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52章 世纪婚礼(一)(1/2)

清晨七点的云境庄园,被初秋的阳光镀上了一层金纱。薰衣草花海在微风中起伏,紫色的花浪里藏着细碎的水晶灯串,待夜幕降临时便会化作星河;百米长的水晶步道从花海入口延伸至草坪中央的舞台,每一块水晶砖都折射着阳光,像铺了一条通往童话的路;空中有二十架无人机正在彩排,时而组成心形,时而变换成 “陆 & 沈” 的篆体字样,引得提前到场的宾客纷纷举着手机拍照,惊叹声此起彼伏。

“陆总,无人机编队调试完毕,花瓣撒放装置也已检查三遍,确保婚礼进行时精准配合。” 婚礼策划师李姐快步走到陆寒舟身边,递上一份最终流程表,语气里满是笃定,“宾客已经到了八成,重要的合作伙伴和亲友都安排在第一排,您放心。”

陆寒舟却没立刻接流程表,他的目光落在花海尽头的化妆间方向,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西装袖口的纽扣 —— 那是沈知意特意为他选的珍珠纽扣,和她婚纱领口的珍珠串是同一款式。昨夜几乎没合眼的疲惫还挂在眼底,可更多的是难以掩饰的紧张,连他自己都觉得好笑 —— 当年在陆氏濒临破产时,他面对几十位债主都能冷静谈判;现在不过是一场婚礼,他却连手都在微微发颤。

“澜澜呢?” 陆寒舟突然问,语气里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慌乱。早上出门时,澜澜还兴奋地穿着小西装,拿着他的恐龙玩偶,说要 “提前去场地检查安全”,现在却没了踪影。

“小少爷在舞台旁边呢,正跟张妈一起检查花束,说要确保每一朵花都新鲜,不能让沈小姐失望。” 李姐笑着指了指舞台方向,果然能看到一个小小的黑色身影,正踮着脚尖,认真地拨弄着桌上的白色玫瑰。

陆寒舟顺着她指的方向看去,心里的紧张稍稍缓解。澜澜的认真像一剂定心丸,让他想起这些天全家人为这场婚礼的付出 —— 老夫人每天亲自盯场地,沈知意熬夜设计婚纱,澜澜反复练习花童礼仪,还有顾清许作为伴郎,一早就在帮他协调宾客…… 这场婚礼早已不是他和沈知意两个人的事,是全家人用爱筑起的仪式,他没理由不坚定。

花海尽头的临时化妆间里,沈知意正坐在梳妆镜前,看着镜中的自己。化妆师刚为她画完淡妆,浅粉色的唇膏衬得她气色极好,眼底的温柔像盛着星光。张妈站在身后,小心翼翼地为她整理婚纱的头纱 —— 那是一条三米长的软纱,边缘绣着细碎的珍珠,是老夫人特意让苏州绣娘赶制的,说是 “让珍珠陪着你,像我和你爷爷的祝福一直都在”。

“知意,你今天真好看,比当年我第一次见你时还好看。” 老夫人走进来,手里拿着一个红色的首饰盒,打开后里面是一对珍珠耳环,和沈知意领口的珍珠串正好配套,“这是我年轻时最喜欢的一对耳环,今天戴在你身上,才算没辜负它。”

沈知意微微侧头,让老夫人为她戴上耳环。冰凉的珍珠贴在耳坠上,却让她觉得心里暖暖的。她看着镜中老夫人鬓角的白发,突然想起第一次见老夫人时的场景 —— 那时老夫人因为澜澜的身世,对她满是敌意,甚至说 “你这种单亲妈妈,配不上我们陆家”;而现在,老夫人却把自己最珍贵的首饰送给她,把她当成真正的家人。

“谢谢您,奶奶。” 沈知意的声音带着一丝哽咽,“谢谢您愿意接纳我,愿意给我这样一场婚礼。”

“傻孩子,该说谢谢的是我。” 老夫人轻轻拍了拍她的肩膀,眼眶有些泛红,“是你让寒舟变得更温柔,是你让澜澜有了完整的家,是你让我们陆家变得更像一个家。这场婚礼,是你应得的。”

正说着,化妆间的门被轻轻推开,林薇抱着一个精致的礼盒走进来,脸上满是激动:“沈总!栖意工作室的所有人都让我给您送祝福!这个是我们一起给您准备的礼物,祝您和陆总新婚快乐,念安健康成长!”

沈知意打开礼盒,里面是一本手工制作的相册,每一页都贴着栖意工作室员工的照片,旁边写着祝福的话 —— 有刚入职的实习生写的 “谢谢沈总教会我设计要有温度”,有跟着她多年的老员工写的 “看着栖意从阁楼走到现在,看着您找到幸福,我们比谁都开心”。

沈知意一页页翻着相册,眼泪忍不住掉了下来。栖意工作室是她一手打拼出来的事业,从一间十平米的阁楼到如今业内知名的设计品牌,这里的每一个员工都像她的家人。这份礼物,比任何昂贵的首饰都让她珍贵。

“替我谢谢大家。” 沈知意擦干眼泪,笑着说,“等我生完宝宝,就回工作室看大家,到时候我们一起设计新的系列。”

林薇用力点头,又叮嘱了几句 “注意身体”,才依依不舍地离开。化妆间里重新安静下来,沈知意看着镜中的自己,穿着融入了全家人心意的婚纱,戴着老夫人的传家宝,手里拿着员工们的祝福相册,心里满是幸福和期待 —— 她知道,今天会是她人生中最美好的一天。

上午九点,距离婚礼开始还有半小时。沈知意正由张妈搀扶着,在化妆间门口的小花园里散步,缓解紧张的情绪。突然,一个熟悉又陌生的身影出现在花园入口,让她的脚步瞬间停住。

那是一个穿着深蓝色西装的男人,头发已经有些花白,手里提着一个旧旧的牛皮纸袋,站在那里,眼神有些局促,像个做错事的孩子 —— 正是沈知意的父亲,沈建国。

沈知意的心脏猛地一沉,下意识地想转身离开。她和父亲已经有五年没见了,当年她未婚先孕,父亲觉得她 “丢尽了沈家的脸”,不仅和她断绝了关系,还把她赶出了家门。这些年,她一个人带着澜澜打拼,再难也没向父亲伸过一次手,现在他突然出现在婚礼上,让她一时不知该如何面对。

“知意……” 沈建国看到她,声音有些颤抖,慢慢走上前,手里的牛皮纸袋捏得更紧了,“我…… 我是来参加你的婚礼的,不知道…… 你愿不愿意见我。”

老夫人这时也走了过来,她看了看沈知意,又看了看沈建国,轻轻拍了拍沈知意的手,小声说:“孩子,有些事,该放下的就放下吧。他毕竟是你的父亲,这辈子只有一个。”

沈知意深吸一口气,看着父亲鬓角的白发和眼底的愧疚,心里的怨恨像被风吹散的雾,渐渐淡了。她想起澜澜每次问 “外公在哪里” 时的期待,想起自己小时候父亲把她抱在怀里,带她去公园放风筝的场景 —— 那些温暖的记忆,其实一直都在,只是被后来的矛盾掩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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