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5章 珠映穗影,根缠旧痕(1/2)

芒种的风裹着麦香钻进剑庐时,阿禾正蹲在暖根草圃边,给新抽的藤蔓系上红绳。草圃里的沙棘果已染上淡橙色,火藤的卷须顺着红绳往上爬,缠上了檐角垂下的海带绳穗,橙红的花与深绿的绳缠在一起,像幅流动的画。

“阿禾,漠北的信到了!”砚生举着个牛皮纸包从廊下跑过来,纸包上沾着沙粒,边角还留着马蹄的压痕。他拆开纸包,里面滚出颗拳头大的沙棘果,果皮上刻着个歪歪扭扭的“安”字,旁边还有卷羊皮纸,画着片被雪覆盖的沙棘园,园边插着排剑形的木杆,杆顶都系着银白的穗子。

“王大叔说,他们把暖根草种成了剑的样子,”砚生指着画里的木杆,“冬天雪一盖,像片银色的剑林,狼群见了都绕着走。这颗沙棘果是特意留的,说让咱们尝尝漠北的甜。”

阿禾捧着沙棘果咬了口,酸甜的汁水流进嘴里,突然指着果皮的刻痕:“这字像用剑刻的!”果然见“安”字的笔画边缘带着锋利的棱角,想来是用沙棘剑的刃尖刻的。她跑去取来陶剑,把沙棘果放在剑柄上,陶土的质朴混着果实的鲜亮,倒显出别样的和谐。

槐姑娘正用东海的珍珠薄片拓印剑谱,闻言抬头:“把沙棘籽收起来,等秋天种在火藤旁边,说不定能长出又酸又甜的新品种。”她指尖拂过珍珠拓本,上面的“生生剑”剑影在光线下若隐若现,像有水流在纸上游动。

院外传来铜铃声,一个戴毡帽的汉子牵着骆驼走来,驼背上驮着个巨大的皮囊。“从西域来的!”汉子解开皮囊,里面是堆金灿灿的沙棘蜜,“我阿爹用你们寄的沙棘果熬的,涂在剑鞘上能防裂,还带着甜味,孩子们都爱闻。”

阿禾舀了勺蜜就往火藤花上抹,蜜香混着花香漫开,引得蜂蝶绕着穗子飞。汉子见状大笑:“我就说这蜜用处大!对了,这是新铸的‘金沙剑’,剑柄缠着沙棘藤,剑鞘涂了金沙漆,在沙漠里能反光,迷路时能当指南针。”

砚生接过金沙剑,见剑柄的沙棘藤上还系着根红绸穗,穗尾坠着颗火玉珠,正是去年西域少年送的“红绸引”。“这穗子跟着剑走了大半个沙漠,”汉子摸着红绸,“我阿爹说,红绸不褪色,就像你们的故事,走再远也新鲜。”

槐姑娘把沙棘蜜装进陶罐,又往罐口系了根海带绳穗:“给南疆的孩子寄去,他们说雨林里的剑鞘容易发霉,涂这蜜能防潮。”阿禾已经跑去翻播种的工具,要把沙棘籽埋进火藤旁边的土里,嘴里还念叨着:“要混点西域的金沙,说不定能长出带金边的果子。”

日头正中时,西域汉子要赶在风沙起前出发。槐姑娘给他装了袋暖根草籽:“种在沙漠边缘,能挡挡风沙。”又把那张珍珠拓本的剑谱塞给他,“让孩子们照着练,金沙剑配‘生生剑’,又利又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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