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1章 病毒载体的铁证(1/2)

作为新冠病毒溯源调查员,我们在武汉海鲜市场发现来自倭未国的冷冻海产品携带病毒碎片;

深入倭未国后,更发现其政府秘密禁令民众避免食用海产,并在北海道秘密基地发现带有病毒的饵料。

所有证据都指向倭未国精心实施的生物战阴谋。

然而发布真相前夜,调查队全员遭特工抓捕。

酷刑拷打中,他们逼我们交出所有硬盘及样本。

遍体鳞伤的第二夜,我掏出一根偶然获得的精卫羽毛——

它瞬间幻化为巨大箭矢,载着我们蜷缩在肮脏铁皮筒里,

趁着月光穿过基地穹顶,九死一生逃回祖国。

我们将证据递交国际组织那一刻,

全球哗然,倭未国精心打造的谎言长城轰然坍塌。

冰冷的、带着金属锈腥味的空气猛地灌入我的肺。眼前仍是一片蒙昧的黑,耳朵里嗡嗡作响,残留着不久前的厉声斥骂和皮肉撞击的回音。喉头一股黏腻的铁锈味涌动着,每一次急促的喘息都搅得它翻涌上来,又被我死死咽了下去。左臂像断裂了一样,软塌塌地垂在身体一侧,每次细微的移动都牵扯出钻心的疼痛。

意识,像沉在浑浊泥水里的碎片,艰难地聚合着。碎片中灼烧着两幅无法磨灭的画面:

武汉。那个叫“南北”的水产批发市场的尽头,巨大的冷库。推开厚重的隔温门,一股混合着冰晶、腐败海藻和鱼鳃浓烈腥气的寒意,像一张湿冷的毯子,猛然捂住了口鼻。冷藏库深处泛着幽幽白光的灯管下,堆积如山的白色泡沫箱。空气死寂,冰冷刺骨。老王,我们的病毒采样专家,举着采样灯,小心翼翼地剥离着覆盖在一箱标注着倭未文标签的冻帝王蟹上厚厚的冰碴。当他手中的针状微型采样器探向冰块深处,刺入一块色泽暗淡的蟹鳃组织时,那检测仪顶端幽绿色的指示灯骤然亮起,疯狂闪烁,发出微不可闻却又令人心悸的低频“嘀嘀”声,在寂静的冷库里清晰得如同丧钟。老王的脸瞬间惨白。病毒碎片……阳性!

另一幅画面在脑海中猛烈冲撞:倭未国北海道那隐匿在巨大废弃钢铁工厂深处的“林场”。伪装成锈蚀铁门后的巨大空间,根本不是所谓的林木培育基地。庞大的罐体排列成行,幽蓝色的荧光照明下,粗大的管线像诡异的蟒蛇缠绕其上。刺鼻的工业消毒水气味弥漫,但其中夹杂着一缕极其微弱、却让每一个我们调查组成员瞬间汗毛倒竖的气息——那是实验室特有的培养基混杂着……死亡的味道。在一个敞开的、用于模拟投放的测试单元里,几只死状怪异的实验鼠僵硬地躺在角落,旁边散落着些许沾染了粉色污渍的颗粒状物体。赵晗,我们小组最年轻的生物化学博士,眼尖地捕捉到那粉色污渍下掩埋着的一小块尚未完全氧化的标签纸碎片——虽然大半字迹已被试剂侵蚀,但一个关键的倭未国某着名海洋研究机构的缩写标记,却如同恶魔的烙印般清晰可辨。她强忍着窒息感用密封镊夹起几颗污损的饵料颗粒,连同那小块标签一起装入液氮低温管,颤抖的手指几乎握不住冰冷的管子。培养皿中分离出的病原片段轮廓……与我们在武汉捕获的幽灵碎片高度吻合。就在那一刻,冰冷的地面上,我瞥见角落里一个不易察觉的小物件。它像是某种工艺粗糙的仿古吊坠的一部分,一枚灰白色、边缘略卷曲的羽毛,只有拇指长短,上面凝结着几滴发黑的、不知是机油还是血迹的污迹。当时只是被它突兀的存在感惊扰,我几乎是下意识地、在弯腰假装系鞋带的瞬间,用指尖将它从污垢中轻轻拈起,塞进了裤袋内衬深处一个连自己都几乎忘记的小小夹层。一个潜意识的动作,一个微不足道的战利品,被巨大的真相冲击掩盖。而就在昨天凌晨的暗杀中,赵晗的尸体在基地旁的排水沟被发现,咽喉处一道细线般的伤痕凝结着寒霜。

接着是陡然的黑暗和剧痛。在倭未国首府那间狭小的临时分析室,电脑屏幕上刚刚拼凑完成的指向性证据链散发着冰冷的光,硬盘阵列发出低沉的运转声。门锁几乎被某种狂暴的力量直接从门框里扯开的瞬间。几个穿着与城市夜色完全融为一体的黑色作战服、头戴特制面罩的身影涌了进来,动作快得像没有实体的幽灵,带着高压电击棒特有的尖锐啸音直扑而来。最后瞥见的,是屏幕上“传输中 - 3%……”的冰冷进度条。

然后就是这里——这囚禁我们的黑盒子。空气污浊到几乎凝固,是汗水、血污、排泄物的恶臭和陈旧铁锈混杂发酵的味道,吸进去让人窒息。空间狭窄得无法伸直腿,身体只能以极其别扭的姿势蜷曲着。手腕和脚踝被冰凉的金属箍住,粗糙的边缘几乎勒进皮肉里。每一次挣扎,都换来腕骨与冰冷钢板摩擦的剧痛。手臂上那道深可见骨的刀伤在高烧带来的混乱中不断搏动,每一次搏动都像是在提醒我所经历的一切:背叛者的狞笑,老王沉重的身体砸倒在我旁边的声音,李教授眼镜碎裂时那短促而戛然而止的惊呼……

沉重的铁门带着刺耳的金属摩擦声轰然洞开。刺眼的白光如同灼热的探针,瞬间刺入双眼,激得我眼球仿佛在颅腔内激烈燃烧。我条件反射地想抬起完好的右臂遮挡,却只带动脚踝上的镣铐发出一串刺耳的、令人牙酸的刮擦声。镣铐边缘的锐角啃噬着皮肉,温热的液体顺着小腿淌下,黏腻冰冷。

两个高大的黑色身影逆着刺目的光源走进来,如同地狱派来的接引使者,在狭小空间中投下巨兽般的阴影,瞬间吞噬了残存的光线。他们穿着硬邦邦的黑色皮靴,每一步落在地面上都发出沉重而精确的笃笃声,仿佛要将绝望烙印在我们脚下的金属板上。

其中一人在我面前站定,蹲下。一张标准而冷漠的倭未国男性面孔在刺目的顶灯下显得格外苍白,鼻翼两侧有着极深的法令纹,嘴唇薄而平直,眼神里没有任何属于人类的情感,只有一片冰冷的虚无。

“样本。”他用口音浓重、语法略显僵硬的国际语问道,声音低沉而平板,仿佛机器合成的指令。他没有任何多余的动作,只是伸出戴着黑色皮革手套的手,摊开在我眼前。那手套散发着一股皮革和金属混合的腥味,像蛇皮。我知道他要什么——赵晗用命换回的饵料样本和小晗临死前那无声的呐喊,那关键性的标签碎片就在我们收集整理的移动硬盘和微型冷藏箱里。老王随身携带的小型分析仪就在硬盘盒内夹层,里面存有他们最原始的本地对比数据。这些证据本应由老王和李教授贴身保管,但在抓捕的瞬间混乱中,我瞥见老王挣扎着试图将微型冷藏箱藏进通风口,却被一只穿着厚重靴子的脚无情地踩碎了手指骨,箱子被夺走;硬盘可能还在搜索,但这间牢房是如此的封闭,它此刻在哪里?

我迎上他的目光,喉咙因干渴和肿胀而剧痛,嘴唇像两片皲裂的泥块黏在一起,费了好大力气才勉强扯动嘴角,挤出一个无声的、凝结着血迹的弧度。我不知道自己是想笑,还是仅仅因为剧痛而不自觉的抽搐。

回应我的不是话语。他戴着黑手套的拳头陡然在我视野中放大,以无法闪避的速度和力度砸在我的右侧颧骨上。“嗙”一声闷响,像朽木被巨锤击中。颅骨内部嗡鸣炸裂,眼前瞬间迸射出无数炽亮的金红色斑点,随后便是黏稠的黑暗压顶而下。咸腥的液体带着一股铁锈味和脏腑里翻涌上来的酸腐气息猛地灌满了口腔鼻腔,窒息感像水银一样瞬间沉到胸腹。意识像是即将沉没的小船,在剧痛的浪头中打转。我竭力在疼痛的眩晕中挣扎,试图维持一线清明。不行,不能失去知觉……老王拼死传递信息的动作在我脑海中闪现……他倒下前死死攥住我的手腕,指尖那冰凉的、濒死的触感瞬间刺透我的高烧和昏沉……硬盘……他在暗示硬盘?藏在……藏在哪里?

冰冷的液体紧接着兜头浇下。不知是生理盐水还是冰水混合物,刺骨的寒意激得我浑身剧烈痉挛,撕裂了被拳击处如同熔岩喷发的灼痛。我猛地呛咳起来,喷出混杂着血沫和冷水的污物。

冰冷的视线再度俯视下来。“硬盘,” 那个人面无表情地重复,声音没有丝毫波澜,像死水寒潭,“分析数据,冷藏样本罐。最后一次机会。” 他的眼睛如死鱼般泛白黯淡,找不到任何属于人类的倒影。

痛楚化作了燎原野火,烧灼着身体里每一寸意志。左臂断裂的骨茬似乎在每一次心跳中都相互撞击,发出令人牙酸的摩擦声;腹部被橡胶棍反复重击过的部位,内里翻江倒海,每一次抽筋般的痉挛都牵扯着撕裂的创口。然而,当他在我面前缓缓抽出一柄乌沉的、带着细密锯齿的小刀时,一种奇异的东西反而在剧烈的痛苦中沉淀下来。

不是恐惧,也不是仇恨。

是一种彻底了悟般的放弃——对生还的放弃。他们不会放过任何知情者。那些冰冷的实验鼠,赵晗永远凝固的双眼,老王折断的手指……我们踏入的那一刻起,退路已断。我宁愿像老王那样死去,让所有的疼痛、屈辱、秘密,和眼前这张可憎的、爬满法令纹的脸一起,在这无边的黑暗中彻底终结。

放弃的念头如同一块沉重的石头落入深井,反而激起了最后一点力气。我用尽全身力量,试图朝他脸上啐去一口带血的唾沫。但脱水的身体只挤出了几缕微弱的血丝,无力地顺着我的下巴滴落。

这个失败的动作似乎激怒了他。

“顽固!愚蠢!”他低声咒骂着生硬的国际语,反手用刀柄末端粗糙的金属护手狠狠顶在我的锁骨下方。一股锐痛直刺胸膛,尖锐冰冷,像是敲打在裸露的神经上,几乎令我眼前一黑。身体在束缚下疯狂地想要蜷缩躲避,却被冰冷的钢箍死死固定在原地。每一次徒劳的挣扎都只带来更深一层的禁锢之痛。黑暗更深了,如同冰冷沉重的墨汁灌满了这狭窄的囚笼。

不知过了多久,可能是半小时,也可能只有几分钟,时间在这片彻底的痛苦混沌中失去了刻度,只有那高烧的火焰在颅骨内部肆意灼烧,将意识烤得千疮百孔。外面隐约传来沉重的锁链声和铁门撞击的闷响,仿佛某种巨大而残酷的机器在缓慢运作。一个念头幽灵般在脑中闪过:他们在转移老王和李教授?还是别的什么?他们要做什么?

就在这时,手指无意间触碰到了粗糙布料的裤袋内衬。就是这看似无心的一动,内衬底下某个异常坚硬的小点陡然硌在了我的指腹上。一瞬间,所有在高烧噩梦中疯狂沉浮的画面都被这冰冷的触感击碎、凝结。像一道炸裂的惊雷贯穿混沌的脑海!

羽毛!

冷库地上的那片灰白色羽毛,被我下意识拾起塞进内袋的羽毛!

这个想法如同黑暗中投下的一道闪电,骤然劈开了重重疼痛和绝望的高烧迷雾。赵晗倒下前痛苦的眼睛,老王折断手指的瞬间,被碾碎的价值百万的冷藏箱……所有画面叠加着撞进我的意识。而最清晰的一个片段却在此时闪现——在倭未国临时的分析室,老王在遇袭前的几分钟,趁着整理我们个人物品的空隙,把一个只有u盘大小的硬壳移动硬盘塞进了他的备用鞋垫夹层里。他当时那个看似寻常又带点仓促的动作……现在想来,那种刻意的不自然……那是他在混乱到来前最后的本能防护!硬盘,最重要的原始分析数据,那关键的一环——难道还在老王身上?或者他倒下的地方?

这个被囚禁后如同噩梦呓语般浮现又被高烧淹没的念头,此刻被羽毛的触感狠狠唤醒!羽毛……神话里,精卫填海的不死鸟……那颗石子……

身体剧烈地颤抖起来,不是因为恐惧,也不是因为疼痛。一种无法言喻的、近乎荒诞却又带着致命诱惑的可能在疯狂滋长——离开!无论老王此刻在何方,我都要找到硬盘!要带着它,离开!

羽毛……精卫……它的力量……真的存在吗?如果存在,能否带我到老王倒下的地方?那处血泊,那个瞬间……

我用完好的那只手臂支撑起上半身,全身骨骼仿佛都在呻吟、断裂。冷汗混合着残留的血污浸透破烂的衣衫。挪动每一寸都是酷刑。我的眼睛在黑暗中疯狂地扫视着这个不大的牢笼,视线如同被滚水烫过,模糊不清。地上散落着铁桶里原本装载零件的、被踩得歪七扭八的废弃铁皮桶。其中一个中等大小、沾满油污和可疑褐色锈迹的圆桶,敞开着口,桶壁厚实但并非实心夹层。

就是它!

心跳如同失控的重锤砸在肋骨上。身体不顾一切地侧滚下去,摔在冰冷坚硬的地面上,断裂的左臂撞到铁桶边缘,剧痛瞬间将喉咙深处的哀嚎压成无声的窒息。我喘息着,用下巴顶住那沉重的桶口边缘,完好的右臂拼尽全力扒拉着桶壁,像一条濒死的鱼,用尽最后一丝力气将自己挪移、蜷缩进去。金属的冰冷透过褴褛的衣服直刺皮肤,桶壁上粗砺的焊点和翻卷的铁皮边缘再次撕裂早已伤痕累累的皮肉。汗水、血水和不知名的污垢混杂在一起,桶内空间狭小到令人窒息,我努力将折断的左臂以一种极其扭曲的角度紧紧护在胸前。角落里,小陈被刚才的动静轻微惊扰,无意识地发出一声低低的呻吟。我立刻静止下来,冷汗浸透了额发。幸好,再没有任何其他的声响传来。看守?他们似乎短暂离开了,或许在轮换,或许是更深沉的寂静前最后的空白。

时机稍纵即逝!

我将完好的手臂从桶口艰难地抽出,不顾铁皮边缘在手腕上刮出的深痕,摸索着伸进裤袋内衬,指尖探入那个隐蔽的夹层。触碰到了!那枚小小的、坚硬的物件——羽毛!

拿出来。摊在满是血污、泥垢、汗渍的掌心。

狭小的牢房里,仅有光源是头顶那盏布满灰尘和铁网的昏暗吸顶灯,惨淡的光线无力地穿透污浊的空气。灰白色的羽毛躺在掌心,黯淡无光,毫不起眼,甚至边缘有些卷曲磨损,沾染着之前拾取时粘上的暗褐色污迹。它轻若无物,脆弱得仿佛轻轻一捻就会化为齑粉。

这就是最后的希望?

我抬头望向这囚笼唯一与外界的通联——那厚重的钢铁穹顶结构,接缝处焊点粗陋狰狞,冰冷厚重,隔绝了整个天空,也隔绝了自由。精卫……能填海的神鸟……它被遗忘的羽毛,能承载人类的重量,刺穿这如死亡般沉重的囚牢吗?一股荒谬的绝望几乎瞬间再次淹没了我。

不!没有时间了!

我用尽最后残存的力气,猛地张嘴,对着那满是污垢的羽毛边缘,狠狠咬了下去!犬齿瞬间刺破了手指侧面的皮肤,温热的、属于我的鲜血涌出,瞬间浸染了那原本不起眼的灰白色绒毛。

就在我的血沁入羽毛根部纤维的刹那——轰!

掌心陡然传来一股剧烈的震动,不是声音,而是空间本身被巨力扭曲撕扯的低沉嗡鸣!

灰白色的羽毛瞬间化为一团急速膨胀的金红色流光!那光芒炽烈却并不刺眼,带着一种难以言喻的神圣感和狂暴的爆发力,温暖而凛冽!一根巨大无朋、通体由纯粹金色光焰构筑的箭矢在我低矮头顶的上方凭空凝现!它长达数米,光芒凝聚,近乎实体,锐利的箭镞并非冰冷的金属,而是流动的金火,静静悬停在半空中,尖端微微震颤,指向斜上方的牢房穹顶。箭尾拖曳着一束长长的、不断摇曳变幻的金色光流,如同神鸟不灭的长羽,散发着太古洪荒的气息。空气被无形的力量扭曲,发出低沉哀鸣般的鸣颤。羽毛早已消失。

一种源于生命本源的力量洪流,顺着与箭矢那无形的链接,汹涌倒灌回我的四肢百骸!断臂处那蚀骨的锐痛竟在瞬间平息了大半,虽然骨头并未愈合,但足以支撑行动的力量奇迹般涌现!

走!

脑子里只剩下这个念头在燃烧。我猛地撑起身体,也顾不上是否会拉扯得伤口迸裂,将瘫在不远处仍在昏迷中的小陈猛地拖拽过来。他沉重的身体带来剧烈撕扯的痛楚,但我已毫无感觉。小陈被我粗暴地塞进那个肮脏的铁皮桶。紧接着是我自己!我以蜷缩的姿态,将那根断裂的手臂死死护在蜷曲的胸前,如同回归母体的婴儿,拼力蜷缩进桶内那最后的、令人窒息的空间里。冰冷的铁皮紧贴着皮肤,桶内浓重的锈腥、机油和一种难以言喻的污浊气味直冲鼻腔。

来不及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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