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2章 桂酿织月与露浸新思(1/2)

桂香漫过织天坊的木窗时,楚明正用银勺将新酿的桂花酒淋在“轮回锦”的星轨纹上。酒液顺着银线漫开,在布面晕出浅黄的痕,像给银河镀了层金,去年埋下的“续篇酿”余味还在,混着新酒的甜,在空气里缠成软软的云。

“酒要顺着星轨浇,”阿依古丽的声音从晾架旁传来,她正给晒干的萤虫翅撒桂粉,小辫上的萤石坠换了串桂花络,是兰珠用新采的花编的,“兰珠姐说秋夜的线会渴,喝足了酒才够润,像桂子要借着月光落才够香。”

楚明跟着银河的走向转银勺,星砂在酒液里微微颤,光痕顺着斗柄漫到去年织的谷仓纹,竟在仓顶织出层浅霜,像月光落在陈年的谷上。“你闻这香,”少年深吸口气,桂与酒的暖混着夜露的凉,“比夏夜的萤纹多了点沉,像把所有的热烈都酿成了念想。”

波斯少年抱着个铜制的望月镜走进来,镜面映着天上的月,往“轮回锦”上一照,镜光里的月恰好落在星轨中央,与布面的银河融成一片,像真的把月亮摘进了布里。“老织娘说这是守陵人用的‘织月镜’,”他转动镜面,月痕在布上移,“能让月光顺着线走,把思念织进针脚里。”

兰珠提着竹篮从回廊过来时,篮子里的银碗盛着月光浸过的糯米,米香混着桂酒气漫开来,像团暖雾。“江南的绣娘寄来的‘月纱线’,”她捏起缕银丝,线在月光里几乎看不见,“说和桂花酒一起煮,织‘月桂纹’时能藏住影,摸布时像触着云,越夜越软。”她把月纱线往桂络旁织,丝线果然隐在桂香里,只留星砂的光,像月藏在花影中。

周明远在给旧织机的木轴换桂花油,轴转起来时,香得像整个织天坊都浸在酒里。“小石头在‘织痕录’里画了张图,”他指着图上的纹路,去年的枫与今年的桂在纸上交缠,“说守陵人的轮回锦,本就是把岁岁年年的花与月,都织成一团。”

小石头举着本泛黄的书跑进来,书页里夹着片守陵人绣的桂花,针脚与兰珠的桂花络如出一辙。“李老先生说这是‘织月谱’,”他指着谱里的字,“上面说中秋织锦,要对着月亮许愿,线会带着愿走,走到思念的人梦里。”

那个扎羊角辫的小姑娘抱着个布做的月亮跑进来,月面上缝着颗桂子,是她用去年的青梅核刻的。“我要织座望月台,”她把布月放在织机旁,月光在布上投下月晕,“用青石线织阶,桂线织栏,让所有想月亮的人,都有地方站。”

楚昭帮她把青石线穿进浸过酒的针,针尖的酒珠滴在布上,洇出个小小的圆,像台边的露。“你看,”他指着那圆,“露也在帮你搭台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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