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82章 坊间传闻（2/2）

“我守了通天塔三十年，”老陈头那双浑浊的眼睛里仿佛倒映着三十年的风霜雨雪，他陷入了悠长的回忆，整个人都变得迟钝而麻木，声音也随之变得飘忽而遥远，像是从另一个时空传来，“我见过无数天资卓越、眼高于顶的修士，像你们这般，意气风发地进去。有的人进去后，整座塔都光芒万丈，瑞气千条，霞光冲天，仿佛有天神贺喜，出来后直接突破，一步登天，从此成为中域真正的大人物；有的人进去后，塔内便传来凄厉无比的惨叫，那声音能持续几天几夜，听得人头皮发麻，最后却再也出不来，声音戛然而止，仿佛被什么东西活活吞了；还有的人……进去后就再也没出来过，就像一滴水融入了大海，无声无息，连一丝涟漪都未曾留下。”

郑志肃的眉头拧成了一个坚硬的疙瘩，那张饱经风霜的脸上写满了前所未有的凝重，他感觉自己的心脏像是被一只无形的手攥紧了：“塔内到底有什么？到底是什么样的考验？为何会有如此天壤之别的结果？”

老陈头摇了摇头，那颗花白的头颅摇得像个拨浪鼓，眼中露出一丝深深的茫然与无力感：“谁知道呢？我们这些守卫，不过是塔外的蝼蚁，只能在外面等着，听天由命，看别人的命运上演。不过……”他突然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那神秘的样子仿佛在分享一个足以引来杀身之祸的惊天秘密，浑浊的眼睛里闪烁着恐惧的光芒，“我曾经看到过一件事。有一次，一个元婴后期的修士，据说是某个大宗门的精英弟子，进去后，通天塔的第三层突然亮起了妖异的红光，那红光跟血一样，浓稠得化不开，把半个天都映红了，煞气冲天！那个修士出来后，整个人都疯了，头发一夜之间全白了，眼神空洞得像两个黑洞，嘴里一直翻来覆去地念叨着什么‘法则’、‘因果’、‘错了，都错了’什么的，最后被他宗门的人用九条锁魂链给锁走了，一路哀嚎，那场面……啧啧。”

张不凡若有所思，他的大脑飞速运转，敏锐地抓住了关键点，眼中闪过一丝精光：“红光？难道每层塔亮起不同颜色的光，都代表着不同的反应和考验？”

“没错！”老陈头激动起来，仿佛终于找到了一个可以倾诉的对象，他猛地吸了一口烟，因为动作太大而引发了剧烈的咳嗽，整个人都弓成了一只虾米，“咳咳……咳咳……第一层通常是蓝光，清澈如海，代表基础考验，考验你的根基是否扎实；第二层绿光，生机盎然，代表心境，考验你的道心是否坚定；第三层红光……咳咳，那个就危险了，代表的是生死劫，是沾血就死的考验！我听说，能闯到第七层的，千年都出不来一个！那紫光一出，据说连天都要为之变色，那是……那是触碰到禁忌的颜色！”

离开茶楼后，郑志肃一边走，一边陷入了深深的沉思，他的脚步沉重，仿佛每一步都踩在老陈头描述的那些悲惨命运上：“老陈头的话至少说明一点——通天塔内部确实有某种严酷的筛选机制，而且不同层次有不同的考验，这比那个油滑的导新师说的‘心诚则灵’要具体得多，也残酷得多。”

张不凡点点头，他的手无意识地抚摸着胸口的玉佩，那玉佩传来一阵温热的触感，仿佛在回应他的思绪，又像是在给予他某种力量：“而且外来人员登记处的那位老者对‘塔顶连接天界’的说法反应异常，那导新师更是讳莫如深，仿佛那是什么不能触碰的禁忌。这里面肯定有猫腻，而且是一个天大的猫腻。我们离真相，似乎又近了一步，但也更危险了，危险得像是站在悬崖边上，下面就是万丈深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