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桂酿织月与露浸新思（2/2）

月上中天时，大家把“轮回锦”铺在院里的竹席上，望月镜的光、月纱线的影、桂酒的痕在布上融成一片。楚明织的银河淌着酒，阿依古丽的桂花落在月纱上，波斯少年的月痕跟着真月移，小石头则在“织痕录”上画下这场景，连每个人睫毛上的月都画得清清楚楚。

兰珠突然指着布角：“你们看去年的雪纹——”众人望去，只见去年深冬织的梅枝上，竟沾着新落的桂粉，像雪压着花，新旧的痕在月光里分不清，像时光自己在缝补。

“老织娘说，”波斯少年用指尖碰了碰那痕，“好的织锦会自己长，把分开的日子，慢慢连成一片。”

楚昭望着席上的“轮回锦”，突然懂了守陵人为何年复一年地织——不是为了完成什么，而是为了让每个寻常的日子，都能在时光里找到依靠：去年的萤落在今年的桂上，去年的雪抱着今年的月，就像此刻，他们的笑与酒，也会成为明年的痕，被后来的线轻轻抱着。

夜露重了，大家把锦收进檀木盒，盒底垫着今年的桂叶，与去年的槐叶叠在一起。“等明年此时，”楚明盖好盒盖，酒气从缝里钻出来，“就用新的桂酒，给这盒里的时光再添勺甜。”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她的望月台睡在织机旁，嘴角沾着桂粉，梦里的呢喃轻得像花落，她说要把月亮织得再大些，好让远方的人，一眼就能看见。

晨露在葡萄架上结珠时，新的线团已浸在桂酒里，旧的织痕在盒中暖。去年的“续篇酿”坛子空了，今年的新酒正开始发酵，下一章的故事，已在酒香里，悄悄酿出了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