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0章 夜火焚营惊铁骑，秦雨桐初识顾昭（2/2）

顾昭的轻骑从峡口杀出，长弓拉满，火箭“嗖嗖”射向混乱处。

“是谁！”秦雨桐的剑挑开一支冷箭，火光里她看清了带头那人——青布短打，腰间别着支毛笔，眼尾微挑，像是在看场戏。

顾昭扣住缰绳，马前蹄扬起：“南梁顾昭。”

秦雨桐的银铃在耳边炸响。

她挥剑砍翻两个冲过来的轻骑，突然发现不对劲——那些火好像烧得太巧了，粮草堆中间先着，马厩的油布是从里往外燃的。

更邪门的是，她明明看见个黑衣兵丁从马肚子底下钻过去，可追过去时只摸到团冷雾。

“撤！”她咬着牙吼，“退到峡口重整！”

撤退的马蹄声撞在峭壁上，震得崖顶落石簌簌往下掉。

秦雨桐的马刚冲出峡口，就听“轰”的一声——崖顶的碎石塌了半边，堵住了退路。

她猛提缰绳，马却被碎石硌得前蹄一软，将她甩进石堆里。

“将军！”铁鹰拨转马头，左臂突然一热——支流矢穿透了皮甲，血珠顺着护腕往下淌。

他刚要冲过去，却见道青影从烟尘里杀来，一掌震飞两个追兵，弯腰将秦雨桐捞上马背。

“你……”秦雨桐被他圈在怀里，能闻到他身上淡淡的药香，“为何救我？”

顾昭的马冲过碎石堆，晨雾里他的声音像浸了霜的竹笛：“因为你若死在这里，西凉军会屠了玉门关的百姓。”他顿了顿，“也因为……”

“因为什么？”

顾昭没有回答。

他带马转向，朝着己方营地奔去。

秦雨桐回头看，见铁鹰捂着伤口跟在后面，脸上的血混着灰，倒像是哭了。

营地的木栅栏在晨雾里若隐若现。

顾昭跳下马，将秦雨桐轻轻放在地上。

她扯了扯被他攥皱的衣襟，突然发现自己的剑不知何时被收走了——但手腕上没勒痕，连披风都好好披着。

“这是？”她皱眉。

“临时住处。”顾昭指了指栅栏里的竹屋，“你可以看看四周。”

秦雨桐抬眼。

竹屋前晾着洗干净的血衣，墙角堆着给伤兵熬药的瓦罐，几个小兵正给战马裹蹄——那是她的西凉驹，此刻正乖乖吃着干草，像被顺了毛的狼。

她的银铃在风里轻响。

这声响，和刚才战场的喊杀声，好像不是从同一个世界来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