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番外,和主线没有太大关系(2/2)
“后来呢?”小乌追问,声音轻得像怕惊走什么。
“后来啊……”鹤月拿起茶壶,往空杯里倒冷茶,茶水撞在杯壁上,发出清脆的响,“有只白鹤飞过雪山,看到雪里露着的刀尖,就拔了根羽毛,盖在刀碎上。羽毛化了,把刀魂裹着,送进了下一世——想让他这一世,别再往雪里钻。”
小乌的指尖突然碰到柜台下的什么东西,低头一看,是之前放在这里的本体刀——鹤月修复好的那把,刀鞘上的鸦羽纹在暖光里泛着淡光。他伸手握住刀柄,冰凉的触感顺着指尖蔓延上来,后背的痒意突然变成尖锐的疼,像有碎刀在骨缝里扎。
“唔……”他闷哼一声,额头渗出冷汗。
鹤月急忙上前,却看到小乌抬起头,蓝色猫眼里满是茫然,还有一丝说不清的清明:“鹤月姐,我好像……想起来了。”
他想起雪地里的冷,想起刀碎时的轻响,想起两个哥哥转身时的背影,想起自己坐在雪里,怀里的刀越来越冷,最后连骨头都冻得没了知觉。他还想起,当时疼的不是骨头,是那把和自己灵魂绑在一起的刀——刀碎的时候,他听见自己的魂,也跟着碎了。
“原来我疼的不是骨头,是上一世埋在雪里的那把刀。”小乌轻声说,声音带着点颤抖,眼泪落在手背上,烫得像雪地里的火星。
鹤月没说话,只是递给他一张纸巾。她知道,有些记忆一旦开始松动,就再也挡不住了——就像雪地里的刀,就算被羽毛裹着送进下一世,刀魂里的寒气,也终会在某个雪夜,重新冒出来。
门外的雪还在下,铜铃又晃了晃,叮铃一声,像刀碎的声音,轻得让人心疼。小乌握着刀柄,指腹蹭过刀鞘上的鸦羽纹,忽然想起源鬼切上次来,说“以后我来接你回家”,想起源膝丸在医务室,给她贴创可贴时手抖的样子。
他低头,看着自己的掌心——那里没有刀疤,却像握着一把看不见的刀。
“鹤月姐,”小乌抬起头,眼里的茫然少了些,多了点坚定,“这一世,雪还会接住我吗?”
鹤月看着他,沉默了很久,才轻声说:“这一世,有人会比雪先接住你。”
她没说的是,那把埋在雪里的刀,终究要自己从雪地里爬出来——而这一次,不会再有人把他丢在那里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