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0章 冥簿显威揭叛徒,智布杀局困高德(1/2)

山风卷着晨露掠过顾昭的衣摆,他站在镇魂殿的青石阶上,指尖轻轻抚过怀中的冥簿。

昨夜子时,当他在阴时室展开这本泛着幽光的簿册,笔尖刚触到高德全三字,纸面突然腾起黑雾,隐约可见蛇蝎缠绕的纹路——这是冥簿特有的因果示警,意味着此人双手沾血,且与南梁皇室有千丝万缕的联系。

青竹。他转身看向倚着廊柱的沈青竹,后者正用丝帕擦拭剑柄的血渍,听见呼唤抬眼,眉峰微挑,那老和尚的尸身,是你让人从破庙后坡挖出来的?

沈青竹的指尖顿在剑穗上。

三日前她奉顾昭之命夜探破庙,在佛龛下的青砖里摸到了半枚腐烂的木牌,牌上二字被虫蛀得只剩半边——正是上个月村民们埋在山后的老和尚法号。尸体被埋在香灰底下,脖颈有勒痕。她将丝帕收进袖中,高德全这两日往庙里跑得更勤了,昨日我看见他的随从往香案下塞了个油皮纸包。

顾昭的指节在冥簿上敲了两下,眼底泛起冷光。

他早该想到,萧绎派来的监军哪会真为了安抚边民?

这老太监表面上捧着皇帝赐的黄马褂在村里晃悠,实则在找阴司镇魂殿的破绽。去把白无常叫来。他转身往殿内走,让他带一队阴兵,伪装成新收服的冤魂,在村东头的老槐树下说些殿主欲练黄泉大法自立的疯话。

沈青竹跟着跨进门槛,青玉簪子在门框上撞出一声轻响:引蛇出洞?

他要向萧绎证明自己有用。顾昭翻开冥簿,在高德全名字旁画了道红圈,而萧绎要的,是知道我到底是友是敌。

三日后的深夜,顾昭坐在阴时室的蒲团上,耳中传来白无常的汇报:那油皮纸包是密信,已被小的们跟着送到村外的信鸽脚爪上了。他睁开眼,窗外的月光正透过窗棂在地上铺成银霜,远处突然传来信鸽扑棱翅膀的声音——比预计的早了半个时辰。

来得好。他起身披上外袍,袖中判官笔微微发烫,青竹,备马。

沈青竹的剑已经出鞘,月光在剑刃上划出冷冽的弧:去哪?

高德全的帐篷。顾昭的嘴角勾起一丝笑意,我得提醒他,夜里风大,小心刺客。

明黄色的帐篷在夜色里像团灼人的火焰,顾昭掀帘而入时,高德全正捧着茶盏往嘴里送,听见动静手一抖,茶盏摔在地上。顾...顾殿主?老太监的喉结上下滚动,脸上堆起谄媚的笑,这大半夜的,您怎么...

监军大人近日可是睡不安稳?顾昭在案前坐下,目光扫过桌角未收的信笺——墨迹未干,分明是刚写好的。

他伸手拨了拨案上的烛芯,火光骤然明亮,将高德全脸上的汗珠照得清清楚楚,方才我在村外遇见几个形迹可疑的人,揣着带血的短刀。他顿了顿,说是要取监军大人项上人头。

高德全的膝盖猛地撞在桌腿上,疼得倒抽冷气。

他盯着顾昭腰间晃动的黄泉令,声音发颤:这...这定是西魏的奸计!

大人莫慌。顾昭站起身,指尖轻轻拂过帐篷的帘布,我已让阴兵在四周守着,保大人今夜平安。

走出帐篷时,沈青竹正倚着拴马桩擦剑,见他出来挑眉:他吓破胆了?

吓破胆的人,才会急着传信。顾昭翻身上马,月光在他眼底流转,去村外的山梁,信鸽该飞了。

果然,当他们赶到山梁时,白无常正飘在树顶,爪中抓着只灰溜溜的信鸽。小的照着您说的,把密信换成了这封。他咧开嘴笑,露出两排白牙,内容是高德全愿献湘东王府图,投靠顾昭

顾昭接过信笺扫了眼,将信鸽往空中一抛:放它走。

第二日辰时,猎户村的晒谷场上围满了村民。

顾昭站在镇魂殿的台阶上,手中冥簿展开,墨色在纸页上翻涌如活物。高德全,你可知罪?他的声音不大,却像重锤般砸在每个人心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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