起自己还有“巡逻”的任务。

“我……我出去看看！”她对着敖渊，声音里还带着雀跃的余韵，这次不用组合词汇了，直接说道，“你……你好好休息！别说太多话，费力气！”

她像叮嘱一个刚刚学会说话的婴儿，虽然这个“婴儿”的体型有点过于庞大。

敖渊连眼皮都懒得抬，只是从喉咙里发出一声极其轻微的、代表“知道了”的气音。说那几句话，确实消耗了他不少精神，这凡物的语言结构简单，发音却颇为古怪，调动喉部肌肉对他这重伤未愈的神躯而言，并非易事。

阿禾这才心满意足，像只偷到油的小老鼠，蹑手蹑脚却又步伐轻快地钻出了山洞。

洞外阳光正好，雨后山林焕然一新。阿禾的心情也如同这洗过的天空，晴朗明媚。她沿着更加隐蔽的路线小心查探，警惕性并未放松，但嘴角却始终带着一丝压不住的笑意。

敖渊会说话了！虽然只有几个字，但这意味着他们可以真正地交流了！她可以知道他需要什么，他在想什么，甚至可以听他讲讲龙宫的故事（如果他愿意的话）！这比她找到十株蕴灵草还要让她开心。

她一边留意着周围的动静，一边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要教敖渊哪些词。是先教“饿了吗？”“疼不疼？”这种实用的，还是教“月亮”“星星”这种好看的？或者……教他念自己的名字“阿禾”？

想到这儿，她忽然愣了一下。

她好像……一直都是在教他东西，告诉他这是什么，那是什么，包括他的名字“敖渊”。可他呢？他除了被动接受，似乎从未主动询问过什么，包括她的名字。

他是不是……根本不在乎她叫什么？

这个念头像一根细小的刺，轻轻扎了她一下，让那满满的喜悦稍微漏了一点气。

也是，他是高高在上的龙神，她只是个山野丫头。他能容忍她的靠近，接受她的照顾，甚至勉强开口说她的语言，已经算是天大的“恩赐”了吧？她怎么能奢望他像对待同等存在一样，来询问她的名字呢？

阿禾甩了甩头，把这点小小的失落甩开。没关系！他不问，她可以自己告诉他！就像她之前做的那样！

她加快了巡逻的速度，比平时更早地返回了山洞。

洞里，敖渊似乎正在尝试调动那丝微弱的灵气游走周身，金色的眼眸闭合着，神情专注。

阿禾放轻脚步，没有打扰他，而是安静地坐在一旁，等着他运功结束。

过了约莫一炷香的时间，敖渊周身那微不可察的能量波动渐渐平息，他缓缓睁开了眼睛。

阿禾立刻凑了过去，盘腿坐在他面前，眼睛亮晶晶地看着他。

敖渊金色的眸子淡淡扫了她一眼，带着询问。

阿禾深吸一口气，指着自己的鼻子，用比之前任何一次教学都要认真、清晰的语调，一字一顿地说：

“我，叫，阿——禾。”

她说完，充满期待地看着他，心脏不受控制地加快了些许跳动。她会教他很多很多词，但这一刻，她最想让他记住的，是她的名字。

敖渊看着她。少女的脸庞在昏暗的光线下并不十分清晰，但那双眼睛却亮得惊人，里面盛满了某种他无法完全理解的、郑重的期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