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8章 神念织网（2/2）

三个小时后，新的矫正线圈送来了。技术员小心翼翼地把它装在电机外壳上，接好线路。当工作台再次启动，激光干涉仪的屏幕上，误差数值一点点下降，最后稳定在0.48纳米时，实验室里爆发出压抑已久的欢呼。老王一把抱住何雨柱，胡子扎得他脖子有点痒，声音里带着哭腔：“成了……真的成了！”

何雨柱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数字，感觉鼻子有点酸。他转头看向李小丫，她正望着他笑，眼里的光比仪器的指示灯还亮，像落满了星星。他走过去，轻轻抱了抱她，声音很轻，却带着千斤重的力量：“你看，我们做到了。

样机启动那天，整个实验室静得能听到自己的呼吸声。何雨柱站在控制台前，指尖悬在红色的启动按钮上，能感觉到手心的汗——不是紧张，是激动。李小丫站在他身侧，悄悄握住了他的另一只手，她的手心也是热的，两人的温度透过交握的手传递，像在互相打气。

“各系统汇报状态。”何雨柱的声音比平时稳了三分。

“光源系统稳定，波长13.5纳米，功率误差±0.01%。”

“光学镜头组校准完成，聚焦精度0.05纳米。”

“工作台位移误差0.48纳米，符合标准。”

“光刻胶涂覆均匀，晶圆定位准确。”

一声声报告传来，何雨柱深吸一口气，按下了启动键。

光刻机发出轻微的嗡鸣，像沉睡的巨兽慢慢睁开眼。激光束穿过层层镜片，在晶圆表面刻下细密的电路图案，那些图案比蝴蝶翅膀上的纹路还要精巧，每一条线都只有几纳米宽。何雨柱的神念始终笼罩着整个过程，像个最精密的监控器：激光波长有没有偏移？工作台移动时有没有一丝一毫的抖动？显影液的浓度是不是刚好能让电路图案清晰浮现？

四个小时，像过了四个世纪那么长。当技术员用镊子小心翼翼地从设备里取出第一片芯片时，手都在抖。那是一片指甲盖大小的硅片，表面闪着淡淡的金属光泽，在灯光下，能看到密密麻麻的电路，像一座微缩的城市，每条“街道”都整齐得像用尺子量过。

何雨柱接过芯片，指尖传来微凉的触感。他用神念扫过，每一个晶体管、每一条导线都完美无缺，没有任何瑕疵。“参数达标，良率92%。”他说出这句话时，声音有点哽咽，才发现自己的后背早就被汗湿透了。

实验室里先是寂静，然后爆发出震耳欲聋的欢呼。有人互相拥抱，有人蹲在地上抹眼泪，有人把安全帽扔向空中。老王拍着何雨柱的肩膀，笑得合不拢嘴：“何总，咱们……咱们不用再看别人脸色了！”

李小丫走过来，从背后轻轻抱住他，下巴抵在他的肩上。她的头发蹭得他脖子有点痒，声音带着哭腔，却满是骄傲：“我就知道，你一定行。”

何雨柱转过身，把芯片递到她手里。“你摸摸，”他的声音有点哑，“这是咱们自己造的。”

李小丫的指尖轻轻拂过芯片表面，那微凉的温度里，仿佛藏着无数个日夜的灯光、无数次的争论、无数滴的汗水。她抬头看向窗外，天已经亮了，阳光透过玻璃照进来，落在芯片上，折射出七彩的光，像撒了一把碎钻。

“老公，”她用指腹摩挲着芯片边缘，忽然笑了，眼里还闪着泪光，“咱们得给它起个名字。”

何雨柱看着她手里那片承载着太多期盼的芯片，又看了看实验室里欢呼雀跃的人们——老王正拿着放大镜给年轻工程师们讲解电路细节，小张在角落里给家里打电话，声音激动得变了调，还有人在白板上写下“中国芯，我们造”几个大字，笔画用力得几乎要戳穿板子。他深吸一口气，那些熬红的眼、磨破的手、争论到沙哑的嗓子，此刻都化作了一股暖流，在胸口激荡。

“叫‘启程’吧。”他说，声音不大，却清晰地传到每个人耳朵里，“这不是终点，是咱们自己造芯路的第一步，是启程。”

李小丫重复了一遍“启程”，眼眶又热了。她知道这两个字的分量——它意味着从此不用再看别人的脸色，意味着实验室里这些天的煎熬没有白费，意味着那些深夜里的争论、挫败时的沉默、成功时的相拥，都有了最实在的落脚点。

这时，实验室的门被推开，老领导和几位领导快步走进来，脸上带着抑制不住的激动。“好小子！真让你们干成了！”老领导的声音洪亮，一把抓住何雨柱的手，用力晃了晃，“刚才接到工信部的电话，他们说这台光刻机要是能量产，咱们国家的芯片自主化率至少能提高三十个百分点！”

何雨柱笑了笑，指了指身边的团队：“不是我一个人的功劳，是大家一起拼出来的。”他看向李小丫，她正把芯片小心地放进特制的保护盒里，动作轻柔得像在呵护一件稀世珍宝。阳光落在她的侧脸上，给她疲惫却明亮的眼睛镀上了一层金边。

接下来的日子，团队没有丝毫松懈。“启程”只是第一步，他们要做的是让光刻机稳定量产，还要在此基础上升级技术。何雨柱每天依旧泡在实验室，用神念反复扫描设备的每一个部件，找出可以优化的细节。有时盯着光学镜头看久了，眼睛会酸涩流泪，他就用冷水洗把脸，甩甩头继续干；分析数据到深夜，脑子发沉，就站在窗边吹会儿风，看着远处零星的灯火，想起李小丫放在桌上的温牛奶，又能提起精神。

李小丫则忙着对接生产工厂，协调原材料供应。她带着团队跑遍了大半个中国，从稀土矿场到精密仪器厂，一遍遍核对参数、确认产能。有次为了赶在台风来临前把一批特殊晶体从海边工厂运回来，她跟着货车在高速上堵了整整一夜，凌晨时冻得发抖，就裹着毯子在驾驶室里打盹，醒来第一件事就是给实验室打电话，确认材料安全后才松了口气。

这天晚上，何雨柱在实验室调试新优化的光源系统，神念探入激光发生器，仔细感受着能量波动。忽然，他发现激光的稳定性比之前提高了15%，这意味着芯片的良率还能再升几个百分点。他兴奋地喊来老王：“你看！按照这个参数调整，咱们的良率能冲到95%！”

老王凑过来，看着屏幕上跳动的曲线，眼睛瞪得溜圆：“真的！这要是能稳定下来，比asml的最新机型还厉害！”

两人正说着，李小丫推门进来，手里拿着一份报告，脸上带着笑意：“好消息，第一家合作的芯片厂已经完成改造，下周一就能开始试生产。还有，咱们需要的特种玻璃，国内的厂子也能量产了，成本比进口的低一半。”

何雨柱接过报告，指尖划过“试生产计划”几个字，忽然觉得无比踏实。他抬头看向李小丫，她的头发有些凌乱，眼角带着疲惫，却笑得格外亮。他走过去，轻轻帮她理了理额前的碎发：“辛苦了。”

李小丫摇摇头，握住他的手，掌心的温度依旧温暖：“不辛苦。你看，咱们的‘启程’，真的要启程了。”

窗外，夜色渐深，实验室的灯却亮如白昼。光刻机的嗡鸣、键盘的敲击声、偶尔响起的讨论声，交织成一首特殊的夜曲。何雨柱看着眼前的一切，想起出发去国外“取”资料的那个夜晚，想起卡在0.5纳米时的焦虑，想起第一片芯片出炉时的激动，忽然明白——所谓奇迹，不过是无数个普通人，抱着同一个信念，一点一点往前挪，一步一步往上爬，哪怕磕磕绊绊，也绝不回头。

几天后，第一台量产型光刻机在工厂顺利开机。当它生产出第一片商用芯片时，整个车间爆发出雷鸣般的掌声。何雨柱和李小丫站在机器旁，看着传送带上缓缓移动的芯片，相视一笑。阳光透过车间的高窗照进来，落在他们身上，也落在那片小小的芯片上，折射出的光芒，仿佛能照亮更远的路。

“以后，咱们再也不用怕别人卡脖子了。”李小丫轻声说。

何雨柱点头，握紧了她的手：“不止不被卡脖子，咱们还要走在前面。”

远处的公告栏上，贴着一张新的海报，上面印着那片名为“启程”的芯片，下面写着一行字：“每一次突破，都是为了不再等待。”而实验室的白板上，老王又写下了新的目标：“下一代光刻机，目标3纳米！”

属于他们的故事，属于中国芯片的故事，才刚刚开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