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5章 净化之光的真谛（2/2）

“我们……我们是不是做错了？”一个带着哭腔的、年轻的声音突然响起，如同投入死水中的石子。是一个半大的孩子，他扔掉了手里的木棍，跪倒在地，肩膀剧烈耸动起来。

这一下，像是推倒了第一块骨牌。怀疑和悔恨如同瘟疫般在人群中蔓延。当毁灭的激情退潮，现实的残酷和亲手造成的创伤便浮现出来。叮当声响起，有人丢下了武器，接着是第二个，第三个……

莫长老看着眼前这一切，身体晃了晃，眼中的疯狂火焰如同被泼了冷水，迅速熄灭，只剩下一片死灰般的绝望和巨大的空洞。他毕生追求的“纯净”理想，在生机的微光面前，竟如此不堪一击。

谢十三缓缓走到他面前，伸出手，不是擒拿，而是搀扶。“莫老，”他声音低沉，“仇恨和毁灭换不来新生。停下来，还来得及。这片土地，这些人，还需要您这样的智者来抚慰和指引。”

莫长老怔怔地看着谢十三伸出的手，又看了看周围跪倒一片、泣不成声的信徒，最后目光落回那片显现出微弱生机的焦土上。他剧烈地颤抖起来，老泪纵横，终于伸出枯瘦、冰冷的手，握住了谢十三的手。那一下，仿佛用尽了他全部的力气。

或许，放下沾满血污的屠刀，承认错误，才是走向真正“纯净”的第一步。而重建，远比毁灭需要更大的勇气和力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