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9章 挖龙脉(1/2)

皇太极亲率大军猛攻北京一个多月,城墙之下尸骸枕藉,硝烟弥漫,然而那北京城却如同磐石般岿然不动。清军伤亡惨重,士气受挫。皇太极勒马于大营之前,遥望那座依然飘扬着大明旗帜的坚城,目光深邃,最终化作一声无可奈何的轻叹:“莫非……大明气数,尚未尽乎?”

他深知强攻难下,徒耗兵力,当即调整战略,放缓了正面攻势,转而命令各部深沟高垒,将北京城如铁桶般紧紧围住。同时,他麾下最精锐的满洲八旗铁骑如同脱缰的野马,分成数股,汹涌扑向河北、山东等腹地,大肆劫掠州县,掳掠丁口物资。即便此番啃不下北京这块硬骨头,他也要最大限度地榨干大明的元气,让其血流不止。

与此同时,他授予多铎一项极为隐秘且恶毒的任务——率一支精兵,直扑昌平天寿山明皇陵所在。此举一为报复当年天启皇帝下令掘毁金国皇帝陵墓之仇,二因风闻明帝陵中陪葬珍宝无数,可充军资,其三,亦是最为阴毒的一层,便是欲效仿风水厌胜之术,掘断大明龙脉,坏其国运。皇太极虽雄才大略,亦难免于此时代局限,深信此等迷信之举能撼动江山气数。

然而,人算不如天算。多铎所部一路疾行,其兵锋所向,竟与正火速驰援京师的宣府总兵满桂、大同总兵曹文诏所率边军精锐,在一片旷野之上迎面撞见!

满桂与曹文诏皆是久经沙场的老将,只稍作观察阿济格军的行进路线与目标方向,二人脸色骤然剧变!

“昌平!他们是要奔着天寿山去!”曹文诏失声喝道,声音因极度的惊骇而变调。

满桂闻言,双目瞬间赤红,额角青筋暴起,一股前所未有的暴怒直冲顶门,他猛地拔出战刀,发出野兽般的咆哮:“狗日的鞑子!安敢如此歹毒!竟想掘我先帝陵寝,坏我大明龙脉!老子跟你们拼了!!”

刹那间,什么围城、什么援京,都被这绝不能容忍的奇耻大辱和泼天大罪所覆盖。两支军队,一方怀着掘坟断脉的恶念,一方抱着护卫祖陵、誓雪国耻的决死之心,在这通往皇陵的要冲之地,骤然碰撞,一场不死不休的恶战,已无可避免!

多铎确实被打懵了。他麾下皆是百战精锐的巴牙喇,平素里即便遭遇最悍勇的关宁铁骑,也自信能以一当十,从容应对。

但此刻,他面对的仿佛是两支完全不同的军队——不,那根本不再是军队,而是两股彻底疯狂的疯狗!

宣府和大同的边军,完全摒弃了任何章法与阵型,每一个人眼中都燃烧着一种近乎癫狂的火焰。他们根本不在乎劈向自己的刀剑,甚至用身体去硬撞清兵的长枪,只为将手中的武器更近一步地捅进敌人的胸膛。受伤倒地的,只要还有一口气,便会死死抱住清兵的马腿,或是用牙咬住敌人的脚踝!

满桂和曹文诏更是身先士卒,如同疯虎入羊群。满桂浑身浴血,甲胄破裂,却兀自咆哮冲杀,刀卷了刃便抢过敌人的武器继续砍杀,仿佛完全感知不到疼痛与疲惫。曹文诏则沉默地杀戮,每一枪刺出都精准狠辣,专找多铎旗下的军官和旗手招呼,眼神中蕴含着暴怒。

“疯了!都他娘的疯了!”多铎格开满桂一记近乎同归于尽的劈砍,手臂被震得发麻,心中又惊又怒,“这群明狗不要命了吗?!他们自己的死活全然不顾,却偏偏盯着老子不放!”

他感觉自己就像被两条红了眼的疯狗死死咬住了裤腿,任凭如何踢打,对方都绝不松口,反而撕扯得更加凶狠。他们似乎完全忘记了打仗的目的是取胜或求生,唯一的目标,就是把他彻底留下!

这种毫不惜命、只求换命的打法,让训练有素、习惯高效作战的清军精锐极不适应,阵脚竟被这疯狂的冲击打得有些混乱。多铎心头第一次掠过一丝寒意——他或许不怕强大的敌人,但面对这种不计代价、只要他死的疯狂,他感到了真正的棘手和危险。

“殿下!快走!明狗已疯,此处不可久留!” 尼堪见情势危急,猛地一把拉住多铎战马的缰绳,声音急切无比。

多铎此刻早已被明军这种同归于尽的疯狂打法搅得心绪不宁,失了方寸,全无往日悍勇之态。他看了一眼浑身是血、状若疯魔般冲杀过来的满桂,又看了眼忠心耿耿的尼堪,不再犹豫,匆匆撂下一句:“好!此处交与你,务必小心!” 随即猛抽战鞭,在亲兵的死命护卫下,拨马便向后阵仓皇撤去。

尼堪见多铎脱身,心下稍安,旋即横刀立马,对着那直冲而来的满桂发出一声暴喝,试图吸引其注意力:“明狗!休得猖狂!你家尼堪爷爷在此!”

然而,此刻的满桂早已杀红了眼,他的目标只有一个——多铎!任何挡在他与目标之间的障碍,都只有被彻底粉碎这一个下场。对于尼堪的挑战,他根本不予理会,甚至连眼皮都未曾抬一下,只是发出一声如同受伤野兽般的低沉咆哮,手中那柄已经砍出无数缺口的战刀带着撕裂空气的厉啸,朝着尼堪连同其战马,劈头盖脸地便是一顿猛砍!

这种完全不顾自身防御、只攻不守、以命换命的亡命打法,瞬间将武艺高强的尼堪逼入了极其凶险的境地。他每一次格挡都感到手臂剧震,对方的刀锋总是以最刁钻、最两败俱伤的角度袭来,迫使他连连后退,竟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不过几个照面,尼堪便险象环生,额头已然见汗,他心中骇然:“这蛮子……当真不要命了!”

“死!死!死!死!”

满桂双目赤红如血,口中发出野兽般的嘶吼,每一个“死”字都伴随着一记力劈华山的猛砍!那柄卷刃的大刀被他抡得如同风车,带着同归于尽的癫狂,朝着尼堪连绵不绝地劈落。

尼堪虽勇,何曾见过这般全然不顾性命、只求毁灭的打法?他被这狂风暴雨般的攻击打得左支右绌,虎口迸裂,手臂酸麻,只能凭借精良的甲胄和最后的技巧苦苦格挡,狼狈不堪,心中更是叫苦不迭。

久攻不下,满桂的狂怒更甚。他见刀砍难以立刻奏效,竟猛地弃了刀柄,在尼堪格挡的间隙,如同疯虎般合身扑上!一双铁钳般的大手死死抓住尼堪的甲胄边缘,爆发出惊人的蛮力,怒吼一声,硬生生将这位清军悍将从马背上拽了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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