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生三世（二）（1/2）

洞外，东华帝君和墨渊上神还有折颜上神看得心惊胆战，却不敢上前相助——神劫需亲承，旁人插手只会引来更可怕的天威。

当第九道玄雷落下时，顾倾然忽然敛翅，任由雷光劈在身上。剧痛传来的瞬间，她体内的朱雀血脉彻底觉醒，金红色的神纹从眉心蔓延至全身，与雷光相融，竟化作一件流光溢彩的神羽战衣。

雷劫散去，乌云退去，阳光重新洒满昆仑墟。顾倾然落在炎火洞外的广场上，羽翼轻振，金焰敛入体内，只余一身玄色神袍，墨发间点缀着几片金红色的羽毛，周身神光内敛，却自有威仪。

那令牌在空中划过一道金光，稳稳落在顾倾然掌心。令牌上雕刻的凤凰纹路栩栩如生，随着她的触碰，竟泛起淡淡的暖光。

令牌在空中悬停片刻，最终温顺地贴合在顾倾然掌心，凤凰纹路的金光映得她眼底一片明澈。

周围的远古上神们纷纷起身，目光在令牌与顾倾然之间来回逡巡，神色间满是难以置信。折颜上神轻抚着衣袖，眉头微蹙，看向顾倾然的眼神里带着探究：“这鸟皇令牌自混沌初开便由我族世代看管，从未认过外姓为主，你……”

顾倾然指尖微动，令牌上的凤凰似有感应，轻轻扇动翅膀，发出一声清越的啼鸣。她抬眸迎上众神的目光，平静道：“我也不知为何，许是它觉得，我更能护住鸟族。”

顾倾然话音落下，唇角勾起一抹极淡的、带着几分嘲讽的笑意，目光扫过在场众神，声音不高，却字字清晰如冰刃：“毕竟，如果一个族长连自己的族人都护不住，要送与一只九尾狐做坐骑，或是让人随意篡改小辈的人生、废去修炼资质，那这族长不要也罢，你说呢？”

话音刚落，广场上瞬间死寂。

折颜上神脸上的惊诧凝固了，他捻着袖角的手指猛地一顿，眼底闪过一丝错愕与难堪。他自然明白顾倾然所指——当年鸟族为求自保，曾被迫将族中最具天赋的毕方送给狐帝白芷的儿子为坐骑，更有幼鸟被狐族的白浅动手脚，灵根受损，此事虽被他压下，却始终是鸟族的隐痛。

周围的远古上神们更是哗然，有的面露震惊，显然是首次听闻此事；有的则面露了然，看向狐帝白芷的眼神多了几分探究；更有与鸟族交好的神尊，眉头紧锁，显然对这段过往早有不满。

而被点名的狐帝白芷，端坐在九尾狐族的席位上，闻言先是一怔，随即那张美艳的脸上掠过一丝阴鸷。他抬眼看向顾倾然，眸中笑意盈盈，眼底却翻涌着阴暗的算计——这只刚破壳的朱雀竟敢当众揭她的短？看来是活得太顺遂了。他指尖无意识地摩挲着腕间的狐毛手链，指节微微泛白，显然已动了怒意，只是碍于众神在场，才未立刻发作。

所有目光或震惊、或探究、或愤懑，皆汇聚在顾倾然身上。她却仿佛毫无所觉，指尖把玩着那枚鸟皇令牌，令牌上的凤凰纹路似有感应，发出一声清亮的啼鸣，仿佛在应和她的话语。

“鸟族的令牌，认的从来不是血脉，而是能护族护道的本心。”顾倾然将令牌握紧，目光直视折颜，“折颜上神，你说，我说得对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