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陨落的天才（1/2）

家族弃子林枫被未婚妻当众退婚，受尽屈辱。

绝望之际，家传的黑色吊坠突然认主，带他进入混沌空间。

一夜之间，他从无法修炼的废柴突破到炼气三层！

当他准备一雪前耻时，却发现体内的封印竟有九重之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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青阳镇，林家大宅，演武场。

午后的日光白得晃眼，夯实的黄土地面蒸腾起扭曲的热浪，将场边围得里三层外三层的林家子弟们一张张或好奇、或兴奋、或带着毫不掩饰轻蔑的脸，映照得有些模糊。

场中，立着一块半人高的黝黑测灵石。

一个身着洗得发白青衣的少年，约莫十五六岁年纪，身形略显单薄，正将手掌紧紧按在冰凉的石面上。他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直线，额角渗出细密的汗珠，混着尘土，顺着清瘦的脸颊滑落。

他是林枫。

曾经，这个名字在青阳镇年轻一辈中如雷贯耳。十岁感应气感，十一岁突破至炼气期二层，天赋卓绝，被誉为林家十年不遇的天才，更是与青阳镇另一大势力柳家的千金柳青青自幼定下婚约，风光无限。

然而，三年前，一切戛然而止。

他的修为毫无征兆地开始倒退，任凭他如何疯狂修炼，吸纳的天地灵气都如泥牛入海，消失无踪。从炼气期三层，跌落至二层，再到一层……直至如今，气海空空如也，与从未修炼过的凡人无异。

天才陨落，沦为彻头彻尾的废柴。

“林枫，炼气期，零层！”

负责检测的执事声音洪亮，带着一丝不易察觉的淡漠，清晰地传遍了整个演武场。

“哗——”

短暂的寂静后，场下爆发出压抑不住的哄笑与议论。

“果然还是零层！我就说吧，废物就是废物，烂泥扶不上墙！”

“啧啧，三年了，一点长进都没有，真是把我林家的脸都丢尽了。”

“听说他以前还挺狂？现在连给我提鞋都不配！”

“柳家大小姐今天也来了，这下有好戏看咯……”

刻薄的话语如同淬毒的针，一根根扎进林枫的耳中，刺入他心里。他收回微微颤抖的手，指节因用力而泛白。他没有去看那些幸灾乐祸的族人，只是深深吸了一口气，试图压下胸腔里翻涌的屈辱和苦涩，默默转身，朝着人群外围走去。

背影在喧嚣中，显得格外孤寂落寞。

“下一个，林浩！”执事的声音再次响起。

一名华服少年应声而出，身形挺拔，面带倨傲，正是如今林家年轻一辈的第一人，大长老的孙子林浩。他经过林枫身边时，脚步微顿，嘴角勾起一抹讥诮的弧度，用只有两人能听到的声音低语：

“废物，就不该占着茅坑不拉屎。青青小姐那样的明珠，也是你能觊觎的？识相点，自己滚远些。”

林枫脚步一滞，猛地抬头，眼中燃起一团怒火，死死盯住林浩。

林浩却浑不在意，轻蔑一笑，大步走向测灵石。手掌按上，测灵石瞬间爆发出耀眼的光芒，其上清晰地浮现出三行字迹：

“林浩，炼气期，六层！”

场下的欢呼与惊叹声顿时如潮水般涌向林浩，将他簇拥在中心。而林枫，则被彻底遗忘在角落，如同被遗弃的敝履。

他攥紧了拳头，指甲深深陷入掌心，带来一阵尖锐的刺痛，却远不及心头的万分之一。

……

例行巡查家族产业，这本是核心弟子才有的资格和荣耀，如今却成了林枫的“任务”。美其名曰锻炼，实则是变相的羞辱与排挤。走在青阳镇最繁华的街道上，两旁商铺林立，人流如织，但那些落在身上的目光，大多带着怜悯、嘲讽，或干脆是赤裸裸的无视。

“看，那就是林家以前的‘天才’，现在嘛……嘿嘿。”

“可惜了，听说柳家那边已经等不及了……”

窃窃私语声如同跗骨之蛆，挥之不去。

在经过镇中心最为气派的“百宝楼”时，林枫的脚步不由自主地停下。楼前，停着一辆装饰华丽的马车，车帘掀开，一名少女正盈盈下车。

少女约莫十四五岁，身着淡粉长裙，腰束锦带，勾勒出初具规模的窈窕身段。面容娇美，肌肤胜雪，眉眼间带着一股天生的傲气。她身边还跟着一个面容阴鸷的老妪，气息深沉，显然是个高手。

正是柳青青和她柳家的护卫。

柳青青也看到了林枫，那双漂亮的杏眼中，没有丝毫旧日情分，只有一片冰冷的淡漠，以及一丝若有若无的……厌弃。

她径直走了过来，裙裾拂过干净的石板地面，在离林枫三步远的地方站定。周围的嘈杂声瞬间低了下去，无数道目光聚焦于此。

“林枫。”她的声音清脆，却带着拒人千里的疏离。

林枫看着她，喉咙有些发干，心中残存的最后一丝侥幸，在她冰冷的目光中悄然破碎。他张了张嘴，想说什么，却发现无话可说。

柳青青微微扬起下巴，如同高傲的孔雀，从袖中取出一封鎏金帖子，随手扔在地上，仿佛丢弃什么垃圾。

“这是退婚书。”她的话语没有丝毫波澜，“我柳青青的夫君，当是顶天立地的英雄，而非一个无法修炼的废人。今日，你我婚约就此作废，从此男婚女嫁，各不相干。”

阳光照射在那封精致的退婚书上，反射出刺眼的光芒。周围的空气仿佛凝固了，所有的声音都消失了，只剩下柳青青那冰冷的话语在耳边反复回荡。

废人……各不相干……

林枫的身体微微晃动了一下，脸色瞬间惨白如纸。他看着地上那封象征着耻辱的帖子，又抬眼看向柳青青那张绝情而美丽的脸庞，一股腥甜涌上喉头，却被他死死咽了回去。

屈辱，愤怒，不甘……种种情绪如同岩浆般在他胸中翻滚、冲撞，几乎要将他撕裂。

就在这时，一阵香风掠过，林浩不知何时也来到了附近，他快步走到柳青青身边，脸上堆着殷勤的笑容：“青青妹妹，何必为了一个废物动气？他根本配不上你。”说着，他目光转向林枫，充满了挑衅和鄙夷，“林枫，青青小姐的话你没听见？捡起你的退婚书，滚吧！别在这里碍眼！”

周围的人群爆发出更加肆无忌惮的哄笑。

林枫死死咬着牙，牙龈几乎要渗出血来。他缓缓地，缓缓地弯下腰，手指触碰到那冰凉的纸面，每一个动作都仿佛有千钧之重。

他捡起了退婚书，紧紧攥在手里，纸张在他掌心皱成一团。

他没有再看柳青青，也没有看林浩，只是用一双布满血丝的眼睛，扫过周围那些看热闹的、嘲笑的嘴脸，仿佛要将这一切深深烙印在灵魂深处。

然后，他挺直了脊梁，一言不发，转身，一步一步，朝着林家那座偏僻破旧的小院走去。

背影在夕阳的拉扯下，被无限延长，倔强，而又无比苍凉。

……

“咳咳……枫儿，是你回来了吗？”

推开吱呀作响的木门，昏暗的房间里传来一阵虚弱的咳嗽声，以及父亲林战那带着关切和疲惫的询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