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2章 旧舌如刀，断言惊人（2/2）

全场更安静了。

所有人都盯着他，仿佛他说的不是“别磕头”，而是“本座今日下凡巡视”。

他扶额，心里哀嚎：我只是嫌他们吵！谁要当什么星君？！我又不是道教男团出道！

他低头猛喝茶，热气熏得眼睛发酸。可越想遮掩，越显得高深莫测。有个书生模样的年轻人掏出随身小本，飞快记下：“天音再降，语曰：旧舌如刀，当断则断。疑指守旧妄言者。”

林越眼角抽了抽。这年头连追星都带记笔记的？

他目光扫向那三个老者。灰袍老头还在发抖，蓝衫老头偷偷抬头看了他一眼，又迅速低头，像极了现代会议上被老板点名的实习生。褐衣老头干脆闭眼装死。

林越忽然有点想笑。

这不就跟公司里那帮反对改革的老主管一个样？ppt不做，会议迟到，张嘴就是“以前没这么搞过”，背地里还煽动下属抵制。结果总裁一句话下来，全员闭麦。

只不过现在，他成了那个“总裁语音包”。

他不动声色地把茶杯放下，顺手把那两碟素点往怀里揣——这顿饭钱可不能白花。刚要起身，忽听身后一声低语。

“他……真能通天音？”

是掌柜的声音，压得极低，带着颤。

林越脚步一顿，没回头。

那声音又起：“刚才那话……是不是说，这些老东西的嘴，该割了？”

林越的手指微微蜷了下。

他没应，也没走，只是缓缓从怀里掏出那本《五年摸鱼三年退休》，轻轻放在桌上，封面朝下。

书皮还在发烫。

他盯着它，心里默念：系统，你赢了。从今往后，我闭嘴，行不行？

可他知道不行。

这世道，不是他想躺就能躺的。京城有女帝盯着，地方有耳目埋伏，连喝口茶都能撞上反动集会。他越想当条安静的咸鱼，越被架上神坛当喇叭。

他深吸一口气，抬脚朝门外走。

禁军立刻迎上来。他摆摆手：“回客栈。”

队伍动身，脚步声在青石板上回荡。酒楼里的人还站在原地，没人说话。那三个老者直到他的背影消失在街角，才敢互相搀扶着起身。

掌柜蹲下身捡碎瓷片，手还在抖。他抬头看了眼门外，又低头盯着林越坐过的桌子。

那张八仙桌的桌角，不知何时多了一道裂痕，像是被什么重物砸过，又像……被雷劈过。

裂痕边缘焦黑，冒着一缕极淡的青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