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9章 月球幼儿园的建立(1/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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广寒宫基地,三号生态穹顶下方,一个原本用于存放备用零件的扇形区域,经过数周的改造,焕发出了与整个基地钢铁水泥基调截然不同的生机。墙壁被刷成了柔和的浅蓝色和暖黄色,地面上铺设着具有缓冲作用的环保材料,模拟着地球草地柔软的触感。小小的桌椅、低矮的书架、以及各种造型奇特的玩具散落在各处。穹顶上方特殊调制的led光源,模拟着地球上的日出日落,洒下温暖而不刺眼的光芒。

这里就是“新月幼儿园”,人类在月球上的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幼儿教育场所。

它的诞生,并非源于长远规划,而是被紧迫的现实一步步推就的结果。

“火种计划”实施数年,最早一批来到月球的工程师、科学家、技术人员中,有不少是夫妻或伴侣。最初严格的“暂不鼓励生育”规定,在长期驻留、基地逐渐稳定、尤其是深空威胁带来的一种“延续文明”的紧迫感驱动下,逐渐变得不再那么铁板一块。悄然间,广寒宫迎来了几个新生命。

起初,孩子们由父母轮流照看,或在工作的间隙被带到实验室的角落。但随着数量慢慢增加到十几个,这种松散的方式变得难以为继。孩子们需要专门的空间、专业的看护、以及稳定的社交环境。更现实的是,他们的父母是基地不可或缺的专业人才,不能长期被育儿事务分散精力。

于是,建立幼儿园的提案被摆上了月球政治局的会议桌。争论异常激烈。

反对者认为:月球基地资源极其宝贵,每一寸空间、每一度电、每一克氧气都应优先用于科研和防御。养育幼儿消耗大、见效慢,是“不必要的负担”。甚至有极端观点认为,在面临存亡危机时,情感牵绊会成为弱点。

支持者则坚持:孩子是文明的未来,是“火种”二字最本质的体现。如果连孩子都无法保护和教育,那么保卫月球基地的意义何在?这不仅仅是为了解决现实问题,更是为了证明人类文明在极端环境下依然能生生不息。这对提振日益低迷的士气至关重要。

陈锋最终拍板。他力排众议,在资源调配表上艰难地划出了一部分额度。“幼儿园必须建。规模可以小,标准不能低。我们要让孩子们知道,我们为之奋斗的未来,包括他们。”

萨米尔提供了帮助,他改进了穹顶的辐射屏蔽涂层,并利用制造真空种植舱的边角料,为幼儿园制作了特别轻便且坚固的桌椅和游乐设施,边角全部打磨成圆润的弧度,防止孩子在低重力环境下碰伤。一位曾经是儿童心理医生的工程师志愿担任了首任园长。几位因为身体原因无法胜任一线工作,但富有爱心的基地工作人员经过培训,成为了保育员。

开园第一天,十几个年龄不一的孩子被父母牵着手,有些胆怯又有些好奇地走进这个新奇的世界。他们穿着特制的小型宇航服(在园区内活动时只需佩戴轻便的呼吸过滤器),走起路来因为只有地球六分之一的重力而有些蹦蹦跳跳。

最大的挑战是适应低重力环境下的生活和学习。孩子们需要重新学习如何平稳地走路(而不是跳),如何轻柔地拿放东西(否则物品会飘得很远),甚至如何安全地哭泣(眼泪会变成漂浮的小水珠,吸入肺部有风险)。保育员们设计了许多特殊的游戏和课程,帮助他们建立新的肌肉记忆和空间感。

园区的一角,有一个巨大的透明舷窗。窗外是漆黑宇宙和硕大的地球。这是孩子们最喜欢的地方。他们常常挤在窗前,指着蓝色的星球,用稚嫩的声音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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