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下一振9(1/2)

轮回观戏·刃启危途(续)

少女的哭腔在密室里回荡,带着一丝孤注一掷的疯狂,尾音甚至因恐惧而微微发颤:“你们别过来!我手里还有粟田口的短刀!前田藤四郎、厚藤四郎都在里面,还有来派的爱染国俊、贞宗派的太鼓钟贞宗……他们现在还好好的,可要是你们敢伤我一根头发,我就让傀儡把他们的灵力全都吸光,让他们变成连意识都没有的木偶!”

她说着猛地抬手指向密室西侧的暗门,那里的石壁与周围浑然一体,缝隙被黑色的傀儡线巧妙掩盖,若不仔细看,只会以为是石壁上自然的纹路。“看到了吗?他们就在那里面,每分每秒都被傀儡线缠着手脚,灵力顺着丝线往阵法里流!”少女的声音里多了几分得意,仿佛抓住了最后的救命稻草,她甚至故意加重了语气,“你们要是再逼我,我现在就能让里面的傀儡动手——反正这些短刀的灵力,对我来说也只是‘耗材’而已!”

鹤丸国永握着太刀的手紧了紧,指节因用力而泛白,目光扫过那道暗门时,眼底闪过一丝凝重。他又看向倒地的药研与乱——药研正挣扎着用短刀撑着地面想去够暗门,却因胸口的伤势太重,刚起身就踉跄着跌坐回去,指缝间渗出的血染红了黑石地面,眼底满是焦急与不甘。乱则咬着牙,试图凝聚仅剩的灵力,可指尖只泛起微弱的白光,连维持站立都做不到,只能趴在地上,死死盯着暗门的方向,嘴唇抿成一条苍白的线。

就在这时,一道沉稳的声音突然响起,像一块巨石投入平静的湖面,瞬间打破了僵局:“御前大人,还请三思。”

众人循声望去,只见三日月宗近缓缓走上前,深蓝色的狩衣下摆扫过地上的傀儡残骸,沾了些许木屑却依旧整洁。他看向天下一振的眼神里没有丝毫震惊,反而带着一丝恰到好处的恭敬,仿佛早已知晓对方的身份。这声“御前大人”让在场的刀剑男士们瞬间愣住——连一直沉稳的小乌丸都微微挑眉,黑色的鬓发下,眼底满是疑惑,握着拐杖的手不自觉地紧了紧。

药研撑着石柱,好不容易站稳身形,声音沙哑得像是被砂纸磨过:“三日月先生,您……您认识他?他到底是谁?难道真的是另一把一期尼?还是说……是那个女人用一期尼的灵力做的实验品?”他顿了顿,目光落在天下一振与一期一振几乎一模一样的脸上,又犹豫着补充道,“要是这样,那大家说的‘天下殿’……又是什么意思?”话到嘴边又咽了回去,显然还没从“相似面容”的震惊中缓过来,更无法将眼前之人与“殿”级别的刀剑联系起来。

乱也跟着点头,额角的血迹还没擦干,顺着脸颊往下淌,却顾不上擦:“对啊三日月先生,他和一期尼长得太像了!会不会和您说的‘天下殿’有关?可我们从来没听过这把刀的名字,连本丸的古籍里都没记载过……”

他们的目光全都聚焦在天下一振身上,带着困惑、警惕,还有一丝不易察觉的恐惧——在他们的认知里,从未接触过“天下一振”的传说,只当眼前这张相似的脸,是少女用傀儡术或阵法造出的“一期一振复制品”,甚至担心对方会像那些傀儡一样突然发起攻击。月黛吉光虽知天下一振的身份,却没开口解释,只是靠在石柱上,冷眼看着他,嘴角勾起一抹嘲讽的弧度:“天下,现在能说说了吧?躲在暗处看了这么久戏,该把你的身份说清楚了,别让大家猜来猜去。”

天下一振没有立刻回应,目光越过众人,落在了密室中央的血色阵法上——那里,一期一振仍被粗重的玄铁锁链锁在阵眼,锁链上刻着压制灵力的符文,暗红色的光晕顺着锁链往他体内钻。他身上洁白的和服早已被阵法的光晕染透,变得暗红一片,手腕与脚踝处的皮肉被锁链勒出深深的红痕,甚至能看到渗出来的血珠,每一次呼吸都带着微弱的颤抖,胸口起伏越来越小,却依旧死死咬着牙,不肯发出一声示弱的呻吟,眼底还残留着一丝清明,牢牢盯着少女的方向。

“先解开他的锁链。”天下一振突然开口,声音依旧冰冷,却多了一丝不容置疑的命令感,太刀依旧稳稳架在少女脖颈上,目光却转向三日月宗近,“阵法的力量还在往他体内钻,再拖下去,就算解开锁链,他的灵基也会受损,到时候连刀解都可能受影响。”

三日月宗近颔首,没有丝毫犹豫,手中的太刀瞬间泛起淡蓝色的灵力,光晕柔和却带着强大的压迫感:“遵命,御前大人。”他转身走向阵法中央,步伐沉稳,深蓝色的狩衣在阵法的红光中划出一道优雅的弧线。走到一期一振身边时,他抬手挥刀,刀刃轻轻划过缠绕在一期一振身上的玄铁锁链——那些看似坚不可摧、还刻着符文的锁链,在三日月的灵力面前竟像纸糊般脆弱,“咔嗒”“咔嗒”的断裂声接连响起,锁链节节断开,掉落在黑石地面上,发出沉重的声响,激起细小的尘埃。

一期一振失去锁链的支撑,身体晃了晃,像一片失去支撑的叶子,险些摔倒。三日月宗近眼疾手快,及时扶住他的手臂,指尖传来的冰凉触感让他忍不住皱眉——一期一振的体温低得吓人,手臂上的肌肉因虚弱而微微颤抖,灵力几乎微弱到难以感知。“一期君,撑住。”三日月宗近的声音放轻了几分,带着一丝安抚。

一期一振缓缓抬起头,苍白的脸上没有丝毫血色,连嘴唇都泛着青灰,却依旧努力睁大眼睛,看向天下一振的方向。当他看到那张与自己相似的脸,以及脸上那道从唇角延伸到耳下的狰狞烧伤疤痕时,瞳孔骤然收缩,嘴唇动了动,过了好一会儿,才发出微弱却清晰的声音:“同振……?”他从未见过眼前之人,却从对方身上感受到了一丝同源的灵力——那是源自锻造之火的共鸣,像血脉相连般熟悉,下意识便唤出了这个称呼。

少女见状,像是被踩了尾巴的猫,突然挣扎着想要挣脱天下一振的刀:“你们不能解开他!他是我的!是我用阵法选出来的‘完美实验体’!你们这些强盗,凭什么抢我的东西!”

天下一振的刀刃又贴近了几分,冰冷的金属触感让少女瞬间噤声,脖颈处甚至已经渗出了一丝血珠。“再敢多言,我不介意先废了你的傀儡术。”他的声音里没有丝毫温度,眼底的冷冽像寒冬的冰,让少女浑身发冷,连挣扎的动作都僵住了,只能死死咬着唇,眼底满是怨毒却不敢再出声。

此时,小乌丸拄着拐杖,缓缓走到三日月宗近身边,目光在天下一振与一期一振之间来回扫过,语气带着一丝探究:“三日月,你口中的‘御前大人’,莫非就是一期君所说的‘同振’?还有大家提到的‘天下殿’,究竟是何身份?总不能真的是实验品那么简单吧?”他顿了顿,又补充道,“能让你如此恭敬,想必不是普通的刀剑。”

三日月宗近扶着一期一振,让他靠在石柱上休息,才缓缓开口:“诸位有所不知,这位便是天下一振殿,也就是一期君口中的‘同振’。”他顿了顿,看着众人震惊的神情,继续解释,语气里带着一丝悠远,“天下殿曾于大阪城战火中隐匿,世人皆以为已在大火中损毁,却没想到会在此处现身。他与一期君本是同源,出自同一位刀匠的锻造之火,并非什么实验品。”

“天下殿……同源……”药研喃喃地重复着这两个词,眼中的困惑渐渐散去,取而代之的是一丝敬畏——能被三日月称为“殿”,又与一期一振同源,想必是资历极深的古刀。他下意识地挺直了背脊,看向天下一振的眼神里,少了之前的警惕,多了几分尊重。乱也瞪大了眼睛,忘记了伤口的疼痛,好奇地打量着天下一振,小声对身边的今剑说:“原来不是实验品啊……天下殿听起来好厉害的样子。”

天下一振显然察觉到了众人态度的变化,却没有在意,只是转头看向少女,语气依旧冰冷:“现在,带我们去暗门,放出里面的刀剑男士。若敢耍花样——”他刻意停顿了一下,刀刃轻轻在少女脖颈上划了一道浅痕,“后果你清楚。”

少女咬着牙,眼底满是不甘与怨毒,却不敢再反抗,只能不情不愿地转身走向暗门。她抬手按在石壁上,指尖的黑色灵力缓缓注入缝隙,原本隐藏的暗门发出“咔嗒”的声响,缓缓向内打开——门后立刻传来一阵微弱的呻吟,只见十几把短刀横七竖八地躺在地上,手脚都被黑色的傀儡线缠绕着,丝线另一端连接着暗门后的小型阵法,淡红色的光晕正顺着丝线,一点点吸走他们的灵力。短刀们的脸色苍白如纸,连睁眼的力气都快没有了,爱染国俊的红色发带散落在一旁,太鼓钟贞宗的帽子掉在地上,粟田口的前田藤四郎则紧紧护着身边的厚藤四郎,气息微弱得几乎感觉不到。

药研一眼就看到了人群中的前田与五虎退,立刻冲了过去,动作小心翼翼地避开地上的傀儡线:“前田!五虎退!你们怎么样?还能说话吗?”他从怀中掏出备用的解咒符,贴在缠绕在前田身上的傀儡线上,符咒发出微弱的金光,傀儡线瞬间断裂。五虎退虚弱地睁开眼,看到药研的瞬间,眼泪就掉了下来,声音细若蚊蚋:“药研哥……我还以为……再也见不到你了……”他想抬手抓住药研的衣角,却连抬手指的力气都没有,只能任由眼泪顺着脸颊往下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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