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6章 剑鸣九霄,论道山门(1/2)
入夏的天衍山,剑心碑前的凝灵草长得愈发繁茂,叶片上的露珠在阳光下流转,像缀着满地碎星。阿禾正帮砚生擦拭那柄传承的木剑,剑身被星音石的光晕润得愈发温润,突然听见山下传来阵阵钟鸣——是邻近的青云宗派人送来请柬,邀天衍山剑修堂赴“九霄论剑”,这是五百年未办的宗门大比,据说要决出谁能继承“九霄剑主”的称号。
“凌尘前辈的剑道,终于要再显锋芒了。”砚生抚过请柬上烫金的“九霄”二字,指尖微微发烫。请柬边缘绣着简化的《九霄剑诀》图谱,最末句“守心为基,化剑为仁”,正是凌尘当年留在万剑冢的石刻真意。
槐姑娘从剑庐深处取出个积了薄尘的木盒,打开时,一道清越的剑鸣响彻山谷——里面是半卷泛黄的《九霄剑诀》真迹,纸页间夹着片干枯的凝灵草叶,是苏沐雪当年亲手压的。“这卷谱子,该让它见见世面了。”她将谱子递给砚生,“记住,论剑不是争高下,是让各宗门看看,凌尘前辈的剑,从来不是为了称霸,是为了守护。”
三日后,天衍山一行人踏上前往青云宗的路。阿禾背着那柄缠着“万家穗”的槐语剑,砚生则捧着《九霄剑诀》真迹,剑穗上的星音石一路闪烁,像在与沿途的山川共鸣。路过万剑冢时,阿九剑窟突然传来一阵震颤,一柄锈迹斑斑的古剑从石窟深处飞出,悬在砚生头顶,剑身上“凌尘”二字依稀可见。
“是凌尘前辈的佩剑!”阿禾惊呼。古剑轻轻落在砚生手中,锈迹竟在接触的瞬间褪去,露出莹白的剑身,剑柄缠着的青蓝剑穗虽已褪色,却依旧柔韧,与天衍山的“万家穗”轻轻相触,发出“嗡”的共鸣。
抵达青云宗时,各宗门的剑修已齐聚山门。流云宗的弟子背着华丽的长剑,剑穗缀着宝石;烈火门的汉子扛着厚重的玄铁剑,穗子缠着防火的石棉;唯有天衍山一行人,砚生握着手柄缠满驼毛的沙棘剑,阿禾背着陶鞘的槐语剑,剑穗上的贝壳、竹铃、红绸在人群中格外显眼。
“天衍山如今竟用这些粗鄙之物?”流云宗的少宗主嗤笑一声,拔出腰间的“流萤剑”,剑身流转着虹光,“论剑比的是锋芒,不是这些花里胡哨的穗子。”
砚生不卑不亢地抬手,沙棘剑的剑身虽无华光,却透着温润的光泽:“前辈曾说,剑的锋芒,该藏在守护里。少宗主的剑再利,若不懂‘守心’,与废铁何异?”
这话一出,人群中响起低低的议论。一位白发长老抚须赞叹:“果然有当年凌剑主的风骨。”他正是曾见过凌尘的流云宗长老,当年亲眼见证凌尘以木剑胜烈火门的玄铁剑,靠的从不是锋利,是那份对“道”的通透。
论剑开始,第一局便是天衍山对烈火门。烈火门的弟子挥剑带起热浪,剑招刚猛如烈火燎原,阿禾却踩着“随波式”的步法,槐语剑在她手中柔如流水,陶鞘碰撞玄铁剑时,发出沉闷的响,竟让对方的力道一次次落空。
“这是什么剑招?毫无章法!”烈火门弟子怒吼。
阿禾笑着旋身,剑穗上的荧光草在阳光下亮起:“是东海渔民教的‘随波式’,浪再大,也能顺着它的势。”话音未落,她手腕轻转,剑尖点在对方剑脊的薄弱处,玄铁剑竟“哐当”落地——不是被斩断,是被震得脱手。
第二局,砚生对阵流云宗少宗主。少宗主的“流萤剑”快如闪电,剑招取自《九霄剑诀》的“破妄式”,却只学了凌厉,失了其中的悲悯。砚生手持凌尘的佩剑,剑尖始终微微下垂,每一招都留着三分余地,沙棘剑的驼毛剑柄吸走了对方的剑气,让流萤剑的锋芒一次次撞在棉花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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