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章 阴帝初现震诸侯,星盘异动引月婵(1/2)
山风卷着新贴的告示哗啦啦响,顾昭站在猎户村村口的老槐树下,望着远处官道上络绎不绝的车马。
那是第三批来投诚的边镇代表了。
为首的中年汉子跪得膝盖生疼,额头几乎要贴到青石板:顾殿主,我们青河镇愿奉阴司为尊。他身后跟着七个浑身发抖的乡绅,腰间还系着未烧尽的纸钱——昨夜他们各自的祠堂里,都出现了冤死长工的鬼影。
顾昭垂眸扫过他们发颤的后颈,指尖轻轻敲了敲腰间挂着的判官笔。
笔杆上流转的幽光让几个乡绅猛地缩成一团,其中最胖的那个甚至尿了裤子。
起来吧。他声音温和,阴司不兴跪礼。
沈青竹抱臂倚在老槐树干上,嘴角勾起极淡的弧度。
她看着顾昭伸手虚扶,看那些原本不可一世的豪强像被抽了筋骨似的踉跄起身,忽然想起三个月前在山洞里初见时,这人还背着药篓,裤脚沾着山莓汁。
顾昭。她出声唤他。
顾昭转头,山风掀起他的青布衫角。
沈青竹望着他眼底跳动的星火,忽然说:你终于不再是那个独自采药的猎户了。
他一怔,随即笑了。
那笑里带着点释然,像春雪初融的溪涧:青竹,你看这满山的告示。他抬手指向四周——黄纸黑字的阴司判案,不公不收功德贴满了每座山壁,我要的从来不是做个采药人。
沈青竹顺着他的手指望去。
暮色里,告示上的字泛着奇异的微光,那是用阴司功德墨写的,寻常人只当是普通墨迹,可那些心里藏着恶的,看久了便会头晕目眩。
是要做这乱世的执棋人?她问。
顾昭没有回答。
他望着远处连绵的群山,那里有十座边城的旗帜正在更换——原本各属的豪强家徽被撤下,取而代之的是阴司镇魂殿的玄鸟纹。
与此同时,千里外的南陈皇宫观星阁。
月婵的指尖重重按在星盘上,青铜盘底发出的震颤。
她素白的广袖滑下,露出腕间朱砂点的守宫砂,此刻正随着星盘的异动微微发烫。
北斗偏移二十度......她低声呢喃,眼尾的朱砂痣跟着轻颤,紫微星旁这颗......
星盘中央,原本属于人间帝王的紫微星芒突然暗了几分,取而代之的是颗赤红色的异星,光芒炽烈如熔金,竟隐隐要压过帝星。
阴帝之星。她后退半步,撞翻了案头的青铜灯。
灯油泼在星图上,将二字染成斑驳的暗黄。
值夜的小宦官闻声冲进来,见她站在满地狼藉中,发簪歪了也浑然不觉,只盯着星盘喃喃:难怪这三个月推演不出他的命格......原来不是凡人。
备马。她突然转身,发间的玉簪地坠地,我要去南梁边境。
小宦官吓了一跳:公主!陛下说过您......
我说,备马。月婵的声音冷得像腊月的冰棱,袖中观星笔的笔锋刺破掌心,血珠落在星盘上,竟被那赤星光芒吸了去。
小宦官打了个寒颤,连滚带爬跑了出去。
猎户村的山巅。
顾昭突然停下脚步。
他仰起头,望着暮色中若隐若现的星子,识海中的阴司镇魂殿突然泛起涟漪——那是前世作为判官时对星辰的感应。
要来了。他低笑一声,转身对跟在身后的白无常道,去把阴兵撤到林子里,留十二人守村口。再让村民在村口设三坛,焚降真香。
白无常的舌头从嘴里伸出来老长,他生前是战死的戍边卒,此刻却像个得了新差事的孩童般兴奋:殿主是要迎客?
顾昭望着东方渐起的暮色,一位从南陈来的贵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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