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三生三世（二）（2/2）

折颜张了张嘴，终是哑然。他看着眼前这只破壳即上神的朱雀，明明身形尚带着几分稚嫩，眼神却锐利得让人不敢直视。他忽然明白，这令牌认主，或许并非偶然。

顾倾然迎着众仙神复杂的目光，将掌心的鸟皇令牌高高举起。玄色神袍在周身神力的拂动下猎猎作响，金红色的发丝间，几片朱雀羽翎泛着微光，自有一股不容置喙的威仪。

“既为鸟族之主，自当立规。”她声音陡然转厉，指尖凝起灵力，缓缓注入令牌之中。

刹那间，令牌上的凤凰纹路彻底苏醒，金芒如旭日喷薄，冲天而起，在空中化作一道巨大的光幕。光幕上浮现出无数飞鸟的虚影，从微末的燕雀到神骏的鸾鸟，皆振翅长鸣，声传四海八荒。

“今日起，鸟族自成一界，名‘凤栖界’，脱离天族辖制。”顾倾然的声音透过光幕传遍三界，每一个字都带着律法般的沉重，“四海八荒之内，凡属鸟族者，无论仙凡神异，三日内务必回归凤栖界族地。逾期未归者，视同叛族，永不得踏入界内半步。”

灵力源源不断涌入令牌，光幕上的虚影愈发清晰，甚至能看到凤栖界的轮廓在云层中缓缓显形——那是一片由无尽林海与浮空岛屿构成的秘境，灵气浓郁得几乎凝成实质，正是鸟族最适宜栖息的洞天。

折颜上神僵在原地，看着那道隔断鸟族与天族的光幕，嘴唇翕动，终是没能说出一个字。他知道，这只朱雀是铁了心要为鸟族正名，而她手中的令牌与方才的宣言，已让所有鸟族生灵感受到了归属的召唤，再无转圜余地。

周围的远古上神们神色各异，有惊叹于顾倾然的果决，有担忧此举会引发天族不满，更有甚者，已在暗中盘算如何与这位新晋的鸟族皇者交好。

唯有狐帝白芷，脸上的阴鸷几乎要溢出来。他看着光幕中那些曾被狐族役使的鸟类生灵纷纷振翅朝凤栖界飞去，眼底的算计翻涌得更烈——这朱雀断了他控制鸟族的捷径，此仇，记下了。

顾倾然对周遭的目光恍若未觉，直到灵力耗尽，令牌上的金光渐渐收敛，她才缓缓收回手。掌心的令牌已变得温热，仿佛与她的神魂彻底相连。

“三日后，凤栖界结界将彻底闭合。”她最后扫了一眼众仙神，转身走向炎火洞深处，“谁若敢阻我族归乡之路，便是与整个鸟族为敌。”

哦，对了，还有一件事，鸟族前任族长折颜上神，违背鸟族意愿，身为鸟族族长未尽到族长职责，今日踢出鸟族，从今日起将不是鸟族之人。

背影消失在洞门的刹那，天空中那些飞鸟虚影齐声长鸣，声震寰宇，宣告着一个新的时代，已然开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