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二皇子禁足,余党未清(1/2)

家国绣展引发的热潮,如同秋日里最后一股暖流,温暖了京城的人心,也让苏清辞与清辞绣坊的声望达到了一个新的高峰。

街头巷尾,人们谈论的不再是曾经的阴谋与刺杀,而是那震撼人心的《铁血边关图》与充满烟火气的《坊市烟火录》,一种昂扬而凝聚的气氛,在帝都上空弥漫。

然而,阳光越是明媚,其照耀不到的阴影便越是浓重。在这片看似海晏河清的盛世图景之下,依旧有污浊的暗流,在不为人知的角落,固执地涌动。

宗人府,那间象征着皇室体面却冰冷如墓穴的囚室。

萧景渊靠坐在冰冷的墙角,身上粗糙的灰色布衣沾满了污渍,头发蓬乱,胡须虬结,与昔日那个锦衣华服、意气风发的二皇子判若两人。只有那双深陷的眼眸,在偶尔抬起时,会闪过一丝如同淬毒匕首般的寒光,揭示着其内心未曾熄灭的怨恨与疯狂。

囚室的门下方,有一个仅能容碗碟通过的窄小缝隙。每日的饭食,便由看守从此处递入。此刻,一份寡淡的饭食摆在地上,早已凉透。

萧景渊没有动它,他的指尖,正无意识地在地面的浮尘上划动着。若仔细看去,那并非杂乱无章的痕迹,而是一些极其隐晦的、断续的符号与数字。这是他与外界残存势力联系的方式,依靠的是那些被重金或家人性命威胁所收买的、最底层的、负责清扫或运送秽物的杂役。消息传递缓慢、零碎且风险极大,但这是他如今唯一能感知外界、施加影响的渠道。

他知道了家国绣展的空前成功,知道了苏清辞如今在民间的声望如日中天,知道了太子萧景澜的监国地位愈发稳固……每一条消息,都像是一把钝刀,在他心头反复切割。

“呵……家国?民心?”他喉咙里发出嘶哑而扭曲的低笑,如同夜枭的啼鸣,“虚伪!统统都是虚伪!”

他绝不承认自己的失败源于失道寡助,而是固执地认为,是萧惊寒的强势、萧景澜的伪善以及苏清辞那个贱人的运气,才让他落得如此境地。他心中没有半分悔悟,只有日益发酵的怨毒与同归于尽的疯狂。

“本王还没死……只要还有一口气在,就绝不会让你们安稳!”他眼中闪烁着幽冷的光,手指猛地用力,在地面上划出一道深刻的痕迹。

他需要力量,哪怕只是蝼蚁之力,也要在对手最得意的时候,狠狠地叮咬一口!他那些隐藏得更深、更谨慎的残余势力,是他最后的希望。

与此同时,在京城南郊一处废弃的义庄地下,一间经过巧妙改造、密不透风的暗室内,几点豆大的油灯灯火摇曳,映照着几张同样阴沉而惶恐的脸。

在座的仅有三人。一名是原二皇子门下负责打理部分灰色产业、表面身份是当铺掌柜的苟旭,他生得肥头大耳,眼神却精明闪烁;一名是混迹于漕帮、掌管着几条隐秘水运线路的小头目,绰号“水鬼”,皮肤黝黑,手指关节粗大;还有一名,则是宫中浣衣局的一名老宦官,姓王,低眉顺眼,看似不起眼,却是当年林贵妃安插的人,负责传递宫禁内的零星消息。

这三人,是经历了之前那场血腥清洗后,侥幸残存下来、且彼此能确认身份、尚未暴露的二皇子余党中,还能勉强形成链条的几人。他们如同惊弓之鸟,每一次聚首都冒着掉脑袋的风险。

“外面的风声……似乎松了些?”苟旭擦了擦额头的虚汗,压低声音道,“那苏清辞的绣展,闹出的动静不小,倒像是把之前的注意力都引开了。”

“松?”水鬼冷哼一声,声音沙哑,“那是刀子藏在袖子里没亮出来!赵昆、孙账房、老鬼他们怎么没的?你我都清楚!靖安王的手段,你们还没领教够吗?他现在不动,不代表他没盯着!说不定就等着我们冒头,好一网打尽!”

王宦官一直沉默着,此刻才抬起眼皮,慢悠悠地道:“水鬼兄弟所言极是。宫里如今铁板一块,太子殿下虽年轻,手段却不弱。咱们这些人,能苟活至今,已是侥幸。依咱家看,还是……还是各自安分些,或许还能有条活路。”

“安分?等死吗?”苟旭有些激动,脸上的肥肉抖了抖,“殿下还在宗人府受苦!我们难道就这么眼睁睁看着?别忘了,我们身上都打着二皇子的烙印,就算我们想安分,太子和靖安王会放过我们?迟早有一天会查到我们头上!”

这话戳中了众人的痛处。他们身上都不干净,与二皇子的绑定太深,即便现在蛰伏,也难保不被秋后算账。绝望与不甘,在他们心中交织。

“那……还能如何?”水鬼语气艰涩,“之前策划得那般周密,还不是功亏一篑,折了那么多兄弟?如今我们人手短缺,资金也快断了,还能做什么?”

暗室内陷入了死一般的沉寂。油灯灯花爆开,发出轻微的“噼啪”声,更添几分诡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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