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7章 蝉鸣织夏与荷风续章(2/2)

小石头举着个蝉蜕跑进来,蜕壳的纹路在“轮回锦”的蝉纹旁比了比,竟分毫不差。“李老先生说这是‘时虫记’,”他指着蜕上的纹路,“守陵人在夏蝉初鸣时,会把蜕壳的纹拓在布上,说虫能记时,把光阴的痕刻进壳里。”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举着她的布麦田冲进来看,麦穗上的棉绒沾着汗,在“轮回锦”的荷叶旁投下暖影,像给凉泉添了些热。“我要织个瓜棚,”她把晒得通红的脸凑近竹篮,莲子的凉气让她眯起眼,“用深绿线织藤,橙线织瓜,让蝉有地方歇,也让热天多些甜。”

楚昭帮她把深绿线穿进浸了荷叶汁的针孔,针尖划过布面,留下道清凉的痕,像藤上的露。“你看,”他指着那痕,“荷风也在帮你搭棚呢。”

正午的日头最烈时,大家把“轮回锦”铺在荷塘边的竹席上,蝉鸣、荷香、水声在布上融成一片。楚明织的红蜻蜓停在莲蓬上,阿依古丽的沙枣花紫在荷叶间晕,波斯少年描述的骆驼刺青与莲纹缠在一起,小石头则在“织痕录”上画下这夏景,连每个人额角的汗珠都画得清清楚楚。

荷叶渐渐卷了边,像给织天坊撑了把把小伞。阿依古丽把卷边的叶剪成细条,编了个小垫铺在织机上:“明年夏天用,说不定能让线凉得更久。”

楚明看着满塘的绿,看着“轮回锦”上新旧交织的夏纹,突然明白波斯少年说的“共生纹”是什么意思。所谓轮回,不是重复过去的热,而是让每个地方的夏,都带着共通的凉,在布上相遇——中原的荷映着西域的枣,漠北的沙混着江南的水。

暮色漫上来时,蝉声渐渐低了,荷塘的凉气漫进织天坊。大家把新摘的荷叶夹进“织痕录”,每片叶下都记着今日的蝉鸣。“等明年翻到这页,”楚昭压好册子,“就知道今年的夏,热得有多认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