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5章 残兵来犯(1/2)

十月初三的清晨,白马山还浸在一片朦胧的晨雾里,耕作区的麦田刚泛起一层淡青,草叶上的露珠顺着叶脉滚落,在青石板路上积成小小的水洼。

班哲穿着一身短打,正蹲在水渠边,看着农夫们用锄头修整渠壁——这条从白马泉引向耕作区的水渠,是来年春耕的命脉,必须赶在入冬前完工。他伸手摸了摸渠底的泥土,湿润却不泥泞,满意地点了点头,对身边的张老栓说:“老伯,按这个进度,再有十天就能通水了,明年的小麦肯定能喝上足水。”

张老栓捋着花白的胡须,笑得眼睛都眯了:“多亏班祭师想得周到,有了这水渠,咱们再也不用靠天吃饭了!”

就在这时,一阵尖锐的钟声突然划破了山间的宁静——“当!当!当!”东了望哨的警钟急促而响亮,像一把锋利的刀,劈开了清晨的平和。班哲的脸色瞬间变了——这是山寨遇袭的紧急信号,只有在遇到大规模危险时才会敲响。他猛地站起身,腰间的镇岳刀“唰”地出鞘,刀身映着晨雾,泛着冷冽的光。

“快!”班哲对身边的两名年轻祭师喊道,声音带着不容置疑的急促,“立刻去练兵场通知阿彪,让护寨队全员集合,箭术祭师优先去东寨门设防,其他人守住各寨门要道!我去前山查看情况,切记,不要慌乱,按应急预案来!”

两名祭师齐声应道,转身就朝着练兵场的方向狂奔而去。班哲则快步走到田埂边,翻身上马——这是一匹枣红色的战马,是之前李谦郡守送来的,通人性,跑得极快。他双腿一夹马腹,战马发出一声嘶鸣,沿着山间的小路向东寨门疾驰而去,马蹄踏过水洼,溅起一串水花。

沿途的景象让班哲心头一紧——东寨门方向的百姓已经被钟声惊醒,有的抱着孩子慌慌张张地往屋里躲,有的手里攥着锄头、镰刀,站在路边不知所措,还有的踮着脚往山下望,脸上满是恐惧。“大家不要慌!”班哲一边骑马,一边运起魂术,让声音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中,“都回屋里去,关好门窗,护寨队和祭师会守住山寨,保证大家的安全!不要出来围观,以免发生危险!”

百姓们听到班哲的声音,像是找到了主心骨,原本慌乱的神色渐渐平静下来。抱着孩子的妇人转身跑回屋,关上了木门;拿着农具的汉子们也放下心来,纷纷回家待命,只留下几个年轻力壮的,主动提出要去帮忙搬运物资,被班哲劝了回去:“你们的任务是看好家人,守护山寨有我们。”

赶到东寨门时,阿彪已经带着五十名箭术祭师守在了寨墙上。护寨队员们都穿着褐色的棉甲,玄铁弓拉得满满当当,银箭的箭尖直指山下,箭尾的羽毛在晨风中微微颤动。厚重的寨门紧紧关闭,门板上裹着的铁皮是上个月赵木匠特意加固的,还钉着密密麻麻的铁钉,显得格外坚固。阿彪看到班哲,立刻从寨墙上跳下来,快步走到他身边,压低声音说:“师弟,你来了!山下是史朝义的残兵,约莫两百人,为首的是个叫王虎的校尉,我在幽州见过他,不是善茬。”

班哲顺着阿彪的目光望向山下——只见蜿蜒的小路上,一群穿着破烂铠甲的士兵正举着刀枪,跌跌撞撞地向山寨冲来。他们的铠甲锈迹斑斑,有的还沾着发黑的血迹,不少人的兵器是断了刃的刀、弯了头的枪,甚至还有人手里拿着锄头和木棍,一看就是经历了败仗,连装备都凑不齐。这些人个个面黄肌瘦,颧骨高耸,眼神里满是饥肠辘辘的贪婪,脚步虚浮却透着一股破釜沉舟的疯狂——显然是走投无路,想靠劫掠山寨活下去。

“王虎?”班哲皱起眉头,他听过这个名字,之前从河北逃来的流民提起过,说此人极其残暴,在河北时专挑流民聚集地和小村落下手,抢完粮食就烧房子,还会掳走年轻妇女,百姓们都叫他“王恶虎”。

就在这时,山下的残兵停了下来,为首的那个高大汉子勒住马,在离寨门百米远的地方停下。他脸上带着一道狰狞的刀疤,从额头一直延伸到下巴,像是被野兽抓过一样,眼神凶狠得像要吃人。

此人正是王虎,他看到寨墙上严阵以待的护寨队和祭师,眼中没有丝毫畏惧,反而闪过一丝贪婪的光,扯着嗓子喊道:“上面的人听着!老子是史朝义将军麾下校尉王虎!识相的就赶紧把山寨里的粮食、药材交出来,再让几十个年轻女人出来伺候老子和兄弟们,否则,老子攻破寨门,把你们一个个都砍了,烧了你们的破山寨!”

“放肆!”阿彪怒喝一声,手中的银箭“唰”地对准了王虎的胸口,弓弦拉得“嗡嗡”作响,“你个叛军余孽,还敢在这里口出狂言!再敢多说一个字,我这一箭就射穿你的心脏,让你死无全尸!”

王虎却哈哈大笑起来,笑声粗哑难听,像破锣在响:“就凭你们这些乡巴佬?也配和老子叫板?兄弟们,看到没,这山寨里有的是粮食和女人,冲上去!攻破寨门,咱们就有饭吃、有女人玩!谁先冲进去,老子赏他十斤粮食!”

残兵们本就被饥饿和绝望逼到了绝境,听到“粮食”和“女人”,眼睛瞬间亮了起来,纷纷举着手里的“兵器”,嗷嗷叫着冲向寨门。有的甚至丢掉了手里的木棍,赤手空拳地往前冲,像是疯了一样。

“祭师们,布‘护寨小阵’!”班哲见状,立刻从怀中取出圣灵珠,高举过头顶。这“护寨小阵”是“白马魂歌共生大阵”的简化版,不需要十名祭师共同施展,五十名箭术祭师的魂力就能驱动,虽然威力不如大阵,却足以抵挡小规模进攻。

五十名箭术祭师立刻收起弓箭,双手快速结印,口中念诵起魂咒:“魂聚为墙,气凝为障,护我山寨,保我民安!”随着咒语的念诵,祭师们的胸口泛起淡淡的白光,魂力源源不断地涌向班哲手中的圣灵珠。圣灵珠瞬间爆发出刺眼的银光,光芒如流水般倾泻而下,在寨门前形成一道半透明的光墙——光墙约两米高,五米宽,表面流动着细碎的光点,像是用星光织成的屏障,将寨门牢牢护住,连晨雾都被挡在了光墙之外。

第一个冲上来的残兵,是个瘦得只剩皮包骨的汉子,他举着一把断了刃的刀,狠狠地砍向光墙。只听“当”的一声脆响,刀身撞在光墙上,瞬间被弹飞出去,插在路边的泥土里;那残兵则被光墙反弹的力量震得后退三步,“扑通”一声摔在地上,疼得龇牙咧嘴,捂着胳膊直哼哼——他的手臂被震得脱臼了。

后面的残兵看到这一幕,纷纷停下脚步,脸上满是惊恐。有人下意识地后退了一步,嘴里喃喃道:“妖术……这是妖术……”他们都是普通的士兵,哪里见过魂术形成的光墙,一时间竟不敢再上前。

班哲站在寨墙上,声音透过光墙传到山下,清晰而有力:“这是白马祭师团的护寨大阵,你们破不了。我再给你们一次机会:放下兵器,跪地投降,留在山寨耕作区垦荒三年,戴罪立功,我可以给你们饭吃,让你们活下去;若是冥顽不灵,继续反抗,就别怪我们不客气,到时候刀剑无眼,丢了性命可别后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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