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78章 阴帝初立镇魂诏,白无常归报地府(1/2)
晨光穿透晨雾,将镇魂台染成金红色。
顾昭站在台顶,玄色外袍被风掀起一角,露出腰间判官笔的青玉笔鞘。
台下密密麻麻挤着三拨人——刚收编的降卒、附近村落的百姓,还有昨日连夜赶来的阴兵,他们的身影在晨雾里若隐若现,像团团不散的青灰云。
林知远抱着一卷竹帛站在台侧,指节因用力泛白。
这卷《镇魂诏》他昨夜抄了七遍,每一笔都浸透松烟墨,此刻在晨露里泛着乌润的光。
顾昭余光扫过他发顶翘起的碎发,想起三日前这书生还攥着炭笔在泥地上试字,现在却能把凡阳世不公,阴司必究八个字写得力透竹骨。
升镇魂玉牌。顾昭声音不大,却像钢钉钉进人心。
两名亲兵抬着青铜架上前,悬在台顶的镇魂玉牌缓缓升起。
玉牌上镇魂台三字本是阴刻,此刻却泛出幽蓝光芒,照得台下众人眼皮发烫——那是阴司权柄具象化的光,唯有沾过因果的人才能看见。
林知远喉头动了动,将竹帛展开。
他的声音比昨日练了整夜的更稳:《镇魂诏》曰——凡阳世不公,阴司必究;凡恶人未惩,阴兵必至!
台下炸开抽气声。
有个拄拐的老妇突然踉跄着往前挤,被阴兵无形的屏障拦住。
她浑浊的眼里涌出泪:青禾他爹被乡绅逼死那年,我跪在土地庙磕了三百个头......话没说完,泪已经砸在青布裤脚上。
顾昭望着她佝偻的背影,喉结滚动。
前世在维和部队见过太多不公,原以为穿越后能当闲云野鹤,可当他在山洞里摸到刻着阴司镇魂殿的青铜门环时,那些在边境见过的哭嚎、在废墟里扒拉尸体的手,突然全涌进脑子里。
他握了握腰间的判官笔,笔杆传来熟悉的温凉,像在应和他的心跳。
从今日起,阴司不做旁观者。他向前一步,声音混着内力扩散,震得玉牌上的幽光涟漪般荡开,杀人者偿命,欠债者还钱,欺男霸女者——他指尖划过判官笔,笔锋突然凝出半寸黑芒,三日内必见阴差!
台下降卒里有人膝盖一软,扑通跪地。
那是前日偷干粮的络腮胡汉子,此刻额头抵着泥地,声音发颤:小的昨日埋了十七具尸体,青竹兄弟帮着数的......
白无常的锁链声就是这时响起的。
当啷——
清脆的铜环碰撞声从台后传来,惊得晨鸟扑棱棱飞起。
顾昭转身,看见那身熟悉的素白丧服,锁链末端的铜铃还沾着地府的凉气。
白无常没像往日那样倚着柱子,而是直挺挺立在台边,锁链垂在脚边,像条被驯服的蛇。
你改了冥簿的规矩。白无常的声音还是带着那种阴阳怪气的拖腔,眼尾的泪痣却在发光——那是地府使者认可宿主时才会有的征兆,勾魂簿成了善恶录,阴兵阵成了镇世旗......他忽然抬手,锁链尖端点向《镇魂诏》,可这诏书一下,你就不是地府派来的工具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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