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5章 上帝能不能管?(2/2)

于是,在一个庄严的宗教会议上,劳德大主教做出了历史性的裁决:

先生们,我们不是在讨论‘屎尿屁’本身,

他的声音在教堂穹顶下回荡,我们是在讨论基督徒应该如何管理上帝赐予我们的身体和居所。《利未记》中详细的洁净条例,《哥林多后书》中‘我们要洁净自己,除去身体和灵魂一切的污秽’的训导,无不说明:保持清洁是信仰的一部分,是对上帝的敬畏!

从此,保持环境卫生不再仅仅是明军的强制要求,而是成为了英国国教认可的宗教信仰义务。

当然,在当时的英国,什么都可能缺,唯独不缺杠精。

或者说,他们反对的焦点,其实并非“不能随地大小便”这个要求本身。

他们真正反对的,是由国教出面,以神圣的名义规定“你不能随地大小便”。

于是,一个原本简单明了、关乎公共卫生的问题,被奇妙地扭曲了。

一个本不该成为问题的问题——“人,究竟能不能在光天化日之下、在王都的街头随意排泄?”——竟然演变成了一个严肃的政治问题。

威斯敏斯特宫的回廊里,咖啡馆的喧嚣中,乃至市井街头的议论间,人们争论的焦点不再是气味难闻或传播疾病,而是:“凭什么由劳德大主教和他的国教来告诉我们该在哪里上厕所?

这是侵犯我们英格兰人与生俱来的自由!” 一位议会派的乡绅挥舞着烟斗,激动地宣称。

“今天他们能用上帝的名义管我们拉屎,明天就能用同样的名义剥夺我们的财产和权利!”

另一位激进分子附和道,仿佛看到了一个巨大阴谋的序幕。

清教徒们更是抓住了这个绝佳的攻击机会。

他们一方面私下里可能也认同保持清洁,但公开场合却猛烈抨击:“看啊!这就是国教的真面目!他们不关心灵魂的得救,只关心人们的屁股该放在哪里!这是将神圣的信仰庸俗化!”

一时间,“厕所议题”成了测试政治立场的试金石。

支持国王和国教的人,不得不扞卫“禁止随地大小便”的神圣性;而反对王权的人,则无论如何也要为“排泄自由”辩护几句,尽管他们自己可能也厌恶街头的污秽。

王栋和他手下的明军士兵们,目瞪口呆地看着这场荒唐的辩论席卷了整个伦敦。

他们无论如何也无法理解,为什么在这片土地上,连“不能随地拉屎”这么天经地义的事情,都能吵成这个德行。

然后,最抽象、最具冲击性的一幕发生了。

一大群清教徒,神情肃穆,如同进行一场庄严的游行,浩浩荡荡地来到了白厅宫前的广场。他们并非来请愿,也非来抗议,而是要以一种前所未有的、惊世骇俗的方式,表达他们最极端的政治立场。

这些人……竟然开始当众解衣,然后蹲下,开始拉屎。

“你当众拉屎是吧!?”

“可以!?”

明军也不是吃素的。

面对这前所未见的荒唐挑衅,王栋和他手下的士兵在短暂的震惊后,迅速从错愕中恢复过来,并立刻想出了一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的绝妙办法。

他们没有动用刀剑,也没有强行驱赶。相反,他们以惊人的效率,从白厅宫的小教堂、附近的牧师住所,甚至是一些保王党贵族家中,迅速搜集来了数十本厚重、装帧精美的《圣经》。

然后,在那些刚刚蹲下、正准备“释放激情”的清教徒们茫然的目光中,明军士兵们面无表情、动作整齐划一地走上前,精准地将一本本《圣经》垫在了他们的屁股下面。

光洁的皮质封面或烫金的精装书壳,直接接触到了即将降临的污秽之物。

“你拉一个我看看?!”

“对着你们的上帝,拉!”

这一招,堪称绝杀。

刚才还一脸殉道者般狂热神情的清教徒们,瞬间慌了神。

他们可以为了“自由”对抗国王,可以为了信仰挑战世俗权威,但直接亵渎代表上帝话语的《圣经》,这是他们灵魂深处绝对不敢触碰的禁区。

屁股底下那印着神圣文字的书籍,仿佛瞬间变成了烧红的烙铁,烫得他们魂飞魄散。

有人像被踩了尾巴一样猛地跳了起来,手忙脚乱地提起裤子,脸色惨白;有人僵在原地,蹲也不是,站也不是,姿势无比尴尬,额头上冷汗直冒;还有人带着哭腔喊道:“亵渎!这是亵渎!你们这些异教徒竟敢……”

“我们怎么了?”

明军士兵理直气壮地反驳,“是你们自己要在这里拉的!我们只是给你们垫点东西,免得弄脏了国王的地!怎么,你们难道想玷污上帝的语言吗?!”

场面一度变得极其混乱和滑稽。

原本严肃、悲壮的政治抗议,瞬间变成了一场关于信仰虔诚度的公开处刑。

白厅宫前,只剩下提裤子的、捡圣经的、以及面色铁青、信仰受到巨大冲击的清教徒们。

“跟老子斗!你们还嫩点儿!”

王栋双手叉腰,昂首挺胸,如同刚打赢一场胜仗的将军,朝着那群狼狈不堪的清教徒们口吐芬芳。

尽管他知道对方大概率听不懂,但此时此刻,在这个极具冲击力的场景下——满地狼藉、仓皇提裤的抗议者、以及散落一地的《圣经》——王栋坚信,他话语中那份混合着胜利的得意、不屑的嘲讽和直白的挑衅,定能突破一切语言的壁垒,精准无误地传达进每个人的心里。

他的声音洪亮,姿态极具侵略性,每一个音节都充满了力量感。

他甚至抬起手,用拇指抹过自己的鼻子,下巴微微扬起,那个表情和姿态,无论放在世界哪个角落,都只代表一个意思——“爷赢了,你们就是一群渣渣!”

效果是立竿见影的。

那些清教徒虽然听不懂字句,但完全理解了这肢体语言和语调中的极度蔑视。

他们脸上红一阵白一阵,刚才因亵渎《圣经》而产生的恐慌,此刻又被这赤裸裸的羞辱所覆盖,羞愤交加,却又无从反驳。

站在王栋身后的明军士兵们,虽然纪律严明没有哄笑,但眼神里都闪烁着快意和与长官同仇敌忾的光芒。

他们觉得自家长官这话虽糙,但理不糙,而且说得是时候,说得解气!

就连一些在远处围观的伦敦市民和白厅宫的仆役,虽然不明所以,但也从这东方军官的气势和清教徒们狼狈的对比中,大致猜到了发生了什么,人群中传来几声压抑不住的窃笑。

这场由极端行为引发的闹剧,最终以明军一次极具创意且果断坚决的反制,以及王栋一次跨越语言的“精神胜利”而告终。

它深刻地教育了所有人:跟这群来自东方的、既认死理又不按常理出牌的军人玩下限,你很可能发现自己根本就没有下限可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